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暴虐的火焰&殺意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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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初冬,日光柔和。
一支商隊背負著貨物,跟隨著裝貨的車輛,緩慢的沿著曲折蜿蜒的山路,向著乘霄山的港口進發。
這條必經之路會穿過怨鳥澤,聽聞此地景致獨特,眾人雖腳步匆匆,內心卻也隱隱期待。
踏入怨鳥澤,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片蓊鬱的雨林,隻是沒有夏日之中那般炎熱的氣浪。
有沒有秋天的那股燥熱,初冬的來臨反倒是讓這片雨林的溫度下降了些許變得更加舒適了。
高大的喬木錯落林立,枝幹相互交織,遮蔽了天際。
樹幹粗壯,樹皮粗糙且滿布紋理,恰似歲月鐫刻的印記。
藤蔓如同蜿蜒的蟒蛇,相互纏繞,在樹木間編織出一張天然的帷幕。
商隊裏年輕的阿晨,眼中滿是新奇,不禁讚歎。
“未曾想,這初冬時節,雨林仍這般繁茂,放在乘霄山估計已經迎來第1場初雪了吧。”
同行的王伯,是經驗豐富的老行商,他輕撫胡須,淡淡的笑了笑。
“這怨鳥澤四季皆有妙處,不過咱們可不能耽擱,還得抓緊趕路,對了,在這裏盡量不要生火,在這片地方殘象可是不少,若是聚集起來,恐怕不好應付。”
陽光透過枝葉的間隙,灑下細碎的光影,映照在潮濕的地麵上。
阿晨伸手想要捕捉那一抹微光。
“這光透著股別樣的柔和,和夏日熾熱的陽光截然不同。”
王伯點頭,叮囑道。
“雖說冬日不似夏日那般炎熱,但前路漫長,莫要因貪戀這片刻景色而誤了行程。”
空氣中氤氳著潮濕的水汽,混合著草木散發的淡淡清香與泥土的氣息,深吸一口,頓覺神清氣爽,步伐也不自覺輕快起來。
“這味道,聞著就讓人心曠神怡,比城裏那些熏香可強多了。”
控製車輛行駛的李叔也應和。
“這澤中看似祥和,可保不準藏著什麽危險,大夥還是多留個心眼。”
行不多遠,便能瞧見星羅棋布的湖泊。
湖麵平靜如鏡,倒映著岸邊的綠樹與天空中悠悠飄蕩的白雲,宛如一幅渾然天成的水墨畫。
微風拂過,湖麵泛起層層漣漪,波光粼粼,仿若無數細碎的銀片在閃爍,遠眺時不時還能看到幾隻紫羽鷺,從水麵騰空飛起。
阿晨興奮地指著湖麵輕聲喊著。
“看呐,這湖水在陽光的映照下,美極了!”
