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往歲乘霄醒驚蟄——醒來&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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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銘刻萬物的冰雪與亙古無垠的光輝融合,一個超越宇宙常理的生命誕生了。
    她的血脈無比高貴,分別來自那位永冬紀元的創世者,萬事萬物的銘刻者,他的冰雪記錄著宇宙間所有的曆史與消亡,冰冷的指尖劃過時空,便能凍結星辰的軌跡。
    以及這位,有著恒星之母,萬光的源頭頭銜,宇宙間所有的熾熱與輝煌皆由他而生,她的意誌點燃星河,她的呼吸孕育太陽。
    而這女孩,便是二者交融的奇跡。
    她降生的那一刻,宇宙屏息。
    冰雪在她的眼眸中凝結成璀璨的星河,光輝在她的發絲間流淌成永恒的光暈。
    她的心跳與脈衝星共鳴,她的呼吸牽動星雲的漲落。
    她是恒星的寵兒,亦是冰雪永遠銘刻的存在。
    她既非純粹的光,亦非純粹的寒,而是二者的完美統一,凍結的烈焰,燃燒的冰霜。
    當她啼哭,超新星為之震顫;當她微笑,星雲為之綻放。
    她是宇宙的悖論,是法則的例外。
    此刻宇宙的某處角落,露厄斯看著懷中的女嬰,又看了看麵前這嘴角帶著一絲自豪的佳人,眼中少有的出現了一抹無奈。
    “所以,是…百年前黑海岸的那天。”
    伊緹爾雙手抱胸,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微微揚起臉,浮現出了一抹自豪而又俏皮的笑容。
    生命層次與維度層次的不同,對於高維生命而言自然不顯孕相,甚至氣息也不會有什麽變化,這也是伊緹爾不說,露厄斯無法察覺的原因。
    “嗯哼哼,這驚喜滿意嗎?”
    “嗯,辛苦了,雖然……你…狀態依舊鼎盛,不過……嗯……”
    伊緹爾聽著這冰塊兒斟酌著往出敘述的話語,隨意的擺了擺手後,故作一副無賴的往對方身上一靠。
    “行啦行啦,你的心意收到了,再者說了,我們本就屬高維生命,對於低維物種的主觀意義上的繁衍而言,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所以並不會存在什麽消耗本源之類的,這一點你肯定知道,不過……”
    伊緹爾話說的,卻眼眸輕輕的閉上了,與此同時,手指也緩緩的豎起,在唇前筆了一個虛的動作。
    露厄斯聞言自然會議對方的話語是什麽意思,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高為生命體延續血脈,本來就十分困難,放心有我照顧,想必也沒什麽人敢覬覦。”
    說著,他緩緩低頭,看著懷中被幾縷金色絲綢包裹著的女嬰,抬手輕輕撫過那介於物質與最純粹能量之間的觸覺。
    與此同時,心中的思緒也活絡了起來,自己的第三個女兒,該起什麽名字呢。
    十分少有的那基本上沒有表情的臉上也是出現了一絲相當明顯的笑容,並順手撫過懷中佳人的秀發。
    “伊兒,這個驚喜,想必,能將那幾個小家夥驚訝一下吧。”
    伊緹爾自信的昂著頭,雖然眼眸閉著,但依舊能感受到身上散發出的那股自豪。
    “哼哼,這樣一來燼穗就不能仗著自己最小,胡作非為了呢………好了,回去吧。”
    畫麵一轉此時另一邊。
    辛夷立於控製機樞前,指尖輕撫心核,淡藍衣袍在微光中如水波流淌。
    她緩緩抬眸,目光沉靜地望向漂泊者與今汐,聲音如深潭般幽遠。
    “眠龍庭已開,二位該啟程了。但在出發前,還有一事相告。”
    “關於殘星會囚禁歲主的事?”
    漂泊者眉頭微蹙,聲音壓得極低。
    “不錯。”
    辛夷微微頷首,衣袖隨動作輕輕擺動。
    “正如長離所料,殘星會借稷廷的研究,將歲主束縛於休眠之地。”
    “他們如何做到的?”
    今汐纖指不自覺地攥緊衣角,眉間浮現一絲憂慮。
    “「溯流儀」。”
    辛夷眼中寒光一閃,指尖在機樞上敲出清脆聲響。
    “殘星會派遣死卒入侵乘霄山,一箭雙雕——既將超載的「溯流儀」置於眠龍庭,又逼歲主出手。一旦歲主施展共鳴之力,便會與溯流儀的能量衝撞,反傷自身。”
    “僅憑這些,就能困住歲主?”
