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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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侖悄然來到了月宮之中,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月公子身後。
“你很想念這個叫雲雀的女人嗎?”
離侖帶著蠱惑意味的話傳入月公子耳中。
月公子猛地回頭,隻見他的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名身著玄衣的男子,那男人有著一頭拖地長發,容貌昳麗不似凡人。
“你,很想念這個叫雲雀的女人嗎?”
男子再次開口蠱惑著月公子。
“你是什麽人?怎麽來的後山?”
月公子緊握著手中的鈴鐺手鐲,警惕的看著男子。
離侖上前幾步,“你,很想念這個叫雲雀的女人嗎?”
月公子聽著男子再次開口,“你有辦法讓我見到雲雀?”
月公子實在太想念雲雀了,根本無法冷靜的思考這個男人的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麽。
“當然可以!但是,你能給我帶來什麽?”
離侖的眼中盡是嘲弄之色,但是臉上卻依舊還是蠱惑的笑容。
月公子在聽到男子的話後,立刻跪倒在離侖腳下,拉著他的衣角,仰視著離侖,“隻要你能讓我再見到雲雀,隻要我有,隻要你要,我都可以給你!”
離侖緩緩蹲下身來,“可是現在的你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我為你帶回那個叫雲雀的女人!”
月公子好不容易才走了這麽個機會,怎麽可能讓其在他手中流逝,死死的拽住離侖的衣袍不肯撒手。
“你想要什麽!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能夠給你!”
離侖眼中一道綠光一閃而過,月公子的眼中也同樣閃過同樣的綠光。下一刻,月公子就像是一個傀儡一樣,眼神空洞,毫無意識的跪坐在那裏。
離侖抖落月公子的手,後退了幾步讓身後的人走上前來,“想要問什麽,你現在可以放心的問了。”
離侖身後的人竟然是剛剛還依偎在宮尚角懷中的宮遠徵,隻見他半蹲在月公子身前,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他的意識去了哪兒?”
離侖邪魅一笑,“他的意識自然是去見那個無鋒女刺客了!還能去哪兒呢?”
宮遠徵沒有說話,隻是從袖口中掏出了一根似鐵非鐵的東西,手上刀落直接紮穿了月公子的右腿。
“欽原骨刺。真是有夠狠的啊,小殿下!”
離侖一眼就認出來宮遠徵手中的東西是什麽。
宮遠徵回頭看了離侖一眼,同樣邪魅一笑,“這並不算什麽,欽原毒不過是疼那麽一瞬,可惜我對其進行了改良,雖然已經有了解藥,卻有一個很嚴重的副作用。”
離侖聽後感興趣的看向了宮遠徵,“不愧是公認的草藥天才!竟然連大荒妖獸自帶的毒素都能夠改良!不過,我很好奇這欽原毒素改良後,到底是什麽樣的。”
“那你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嗎?”
“什麽?”
“天才隻是見我的門檻。你不是天才,見我如井中蛙觀天上月,你若是天才,見我如一粒蜉蝣見青天。”
宮遠徵轉動著手中紮穿月公子右腿的欽原骨刺,然後猛的拔了出來,骨刺脫離肉身的時候,還帶出了一連串的血漬,有那麽幾滴血濺在了宮遠徵的臉上。
宮遠徵緩緩站起身來,“欽原毒易解,可隨之而來的副作用,卻會讓這世間最硬的骨頭都為之臣服!更何況,我還在其上塗抹了碎魂。”
離侖驚訝的看著宮遠徵手中捏著的欽原骨刺,“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恨這個叫月公子的!”
“我不該恨他嗎?他救誰不好!非要救一個無鋒刺客,還將百草萃放在她身上,讓她帶了回去救了無鋒首領!”
宮遠徵眼中的冷光隨之而來,恨不能再在其身上捅上幾個窟窿。
“哪怕他救了宮子羽,我都不會這麽恨他!畢竟,宮子羽再蠢再傻,那也是宮門中人,而那個雲雀是誰?是宮門的敵人!”
宮遠徵上前一腳踹翻了陷入離侖為其編織的美好夢境中的月公子。
離侖並不關心月公子會怎麽樣,“你用了這麽明顯的毒,不怕他們查到你嗎?畢竟,整個宮門中擁有這兩種東西的可隻有徵宮了!而且,徵宮如今閉宮不出,又戒備森嚴的,沒有一個人有那個本事從徵宮中偷盜了東西而不被發現的!”
宮遠徵轉過身看向離侖,像個小瘋子一樣笑了出來,“誰告訴你沒有人能夠從我徵宮中拿到這兩樣東西的!那兒不就樹立這一個最顯眼不過的人嗎?”
