清北大學籃球館的暮色被晚霞染成鐵鏽色，清北隊員們汗流浹背地走進更衣室，誰也沒注意到寒國大學的三名主力球員，金泰完、樸成賢、李康旭，正抱著護膝靠在消防通道拐角處。
    樸成賢指間轉著一罐沒開封的運動飲料，鋁罐表麵凝結的水珠滴在地麵，在瓷磚上洇出猙獰的陰影。
    "聽說咱們寒國民眾已經知道咱們輸得很慘？"
    李康旭扯了扯領口的金牌，那是去年亞洲大學生錦標賽寒國奪冠時的紀念品，此刻卻被他捏得變了形，"如果不做點什麽，咱們寒國籃球的臉往哪放？要不然咱們回去肯定要以死謝罪！"
    金泰完沒說話，隻是將護腕又緊了緊。他右肩還留著葉辰隔扣時撞出的淤青，剛才在球員通道，那個清北1號從他身邊經過時，球衣上清北大學的刺繡掃過他手背，像一把鈍刀。
    作為寒國大學籃球隊的隊長，他無法接受被一個中國球員在自家主場打成篩子，更無法容忍賽後記者采訪的時候，主教練金崇煥說葉辰重新定義了籃球時那近乎諂媚的語氣。
    “你說的沒錯，咱們寒國的體育精神就是不能輸，哪怕真的打不過，至少要讓對方留下點什麽才行。”
    "去更衣室堵他們。"
    樸成賢突然開口，鋁罐在他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 crunch 聲，"就說他們弄壞了我們的訓練器材，故意在咱們飲用水裏麵下藥。"
    他舔了舔嘴角，眼神裏閃過惡意，"隻要咱們不要臉，他們能把我們怎麽樣？"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向更衣室走去。
    此時的清北隊員們正忙休息，換衣服，葉辰背對著門坐在長凳上，用冰袋敷著右腿，剛才最後一記自拋自扣，他落地時腳踝輕微扭傷，雖然不影響正常走路，但是還是有些疼。
    王浩哼著歌擦汗，張宇在和家人視頻，沒人注意到門把手正在緩緩轉動。
    "砰！"
    更衣室的鐵門被踹開，樸成賢率先闖進來，手中的運動飲料罐精準砸中張宇的電腦屏幕。
    液晶顯示屏應聲碎裂，張宇驚得後退半步，咖啡潑在白色球衣上，暈開難看的褐色汙漬。
    "你們幹什麽？！"王浩第一個反應過來，站起身時凳子被撞得後仰倒地。
    金泰完沒說話，抬腳踢翻了牆角的戰術板，木質板麵砸在瓷磚上裂成兩半，上麵還貼著葉辰扣籃的分析圖，此刻被他用鞋底碾成碎屑。
    李康旭則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監控錄像："你們的1號，在熱身故意給我們飲用水下藥。"
    他扯著嗓子喊，故意讓聲音帶上哭腔，"所以我們過來要個說法，你們華夏人玩的是真髒！"
    更衣室裏的清北隊員們麵麵相覷。他們當然知道這是無理取鬧，葉辰前三節幾乎沒進攻，大家怎麽可能去下藥，再說寒國拿出來的視頻隻讓大家看了一眼，誰能看清是什麽？
    王浩想掏出手機聯係領隊，卻被樸成賢一把拍掉："怎麽？想叫老師？"
    他逼近王浩，身高差讓後者不得不仰頭，"在老子麵前，你們最好學乖點......"<的身高，膀大腰圓還真的有點壓迫感。
    "說完了？"
    冰袋落地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葉辰慢慢站起身，右踝還纏著彈性繃帶，但脊背挺得筆直，像一杆即將出鞘的槍，他轉身時，球衣背後的11號在燈光下晃出冷冽的光，金泰完下意識後退半步，想起第四節被這個數字支配的恐懼。
    "讓開。"
    葉辰的聲音很輕，卻帶著金屬般的冷硬。他看向擋在門口的李康旭，後者不由自主地側身，卻又立刻梗著脖子補上："不讓！今天必須給個說法......"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葉辰已經動手了，邊動手邊諷刺，“寒國也就這點出息，是一點臉都不要了，你放心我們華夏哪裏都有攝像頭，到時候你們的齷齪，必然會讓全世界都知道的。”
    沒有任何預兆，葉辰的右手突然探出，兩根手指精準扣住李康旭的手腕內側麻筋。寒國後衛痛呼一聲，手機飛了出去，卻被葉辰左手穩穩接住。
    緊接著，葉辰屈肘撞擊，膝蓋微抬護住下盤，這一係列動作快如閃電，等樸成賢反應過來揮拳時，葉辰已經用李康旭的身體擋住了攻擊。
    "你們瘋了？！"王浩想衝上去幫忙，卻被張宇死死拉住，後者看見葉辰眼神裏的冷靜，那是第四節扣籃時才有的光芒。
    樸成賢的拳頭砸在李康旭背上，疼得後者慘叫，葉辰趁機扣住他的手腕，借力轉身，將人按在更衣櫃上。
    金屬櫃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樸成賢感覺肩膀要被擰下來，抬頭卻對上葉辰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沒有憤怒，隻有審視獵物般的冷靜，像在球場上觀察防守漏洞。
    金泰完終於反應過來，抓起旁邊的啞鈴就砸過來，葉辰聽見風聲，側身讓過，啞鈴擦著他耳際飛過，砸在牆上迸出火星。
    他抬腳踢向金泰完膝蓋內側，後者重心不穩跪倒在地，卻突然從腰後抽出折疊刀，寒國大學隊服的口袋設計特殊，能藏下這種短刃。
    更衣室裏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
    王浩臉色煞白，張宇已經摸出手機準備報警，卻見葉辰不退反進，迎著刀刃欺身上前。
    金泰完瞳孔驟縮，這個動作太危險了，隻要他手腕一抖，就能劃破葉辰咽喉，但下一秒，他握刀的手突然被鉗製，葉辰用小臂壓住他手肘，膝蓋頂住他胸口，整個人像鐵鉗般將他固定在地上。
    折疊刀當啷落地，金泰完這才發現，葉辰的拇指正按在他手腕的列缺穴上，劇痛讓他渾身力氣消散。
    "還要繼續嗎？"
    葉辰的聲音在安靜的更衣室裏格外清晰。
    他鬆開金泰完，後退兩步，右踝因為剛才的劇烈動作滲出鮮血，在白色襪子上暈開紅梅般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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