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娃一把摟住夏美的腰，挑釁地朝修挑了挑眉：“時間不早了，美美和我去睡覺咯~”她故意拖著甜膩的尾音，拽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夏美就往樓上走。
    夏美踉蹌著回頭：“修……”
    “砰！”
    房門關上的聲音格外刺耳。
    客廳頃刻沉寂。
    夏天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重重拍了拍修的肩，消失在走廊盡頭。
    雄哥放下茶杯，與葉思仁低聲交談著上了樓。
    唯獨夏宇停留片刻，指尖在沙發扶手上輕叩兩下，目光深深掠過修僵直的背影。
    修站在原地沒動。月光透過落地窗，在他身上投下一道孤寂的剪影。
    回公寓？不可能。
    現在夏美異能全失，雖然夏家足夠安全，但他必須守在這裏。萬一……萬一她需要他呢？
    他沉默地脫下外套，修緩緩躺倒在沙發上。皮質表麵還殘留著夏美剛坐在這裏留下的洗發水香氣，他盯著天花板的裂縫，鳳眸裏的光明明滅滅。
    這一夜，注定無眠。
    夏美房間。
    “美美~”鬼娃突然翻身壓住夏美的被角，異色瞳在黑暗中閃閃發亮，“你幹嘛非要喜歡那個木頭臉啊？”
    她誇張地歎了口氣，指尖卷起夏美的發梢玩：“要我說，你這麽好看，就該多談幾個試試！”
    鬼娃突然興奮地掰著手指數起來，“隔壁班那個籃球隊長、超市遇到的混血咖啡師、還有上周給你送情書的……”
    夏美抄起枕頭捂住她的臉：“閉嘴啦！”
    鬼娃的聲音悶悶地從枕頭下傳來：“我這叫雨露均沾——唔！”
    打鬧過後，夏美和鬼娃並排躺在柔軟的床上，房間裏隻剩下清淺的呼吸聲。
    “娃娃，”夏美側過身，輕輕點了點鬼娃的鼻尖，眼中帶著溫柔的無奈，“你現在還不懂什麽是真正的愛。”
    “那什麽是愛？”
    黑暗中，夏美輕輕握住鬼娃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愛是明明可以獨自生活得很好，卻還是想和某個人分享每一個日出日落。”
    “就像老母達令總抱怨老爸襪子亂丟，但每天清晨都會在玄關放好他最愛穿的拖鞋。”
    鬼娃歪頭：“那我對美美的喜歡算什麽？”
    夏美笑著戳她額頭：“你呀，就像剛學會護食的小狼崽。”
    突然壓低聲音，“不過上周你偷偷把給我送情書的學弟嚇跑時……”
    “修大師嘴角翹了零點一秒哦。”
    鬼娃的瞳孔驟然放大。
    下一秒，“好吧，美美這麽喜歡他，那娃娃也不討厭他算了。”
    突然，鬼娃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異色瞳在黑暗中“叮”地亮起：“我想起來了！電視劇裏男女朋友都是睡一起的！”
    還沒等夏美反應過來，鬼娃已經化作一道殘影衝出房門。
    “等等！娃娃你——”
    樓下傳來“咚”的悶響，接著是修壓抑的悶哼。
    三分鍾後，夏美抱著枕頭僵在床上，看著被鬼娃像扛麻袋一樣扛進來的修——東城衛團長此刻襯衫領口大開，素來清冷的鳳眸罕見地透著茫然。
    “完美~”鬼娃把修往床上一丟，叉腰宣布，“現在你們可以像電視劇那樣睡覺啦！”
    “……”
    “……”
    夏美和修一個縮在床角一個貼著床沿，中間仿佛隔著銀河。
    鬼娃皺眉：“不對啊，電視裏明明會抱在一起——”
    “出去！！！！”
    兩個枕頭同時砸在門板上，鬼娃吐著舌頭溜走前，還不忘小聲喊：“美美你主動點~修大師都快掉下床啦~”
    門被鬼娃“砰”地關上後，房間裏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夏美死死攥著被角，整個人幾乎要嵌進牆壁裏。她能清晰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還有身旁修略顯紊亂的呼吸。
    “那個……”她鼓起勇氣偷瞄了一眼，發現修正以一種極其僵硬的姿勢懸在床沿——再往外挪一厘米就會直接摔下去。
    “修，”她忍不住小聲提醒，“你……要不要往裏麵一點？”
    修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嗯。”
    他機械地往中間移動了大約兩公分，動作僵硬得像台生鏽的機器人。
    夏美盯著兩人之間足以再塞下兩個鬼娃的空隙，突然有點想笑：“你這樣……好像被強迫的良家婦男哦。”
    話音剛落，她就後悔了——因為修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抱、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
    沉默再次降臨。
    突然，樓下鬼娃故意傳音入密：“美美——要不要我送條繩子上去把你們綁一起呀？”
    “鬼！娃！”
    夏美抄起第二個枕頭砸向房門，卻聽到身旁傳來一聲極輕的笑。
    她驚訝地轉頭，正好撞上修還未來得及收起的唇角——修此刻竟因為她炸毛的樣子，笑了。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夏美突然發現，原來修大師的睫毛這麽長，笑起來的時候，會投下小小的陰影……
    月光如水，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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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美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正糾結著要不要說點什麽打破沉默，突然感覺床墊微微下沉——
    “砰！”
    修整個人從床沿摔了下去。
    “修！”夏美慌忙探身去拉，卻因為動作太急，反而被被子絆住，整個人直接撲到了修身上。
    她的鼻尖距離他的唇隻有一寸。
    時間仿佛在這一秒凝固。
    夏美能清晰地看到修瞳孔中自己的倒影，還有他驟然繃緊的下頜線。
    更糟糕的是——她的手正按在他裸露的胸膛上，那是鬼娃剛才的暴力搬運導致他的襯衣扣子崩開了兩顆。
    “抱、抱歉！”她手忙腳亂想撐起身子，卻被修一把扣住手腕。
    “別動。”他的聲音比平時低啞許多。
    掌心下傳來急促的心跳聲，頻率快得驚人。
    過了一會兒。
    “……現在可以起來了嗎？”夏美紅著臉小聲問。
    修沉默了三秒：“……被子纏住了。”
    原來剛才摔倒時，被角正好卷住了他的腰。
    腦海裏突然聽到鬼娃憋著笑的傳音，兩人都能聽見的那種，“美美——我找到槲寄生咯！按照電視劇，在槲寄生下麵要接吻的！”
    “你……”
    “你……”
    同時開口的尷尬讓空氣更加燥熱。
    夏美小心偷瞄身下的人，發現向來冷靜自持的修大師，此刻從耳尖到鎖骨都泛著可疑的紅色，在月光下格外明顯。
    一聲輕笑，夏美忽然傾身上前，在修的唇上輕輕一啄，像蝴蝶掠過花瓣般轉瞬即逝。
    “這是晚安吻~”她眨眨眼，笑得像隻偷腥的貓。
    修的瞳孔微微擴大，常年握撥片的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被單。
    “修大師你耳朵紅透了哦。”夏美壞心眼地戳了戳他發燙的耳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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