離侖順著宮遠徵的視線看去,宮尚角帶著宮喚羽和上官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月宮之中。
上官淺和宮喚羽越過宮遠徵站在月公子跟前,“就是他救了寒鴉肆手下那個叫雲雀的女人!讓那個女人活著帶著百草萃回到了無鋒,救了點竹!”
上官淺一把奪過了宮遠徵手中的欽原骨刺,在月公子的身上捅了十幾刀。
月公子即使意識不在身軀之中,但是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還是被肉身反應了出來,身軀痙攣著癱倒在地上,一身白衣早就被傷口中流淌出來的血水浸濕。
上官淺的臉上也被月公子的鮮血沾染,在湖水的折射下,就如同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來向她的仇人複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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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你不該如此衝動!”
上官淺眼中帶著淚光,眼神中滿是仇恨的看向勸阻她的宮喚羽,“你讓我如何不衝動!若不是他,或許點竹早就已經死在了我下的毒藥之下!是他讓我做的一切都變成了虛無!”
宮喚羽拿過上官淺手中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欽原骨刺,然後掏出手帕,將上官淺臉上被濺到的鮮血一一擦拭幹淨。
“我的表妹應該是一個幹淨純潔的女孩子,而不是手握利刃的冷酷殺手!如今,我就在你身邊,不管你要做什麽,你都可以跟我說,我會替你掃平一切!”
宮喚羽如今有了想要守護的人,自然不會再像從前那般激進的,不顧一切的想要複仇了!
宮尚角從一開始就跟在宮遠徵身後,但是他在目睹了宮遠徵的行凶過程後,他並沒有斥責宮遠徵什麽,隻是走上前牽起了他的手,和宮喚羽一樣,拿出手帕擦幹淨了宮遠徵臉上的血漬。
“遠徵,不管你想要做什麽,我都會在你身後保護你!但是,你今天做的太過衝動了,你應該等我過來!”
宮遠徵平視宮尚角,想要從他臉上找到任何一點謊言的痕跡,但是他什麽都沒有找到,隻有溫和,平靜,就仿佛他做的不過是在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遠徵,我知道你心中對於無鋒的仇恨!我和你的心是一樣的,我對他們的恨並不比你少!”
宮尚角並沒有去管放在地上,麵色蒼白的即將就快要死去的月公子,“但是再怎麽說,他也是月宮的繼承人,他若是無緣無故的死去,還是死在徵宮獨有的毒上,很難不讓人將這一切聯係起來。”
月公子突然的嚶嚀出聲吸引了離侖的注意力,“看來人已經醒了!”
眾人在離侖的提醒下看向了悠悠轉醒的月公子。
上官淺和宮喚羽兩人急忙撤退,在月公子睜眼的一瞬間避開了他的視線,潛藏在月宮的一處牆角處,默默的看著那邊。
宮遠徵和宮尚角依舊站在原地等著月公子徹底的清醒過來。
月公子喘著粗氣,不時的倒吸一口涼氣的說著,“我,我這,這是,怎麽,怎麽了?”
宮尚角上前一步將宮遠徵護在了身後,“不知從哪兒來的刺客,竟然突破了徵宮的防守,偷盜了天都那邊特意送過來的東西。”
月公子尋著聲音看去,宮尚角一身玄色絲絨睡袍,外披一件大氅,身後是穿著華麗的宮遠徵。
“那個小賊偷了我阿爹特意給我送過來的欽原骨刺,那枚骨刺上還塗抹著我新研究出來的毒藥,至今我還沒有研發出解藥。”
宮遠徵縮在宮尚角背後,小聲的解釋著。
宮尚角在月公子的目光中,心疼的轉過身將宮遠徵攬入懷中,聲音溫和的勸慰著宮遠徵,“遠徵這並不是你的過錯!要怪就怪那個小賊,竟然趁著你病弱之際偷盜了你的研究!”
月宮在傳來了大批的腳步聲,“角公子,徵公子!你們可有發現那小賊的身影?”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突然一道叫聲響徹了整個後山,將雪宮和花宮的人都給喊了過來。
“遠徵,先替月公子包紮傷口,月公子的傷口看著不似尋常之物所傷。”
宮尚角終於想起來躺在地上,一直在流淌著鮮血的月公子。
雪重子和雪公子在雪宮沉默的喝著雪蓮茶,在聽到來自月宮處的叫聲後,即使他們知道了月公子的所作所為,但是他們還是不能放著雪公子的安危不管。
雪重子和雪公子拿起兩人的長劍趕往了月宮,在途中遇見了一身夜行衣的花公子。
“花公子,你這又是從前山偷溜回來的?”