王伯眉頭微皺,上前拍了拍阿晨的後背。
“莫要高聲喧嘩,這處湖泊是幾隻紫羽鷺和青羽鷺的地盤,就算這種大型鳥類雖不是熱衷於襲擊人類,但每一隻的整體實力也都達到了巨浪級,最好不要驚擾到這些大鳥。”
阿晨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他的年紀不大,曾經還住在今洲城邊結果因為殘象潮整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不過還好他還好,那場殘象潮過後存活下來的不僅有他,還有自己那個因為去今洲城裏求學從而活下來的小妹。
最終年紀不大的阿晨最終還是扛下了所有,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一個算是能賺上錢的工作。
雖然這個工作不算多麽累,但是常年奔襲野外危險係數還是很高的,不過好在阿晨也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他好歹也是一位剛剛覺醒共鳴能力,擁有著四道波紋的四星共鳴者,所以說保護不了整個車隊,但是自保還是足夠了的。
繼續隨著眾人前進,經曆了幾番曲折來到了沼澤之處,水草依舊繁茂,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一片綠色的波濤。
其間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野花,雖不如春夏那般繁盛,卻也別有一番韻味。阿晨剛想伸手去摘,王伯趕忙阻攔。
“莫碰,這澤中的花草,有些是有毒的,小心為上。”
阿晨縮了縮手,點了點頭
“啊,我還以為是什麽珍稀的花草呢,還是王伯有經驗,差點闖禍了。”
沿著山路前行,在轉折處,眾人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
循聲而去,隻見一泓清泉從石間湧出,匯聚成一條清澈的小溪。
溪水清冽見底,遊魚戲石,清晰可見。阿晨蹲下身子,伸手探入水中,感受著水流劃過指尖的清涼。
“這水好涼,不過倒也舒服。”
李叔也過來洗了把臉,蹲在流水邊長歎了口氣。
“走了這麽久,正有些燥熱,這清泉來得恰到好處。”
然而就在這時站在車隊前方一處土坡上的王伯,仰頭看了看以至下午即將落山的太陽,看了一眼略顯疲態的眾人,皺了皺眉但依舊催促。
“不可久留,還是盡早啟程,怨鳥澤的野外十分危險,我們必須趕在太陽落山前抵達港口。”
車隊上的眾人聞言,也沒反駁什麽,畢竟王伯經驗多,聽對方的準沒錯,更何況但凡有點常識的人也都知道,晚上的殘象活動會更加頻繁,相對於白天晚上隻會更加危險。
山路蜿蜒曲折,如一條綢帶纏繞於山水之間。
路的兩側生長著各種奇花異草,有的葉片寬大,依舊綠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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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花蕊纖細,在風中輕輕顫動。阿晨好奇地打量著這些植物。
“王伯,這些花草在這初冬還這般生機勃勃,它們都叫什麽名字呀?”
王伯搖了搖頭。
“這澤中植物繁多,我也難以盡識,切莫隨意靠近,小心使得萬年船。”
行至半途,領頭的王伯站在山頭之上向下看目光所及已能看到若隱若現的港口,便允許商隊稍作休憩,之後便一鼓作氣的前往港口,中途再不進行短暫休憩。
阿晨望著四周的景色,不禁感慨。
“這怨鳥澤,即便在初冬,也美得讓人陶醉,真想多待些時日。”
王伯瞪了他一眼,隨即又無奈的笑了笑。
“別淨想些不切實際的,這澤中多有猛獸,可不是久留之地……景色確實好,不過沒那個能力,有些景色即使能欣賞片刻。
但我們這些沒有實力自保的人也沒有長時間駐足的機會,再美的景色也是給那些有實力的人看的,讓我們平凡之人還是活好自己為上。”
阿晨輕輕點了點頭,眼眸低垂想起家中小妹的身影,長長的歎了口氣,之後也不再言語。
就在眾人準備再次啟程時,一陣陰風吹過,山林間瞬間安靜下來,隻留下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阿晨打了個寒顫,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這時,一個麵色蒼白的身影從路旁的樹林中緩緩走出。
此人頭發蓬亂如枯草,眼睛上蒙著一條破舊的繃帶,隱隱透出詭異的氣息。
臉頰下方有著些許龍鱗樣式的斑塊,在蒼白的皮膚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
他身著鮮紅色帶有龍鱗樣式的大衣,那顏色紅得如同鮮血,在這一片綠意盎然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身上帶著傷,血跡透過衣物滲透出來,在衣服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但他的動作卻敏捷得如同鬼魅,每一步都踏得輕盈而又沉穩,並且對方的一條手臂上覆蓋著一層厚重且鋒銳的角質,人體顏色漆黑,像是龍爪,又像是某種野獸的爪子鑲嵌在了手臂之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拚命逃竄來到這裏的泯淵 ,在紅竹林見識到了燭禾的實力之後。
他也是暫時打消了殘星會中第四會長給他們這些會監所發布的任務,畢竟任務哪有命重要。
或許對於殘星會中的某些人而言,為了任務可以犧牲自己的全部,但是格外惜命的泯淵卻恰恰相反。
此刻的泯淵可是憋了一肚子氣,畢竟從來都是他給別人帶來恐懼,這次純粹是吃了啞巴虧,心中煩悶,正打算找一個泄憤對象之時,結果很巧的就遇到了這個商隊。
泯淵哦對麵幾人那一臉恐懼而又緊張的眼神,瞬間整個人仿佛又自信了起來,他的表情也緩緩從狼狽變為嘲諷。
整個人也重新回到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哎呀呀,這是讓我發現了什麽大寶貝呢,是一群好心人啊,我正愁沒地方泄憤呢。”
阿晨驚恐地指著那人,聲音顫抖地喊道。
“那……那是什麽人?”