    漂泊者眸光一沉,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懷疑。
    “若隻是尋常「溯流儀」,自然不夠。”
    辛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但殘星會改製了它們,使其超限運轉,隻求一擊。而後,特製的「曜紋」在眠龍庭內形成力場,阻斷歲主與乘霄山的能量連接。”
    今汐沉默良久,突然抬眸,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也就是說,我們需先破除力場?”
    “正是。”
    辛夷凝視著她,目光如炬。
    “但此事並不簡單。虹鎮人久居此地,早已察覺歲主異狀。殘星會所謀甚大,絕非僅止於乘霄山。”
    她頓了頓,聲音陡然壓低。
    “今汐,你既為令尹,此行目的,恐怕不止於此吧?”
    今汐深吸一口氣,將叩天關的發現娓娓道來,說到關鍵處,手指不自覺地撫上心口
    辛夷聽完,神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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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主竟已傷重至此......”
    她閉目片刻,再睜眼時眼中已含悲憫。
    “而你,竟願遵從預言,代祂一戰?
    今汐望向遠方,眸光如水般溫柔。
    “我與歲主命蒂相連,但我的選擇,並非因這層身份。”
    她輕撫胸口,嘴角泛起一絲孩童般的笑意。
    “乘霄山的雪落在我臉上時,我仍會像小時候一樣歡喜。我生於此處,如今歸來,不過是讓種子生根發芽。”
    辛夷凝視她良久,終是長歎一聲,輕緩的搖了搖頭,似在感歎又是在悵然。
    “罷了。無論結局如何,虹鎮與你同在。”
    她抬手指向北方,衣袖如流水般垂下。
    “穿過虹鎮,山崖上有處洞窟,可直抵眠龍庭。”
    “諸位,皆事順遂。”
    洞窟幽深,寒氣刺骨。漂泊者指尖燃起一縷微光,照亮前路。今汐走在她身側,腳步輕盈卻透著沉重
    “到目前為止,關於歲主的事,仍隻是推測。”
    漂泊者低聲說道,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
    “可我的共鳴之力,確實在流逝。”
    今汐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無論真相如何,我都要親口問祂。”
    縱行數十步,前方豁然開朗,一片凝固的潭水映入眼簾。
    水麵如鏡,倒映著上方嶙峋的岩壁,時間仿佛在此停滯。
    “這水......像是被定住了。”
    漂泊者伸手輕觸,指尖泛起漣漪般的微光
    “或許是「溯流儀」所致。”
    今汐凝視潭水,突然展顏一笑。
    “我們可以踏水而行。”
    二人行至潭心,眠龍庭的艙體輪廓逐漸清晰。今汐抬手按在艙壁上,閉目感應。
    “歲主在此,但我聽不到祂的回應......”她猛然睜眼,眼中略閃過了一絲疑惑。
    “曜紋」!歲主在指引我們——找到三塊「曜岩」,便能解除禁錮。”
    漂泊者環顧四周,眉頭緊鎖。
    “可入口在何處?”
    今汐突然指向潭底,眼中銀光流轉。
    “水下有東西。”
    漂泊者會意點頭,快步走向附近的「溯流儀」,指尖輕點,機樞運轉聲響起,潭水緩緩下降。裸露的岸石上,浮現出第一塊曜岩
    “走!”
    今汐率先躍下,衣袂翻飛如蝶。
    破除兩處曜紋後,漂泊者在一處廢墟中發現了一份古老卷宗。她小心翼翼地展開泛黃的紙頁,大致翻閱了幾章後,仿佛理解了什麽瞳孔驟然收縮。
    “這裏說的“死嬰”.....”
    “是我。”
    今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平靜得如同一泓秋水。
    “我出生時便已無氣息,是歲主救活了我。”
    漂泊者回眸,見她指尖輕撫卷宗,神色複雜。
    “歲主於我,有再造之恩。”
    “若預言為真,祂為何要救你?”
    漂泊者略有疑惑,詢問便脫口而出。
    “因為我是祂的共鳴者。”
    今汐抬眸,眼中銀光流轉。
    “我承載著祂缺失的那部分時序之力。若今州終陷時流之亂,唯有我能逆轉。”
    “但歲主等待的時機,並非現在。”
    漂泊者低聲,金色如琥珀般的眼眸之中閃過思索。
    “可我的身體,已等不了了。”
    今汐苦笑一聲,指尖不自覺地顫抖。
    "即便如此,我也要走到祂麵前,問個明白。"
    “你可以逃開這命運。”
    漂泊者凝視著她,目光灼灼。
    “放棄使命?”