雪公子此時也沒有了同花公子打趣的心情。
花公子熟練的脫下夜行衣,隨手將夜行衣塞進來路邊的一處草垛中,然後又從另一塊石頭底下抽出來一把精鐵所造的長劍。
“前段時間聽聞宮紫商正式接任了商宮宮主一職,但是你也知道我爹那段時間看我看的特別的嚴,這不還是趁著我爹不在的時候,偷溜出去的。你們可別說漏了嘴,上次你們說漏了嘴,害我被我爹罰了三十棍!現在我的屁股還有點紅腫呢!”
花公子和雪公子還有雪重子一塊兒前往月宮的同時,還在和雪公子嘟囔著。
“這是怎麽一回事兒?我之前在宮紫商那兒可是聽說了,宮子羽那兒出了點狀況,把羽宮鬧騰的那叫一個雞飛狗跳的!他身邊那個叫金繁的侍衛還跑到了商宮去找宮紫商,結果被宮紫商給趕了出去。”
花公子跟著雪重子和雪公子一塊兒來到了月宮,隻見門口站滿了綠玉侍和黃玉侍,花公子站在雪公子身邊小聲念叨著。
雪公子也不知道月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還沒從月公子愛上無鋒刺客的事情中回過神,就聽見了月宮傳來的慘叫聲。
花公子隻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去前山,宮子羽出了癔症在發瘋,回後山,月宮又出了幺蛾子!
三人一塊兒乘船進入月宮之中,隻見原本應該待在前山的宮尚角和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後山的宮遠徵,兩人正一站一坐的待在月公子的床邊,宮遠徵手中還捏著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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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公子,你們這是在幹什麽?還有徵公子,他怎麽也會出現在後山!”
雪重子雖然被月公子的事情,還有今日在宮尚角那兒聽到的消息驚的至今還未回過神,但是他身為守山人,還是要負擔起他的職責的。
“你們走後沒多久,遠徵弟弟的徵宮就被一個不知哪兒來的刺客給潛入了,徵宮的侍衛們一個都沒有發現!還是被遠徵弟弟身邊的這位大妖發現的,我與遠徵弟弟跟著大妖一路來到了後山。”
雪重子、雪公子和花公子兩張臉震驚,一張臉恐懼。
花公子緊抓著雪重子的衣袖,躲在雪重子和雪公子的身後,隻敢探出一個腦袋來環顧著四周,試圖尋找宮尚角口中的那個大妖的蹤跡。
“還有徵宮侍衛都發現不了的刺客?”
宮尚角在雪重子懷疑的視線中,一本正經道:“徵宮的侍衛再厲害也終究是人,據大妖所說,那個應該是大荒中一種擅長隱匿的妖獸。他逃進了月宮,等大妖到的時候,就看見月公子躺在了地上,渾身是血的樣子,現在遠徵弟弟正在替月公子診治。”
宮尚角側身露出了捏著銀針,努力救治月公子的宮遠徵。
雪重子上前幾步,宮遠徵卻是在努力的救治著月公子,一旁換下來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染,看衣服上破損的痕跡,應該是一種新型武器,反正雪重子從未見過這樣痕跡的武器。
“月宮就這麽大的地方,那個擅長隱匿的妖獸能夠藏在哪裏?”
雪重子雖然依舊保持懷疑,但是還是相信了宮尚角的說辭,畢竟在他看來宮遠徵並不知道月公子做過的事情,宮尚角也絕對不會和他的心尖寶貝說這些事情。
“我已經讓侍衛們去尋找了,但是!”
宮尚角未說完的話,雪重子也知道是什麽,估計是沒有什麽希望。
雪重子扭過頭看向躺在床上的月公子,“徵公子,月公子如今如何了?”
宮遠徵額頭冒汗,手下還在不停的替月公子施針,“我也不太確定,那個小賊偷走了我阿爹為我準備的欽原骨刺,那骨刺上麵還有我未研究完成的一味毒藥。”
雪重子不由得心頭一沉,輕聲詢問道:“那麽依照徵公子來看,有多少把握能夠救活月公子?”
宮遠徵終於替月公子施針結束,站起身的時候,身體都不受控製的晃動了一下,立刻就被一旁的宮尚角扶住攬入懷中。
宮遠徵麵色慘白的看著雪重子,“四成,欽原骨刺原本就有毒,但是它的毒易解,其上我新研製的毒藥並不是那麽容易解的,而且那味新毒藥的部分藥材已經滅絕,想要重新配置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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