王伯臉色大變,低聲道。
“大家小心,此人來者不善。”
泯淵雖然表情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整個人的姿態也是格外的鬆懈,但發起進攻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猶豫,瞬間向商隊發起了襲擊。
他的攻擊迅猛而致命,商隊中的人甚至來不及做出有效的反應。
隻見他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整個人的的後背仿佛燃起了猩紅的火焰。
便來到了阿晨麵前,一拳重重地轟出。
阿晨當場被擊飛數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鮮血,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王伯見狀,大喊。
“大家抄家夥,和他拚了!”
眾人紛紛抽出武器,想要反擊。
但泯淵建這群螻蟻竟然還拿起武器打算反抗,臉上那股玩味的笑容更加濃鬱了幾分。
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一聲慘叫,他的招式狠辣無比,似乎帶著無盡的怨恨和怒火,兩條雙臂化為付滿著厚重鱗片與角質的龍爪。
雙爪揮出便是那撕裂血肉的聲音,鮮血四濺揮灑在這片綠意盎然的草地之上。
李叔揮舞著手中的長棍,試圖擋住他的攻擊,卻被他輕易地避開,反手一爪直接便貫穿了對方的胸膛,並順手將對方的心髒從胸口之中扯了出來,李叔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泯淵看著手中鮮紅且還在跳動的心髒,深深的吸了口那股血腥的氣息,雙眼之上纏著的白色繃帶早已被鮮血浸染。
“嗯哼,心血多美妙的感覺,隻有摧殘的屠殺才能滿足我那煩躁的心情,別急,下一個就是你。”
王伯手持砍刀,拚盡全力向那人砸去,那人側身一閃,抓住王伯的手臂,用力一扭。
隻聽“哢嚓”一聲,王伯的手臂直接被泯淵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在他瘋狂的攻擊下,商隊中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鮮血染紅了這片原本寧靜美麗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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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解決完所有人後,靜靜地站在原地,喘著粗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瘋狂與解脫,仿佛之前在紅竹林中的狼狽都隨著這場殺戮煙消雲散。
隨後,他轉身,緩緩消失在了這片綠意盎然卻又充滿血腥的雨林之中,隻留下一片死寂和那漸漸消散的血腥味,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那場可怕的災難。
陽光依舊透過枝葉灑在這片土地上,但曾經的生機與歡笑已不複存在,隻剩下無盡的恐懼和悲傷,在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山林間彌漫、蔓延……