    今汐搖頭,銀發隨風輕揚。
    “我從未想過。”
    她望向遠處,眼中映出山下的萬家燈火。
    “今州是我的故鄉,有我所珍視的一切。即便不為令尹之責,我也無法坐視它覆滅。”
    漂泊者沉默片刻,終是鄭重道。
    “我會幫你。”
    今汐唇角微揚,眼中泛起溫柔波光。
    “謝謝你,漂泊者。”
    在經曆了幾番波折,當最後一塊曜岩碎裂的瞬間,眠龍庭的艙門轟然開啟
    歲主「角」盤踞於祭壇之上,龍軀如青銅澆築,鱗片間流淌著時之砂礫。祂的豎瞳緩緩睜開,聲音如遠古回響
    “今汐,許久未見。”
    “還有......漂泊者。”數雙龍瞳轉向她。“又或許,我該稱您為——“禦者”?”
    漂泊者眸光一凜,手指下意識按上刀柄,禦者一詞,可不是她第一次聽聞有人這麽稱呼她,上一個還是在那記憶片段之中的維羅妮卡又或者是萊恩德拉用這個詞稱呼過她。
    當時的她由於情況緊急,並沒來得及詢問,等有時間了記憶片段便已經結束,然而便帶著問題詢問將她拉入記憶的露厄斯時,對方又在當謎語人,隻告訴了自己日後會知曉這個詞的稱呼含義。
    今日又見歲主『角』,情況雖然依舊緊急,但對比上次而言已經好了很多遍。想著詢問一番。
    ““禦者”是何意?”
    “待一切落幕,自會知曉。”歲主低吟,“現在,您隻需選擇與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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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心中暗道,果然,自己的身份果然有問題,否則若是自己身份簡單,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不告訴自己。
    而是選擇謎語人的方式,讓自己隻知道部分,這種情況,以目前的漂泊者而言還無法理解,但她並沒有從與她接觸的這些人身上感受到絲毫惡意與揣測。
    所以,雖然原來有些渴求自己立馬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現在的漂泊者倒想一點一點的去挖掘,去理解以前的自己。
    『角』的目光落回今汐身上。
    “你此來,不止為助我脫困吧?”
    今汐直視祂,毫不退縮。
    “請歲主坦言相告——乘霄山時流肆虐,您傷勢如何?我與您之間,又究竟是何命運?”
    歲主沉默良久,終是開口。
    “我......大限將至。”
    今汐指尖一顫,卻強自鎮定。
    “歲主本應不朽。”
    歲主的聲音低沉。“但太古之傷令我苟存至今,僅靠眠龍庭維係。如今殘星會毀我根基,此身已難續存。”
    “若您隕落,今州會如何?”
    漂泊者上前一步問道。
    “瑝瓏之內,再無今州。”
    空氣驟然凝固。
    今汐緩緩抬手,掌心浮現出銀色的時序之紋。
    “所以......預言是真的。”
    歲主凝視她。“你已決定?”
    “是。”
    今汐眸光堅定如鐵,當然她的底氣並不隻有心中的那絲堅定信念,還有身後的幾座大山作為支撐,至於讓這個堅強的少女不用把什麽事都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這樣一來,也便讓她有著更多的思考空間以及方向。
    “我願一戰。”
    漂泊者突然踏前一步,擋在今汐身前。
    “還有別的辦法。”
    歲主龍首微動。“比如?”
    “我。”
    漂泊者抬眸,眼中暗芒流轉。
    “我的力量,或許能補全時序。”
    洞窟深處,忽有紫電閃爍。燼穗的聲音懶洋洋傳來。
    “哎呀,總算趕上了。”
    眾人回首,隻見紫衣少女扛著長槊,唇邊噙著玩味的笑意。
    “這麽熱鬧的事,怎麽能少了我?”