一片晶瑩的雪花緩緩的落下,緊接著又是一片,抬頭仰望原本應該不會下雪的溫熱沼澤卻意外地下起了一片片的小雪。
雪花輕輕地將這些血腥的場景所掩埋,仿佛是在為那些死者做著最後的禱告。
…………
此刻的今洲城。
一處靠近邊庭但又格外僻靜的小院,小院的規格不大,以黛瓦白牆圍就,牆頭爬滿了翠綠的藤蔓。
點點嫩黃的小花隱匿其間,偶有微風吹過,花枝輕顫,似在低語。
入門,一方不大的天井映入眼簾,青石板鋪就地麵,縫隙間生著幾株纖細的青草,為這素淨之地添了幾分生機。
院中有一泓清泉,泉水自石間潺潺湧出,匯聚成池。
池中錦鯉數尾,或紅或白,悠然自得地穿梭於水草之間。
池邊立著幾塊玲瓏的太湖石,石上紋理縱橫,如山川溝壑,盡顯自然之妙。
庭院東側,一間小巧的廂房靜立。
木質的門窗雕花質樸,推開窗,可見院內景致,廂房內,陳設簡單,一張木桌,和一張整體為紅竹材質的精致床榻。
木桌之上放著一柄古樸的長劍,正是金翎落赤霄,而在長劍旁則是一個格外華麗的簪子。
此刻一位少女,正雙眼微閉靜靜的躺在床榻之上,被子蓋至胸口,身著一身略顯寬鬆的衣裙,整體為白發發尾有橘紅色漸變的頭發隨意的披散著。
此少女不是他人,正是燭禾,自從紅竹林那一次事件後,燭禾便一直陷入到了昏迷的狀態,直至現在已經是將近2天之久了。
然而就在這時隨著窗邊一道陰影掠過,緊接著房屋的門便被輕輕地推了開來,然而隨著屋門推開,卻沒有傳來任何的腳步聲。
但緊接著在房屋的陽光折射下,到陰影緩緩的靠近到了燭禾的床邊。
隨著那道陰影已經遮住了燭禾的睡顏,很顯然,那道陰影已經離靜靜躺在床榻之上,陷入昏迷的燭禾非常近了。
隻不過就在這時,傳來的先是一聲竹製椅子在地麵摩擦的聲音與冰塊落地的聲音。
隨即一隻戴著整體呈藍色與藏藍色交織的露指手套的手輕輕的伸出,隻不過這雙露指手套的手心處卻被設計的開了道縫,露出了手心中的那一道聲痕,輕輕撫摸了一下燭禾那略顯蒼白的臉頰,隨即又一幫對方重新把被子調整好。
“唉——,這丫頭,真是莽撞啊。”
露厄斯輕輕的搖了搖頭,看著女兒略顯蒼白的臉色,眼中閃過了一絲心疼。
隨即又看了一眼腳邊那顆已經完全呈現出冰晶化並且被凍在冰塊中的頭,很明顯的這顆被凍在冰塊中且已經有了冰晶化的頭顱並不是其他人的,正是剛剛被露厄斯直接追殺到麵前的泯淵。
“唉,就算知道昏迷不是什麽大事,但還是有點擔心啊,嗬,你這丫頭,幸虧我沒有人類的那種心髒類疾病,否則遲早也被你這丫頭嚇死。”
露厄斯起初以為燭禾最多隻是普通的昏迷最多一天半就能醒了,誰知當露厄斯從維度空間中出來後。
才發現這丫頭竟然透強行透支能量,衝破階段封印並用衝破封印的那股勁反彈的力量。
這種方式雖然能瞬間拔高自己的戰力,但對自己的精神承受還是有些損傷,畢竟這封印可不是什麽一般的封印。
當然,在這段時間中今洲方麵也是知道了露厄斯是燭禾父親的這件事,總之在今洲方完全理清楚她們的新任今洲將軍的父親是黑海岸的使節,並且今洲才和黑海岸達成外交談判。
總之,挺有意思的。
這是當時那位參事所說的話,不過讓露厄斯有些意外的是,今洲方竟然都知道了燭禾的身份,但依舊沒有任何別的想法,並且露厄斯明顯能察覺到今洲的令尹似乎更高興了。
總之今洲方在完全得知消息後,並沒有排斥燭禾,反倒是在這短短兩日內,燭禾不僅接受了今洲最前沿的醫療,今洲令尹還直接給燭禾與露厄斯安排了一個小院子。
並且若不是燭禾還在昏迷,不方便待客,恐怕這個小院的門檻估計都會被踩的矮上一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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