    長離的火焰紋在岩壁上蔓延,她緩步而來,聲音溫柔卻不容置疑。
    “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
    歲主「角」的龍鱗在幽暗中泛著青銅光澤,時之砂從祂的傷口處簌簌墜落。祂的聲音如遠古鍾鳴,在眠龍庭內回蕩
    “自我降臨乘霄山,以時序之能抵禦殘象潮時,逸散的時流便已成禍根。”
    龍瞳低垂,“千百年來,我逆天而行,以命數哺養今州。若我身死,時流失控,今州將永陷時間之巇——”
    “被卷入會怎樣?”漂泊者指尖微緊,骨節發白。
    “過去即未來,生即是死。”
    歲主龍須拂過凝固的潭水,水麵倒影突然扭曲,浮現出重複廝殺的戰場與循環歡慶的街市
    “慶典與戰爭永無止境,苦樂再無分別。”
    今汐的銀發在時流中飄散。
    “難道……隻能以您凝結時間為解?”
    “此計雖不周全,卻是穩妥之選。”
    歲主低吟。
    “未來或有人能破解時流之困。”
    “若百年、千年都無人來呢?”
    今汐突然抬頭,眼中銀芒暴漲。
    “今州會被徹底遺忘!”
    她踏前一步,衣袍獵獵作響。
    “我拒絕將命運交給縹緲的‘可能’!”
    歲主龍瞳微眯。
    “那你待如何?”
    “完成預言——與您一戰!”
    今汐衣袂翻飛,周身銀光流轉。
    “共鳴對衝可激發二次共鳴,讓我暫時承載您的時序之能,修正時流!”
    “荒謬!”
    龍嘯震得岩壁龜裂。
    “超頻之痛會撕裂你的魂魄,將你永囚時序裂隙!”
    “但這是唯一能救今州的路。”
    今汐輕笑,眼中閃著決絕的光。
    “當年您救下死嬰般的我,不正是為了此刻?”
    暗處紫電驟亮。燼穗的長槊斜插在地,少女咬著糖葫蘆含糊道。
    “老龍,你漏算了件事——”
    她指尖彈出一縷電光纏上漂泊者手腕。
    “這位‘禦者’大人,可是能保那小丫頭不死的關鍵。”
    乘霄山之巔,風雪驟停。
    歲主盤踞雲間,龍軀遮天蔽日。今汐立於崖邊,白發如瀑垂落,掌心時序之紋已蔓延至脖頸。漂泊者雙刃出鞘,刃麵映出暗處長離燃燒的雀翎紋。
    “最後問一次。”
    歲主的聲音裹挾著雷鳴。
    “你可願退?”
    今汐揚手召出光刃,笑若新雪初霽。
    “請歲主——賜教!”
    第一道龍息落下時,燼穗的槊影織成紫電網。漂泊者突如鬼魅般閃現,湮滅之刃劈開時流,今汐趁機突進,光刃直刺逆鱗。
    “二次共鳴,開!”
    銀白與青銅的光芒轟然相撞,乘霄山的時間在那一刻靜止。漂泊者看見今汐的身體正在透明化——無數時間絲線從她體內迸發,與歲主的時流交織成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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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現在!”
    歲主突然龍吟震天。
    “禦者,準時序讓渡!”
    漂泊者縱身躍入光團。她的吊墜炸裂,黑海岸的虛影在身後浮現。
    當她的雙手同時按住今汐與龍角時,三道光芒衝天而起。
    虹鎮的晨鍾響到第七聲時,辛夷的茶盞突然泛起漣漪。
    “成功了。”
    燼穗扛著昏迷的今汐從雲端躍下,紫衣焦了大半。
    “這小瘋子差點把我也燒成灰。”
    她突然湊近漂泊者,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喂,老龍給你的‘鑰匙’,用著順手嗎?”
    漂泊者攤開掌心,一道青銅紋路正在消退。
    “它本就是我的東西。”
    眠龍庭深處,歲主盤踞在重新流動的潭水中,龍鱗已褪去大半青銅色。
    “禦者,疑問該解開了。”
    “我是誰?”
    漂泊者直視龍瞳,聲音微微發顫。
    “黑海岸的遺民,時序的觀測者。”歲主低笑。
    “你創造今州後沉睡,醒來便以‘漂泊者’身份介入曆史——包括促成今日之局。”
    今汐在此時醒來,指尖銀光流轉如新生的星河。
    “我看到了……時流已複。”
    她突然咳嗽,吐出的卻是閃著光的時之砂。
    “這是……”
    “代價。”
    歲主龍須輕拂過她發頂。
    “從今往後,你將如我般聽見時流絮語。”
    山外傳來歡呼。說書人的響板清脆敲響
    “且說那鶴發少女一指破天光,千峰時節改——”
    “啊——!”x2
    伴隨著說書人的落幕,兩位少女的一生驚歎,化作了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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