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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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遠舟和文瀟直到陪著卓翼宸還有謝瑜臣一塊兒踏上了前往宮門的道路時,他們兩人還是沒有想到如何能夠在不驚動小隊裏其他人的情況下,和白玖重歸舊好。
文瀟和趙遠舟兩人近來的一些異常不止一向跟隨文瀟的裴思婧發現了,就連一直遲鈍大條的英磊都察覺出了不對,整個隊伍中除了現在一心鋪在哥哥身上的卓翼宸,就隻有當事人之一的白玖還有兩個想辦法的人沒有看出隊伍裏的不和諧氣氛了。
宮門
宮遠徵一大早就醒了過來,在離侖的陪同下前往了後山尋找了一些山下沒有的草藥回來做研究,順便看看依舊在昏迷中的月公子情況如何。
“徵公子,月公子現在怎麽樣了?他還有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了?”
雪宮和花宮的雪公子、雪重子和花公子最近一直輪番守候在月公子的床榻前。
宮遠徵收回了搭脈的手,看了眼焦急的雪公子,最終也隻能一臉沉重的搖了搖頭,“暫時還是沒有找到什麽有效的辦法!我也隻能盡量的緩解毒性的蔓延。”
雪公子一臉愁容的看了看躺在床上,氣息一日比一日弱的月公子,又看了眼宮遠徵,“怎麽會這樣呢?竟然連徵公子都無法解除月公子身上的毒,那月公子豈不是真的就隻有等死這一條路可走了嗎?”
宮遠徵背過雪公子整理藥箱的時候,嘴角那一抹瘋狂的微笑一閃而過。
離侖看宮遠徵已經整理好東西,上前接過他的藥箱將他扶起後,“你今天出來了有段時間了,前幾天有受了點內傷,還是盡快回去躺著吧!”
離侖的話不僅是在提醒著宮遠徵,也是在點著後山的那幾人,宮遠徵現在自己都是個傷病人員,為了給這個出賣宮門的罪人治病,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
宮遠徵看了眼依舊沉浸在悲傷中的雪公子還有花公子,一旁的雪重子雖然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從他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雪重子的內心絕對不是他表麵上那樣的平靜。
“徵宮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月公子的藥方我已經交給月宮的下人了,而且雪重子也頗懂藥理,可以看月公子的情況調整藥方。”宮遠徵一一囑咐了身邊月宮的下人,“雪重子,月公子最近幾天就交給你了,我應該有段時間不能過來。”
雪重子最近為著月公子還有宮門的事情以及長老院的異常,經常出入前山,對於宮遠徵不能前來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估計又是宮遠徵的那位遠在天都的翼王哥哥來了。
“若是有什麽不對的,我會親自前往前山找你幫忙。”
雪重子讓月宮的侍女送宮遠徵他們下山。
離開後山,走在前山和後山連接的密道中,離侖沒有忍住的詢問出口:“你真不打算告訴他們,要救那個人的另一種辦法嗎?”
宮遠徵走在前頭,頭上的銀飾因為主人的心情愉悅而互相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
“告訴他們?憑什麽?一個劊子手有什麽資格讓我去救治?能讓他就這樣活著已經是我對他最大的容忍了。”
宮遠徵提到月公子的時候臉上的嫌棄不言語而,“就她那樣是非不分的人,一邊享受著宮門眾人的供養,一邊又在說想要自由的活著。這樣不願承擔任何責任的人,死了難不成不比活著更好一些嗎?”
離侖並沒有接宮遠徵的話茬,而是生硬的轉移了話題,“聽聞你們那個長老院的月長老已經臥病在床,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宮遠徵聽到離侖提及月長老,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我看過他的醫案,就是傷心過度罷了!那副樣子要麽就是想要演給宮門裏的無鋒刺客看,要麽就是在想著應該怎麽尋找退路。”
離侖:“他還能有什麽退路?除非他是死於無鋒刺客之手,或許你們宮門裏那些不明所以的族人還能為他報仇,否則一旦他的所作所為被暴露出來,等待他的估計也隻有被你們宮門族人踐踏成泥的下場。”
宮遠徵的眼中是對月長老還有月公子這一對父子的唾棄和鄙夷,“死對於他們來說隻是解脫,活著才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離侖邪魅一笑,瞥了一眼密道中一處暗光裏的小分叉路一眼,“你和卓翼宸真的是兩個極端。他就像是蜜罐子裏長大的,做事雖然幹脆利落,但是為人處世卻像是個小孩子,而且他明明已經及冠,卻還是像孩童一樣天真,以為這個世界上所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好人或者好妖,都是能夠被拯救的。”
宮遠徵懷念的看了眼頭頂的密道石壁,“我二哥原本就是個極好的人,所以他所遇見的人或妖也都是極好的,他的周圍是能夠為他撐起一片天的人,自然他能夠保持他的純真心性。”
離侖看了眼身旁的人,“你也不差!至少你靠著自己殺出了一條血路,讓所有的人都能夠敬畏你,而不是懼怕你!”
“隻有黑暗中才能看見光明,也隻有在光明中才能看見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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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密道後,宮遠徵就一腦袋紮進了徵宮的小藥房中,完全沉浸在了草藥的海洋中。
離侖放下手中的藥箱,站在徵宮那棵大槐樹下,接受著他不在前山這段時間中,前山發生了什麽事情。
卓翼宸和謝瑜臣他們在趕來宮門的路上,還破獲了一起當地擱置許久的財物失竊案。
財帛動人心從來不是一句空話。
“沒想到原來底層的百姓們,竟然真的會有人為了幾十兩銀子而做出如此狠心之事來。”文瀟感歎道。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富貴人家,即便是白玖年少獨自外出,那也是曾在富貴中生活了十來年的人。
“對於那些人而言,幾十兩銀子是他們一家五口一輩子的積蓄了。明明前一天還同樣都是貧苦人家,為了一家老小的生計而發愁,那知不過一個晚上,隔壁的鄰居就搖身一變,手握幾十兩白銀,甚至還有幾兩黃金。”謝瑜臣雖生活在紙醉金迷之中,但是也不像馬車裏的人一樣,視金錢如糞土般,沒有半分的生活常識。
“可是,就僅僅隻是為了那幾十兩銀子就能夠那樣殘忍的殺害了平日裏一樣待人親切的鄰居一家,還能夠那樣毫無悔恨之意的用著沾染了血漬的銀錢滿足自己的欲望!”卓翼宸從小到大,不是在卓府就是在花府,即便出去了在小攤上買東西,也從不問價格,因為身後有人會處理這些,自然是不會理解一個普通人一年所賺也不過十兩左右的銀子,更多的也不過是勉強能夠糊口罷了。
“元寶,你要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不用為了生活而奔波。生在富貴人家終究隻是少數,這世上大多數的還是為了你口中的幾兩碎銀操碎了心的普通人。”
謝瑜臣也有些頭疼,阿爹怎麽養的元寶,把人養的根本不懂一點的世俗。明明當初養他的時候,可是下了絕對的狠心的。
謝瑜臣都不禁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淚。想當初,他剛從高中畢業,就被阿爹連哄帶騙的帶著僅剩的一萬塊錢,就那樣什麽都沒有的被趕出了家門,還擔心在燕京有人因為他的身份而給他過高的工資,甚至直接連夜派人將他送到了南方一個不知名的,貧困的小城市中。
他依稀記得,他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原本的黃花梨架子床變成了廉價的硬板床,就連一直蓋著的蠶絲被也變成了厚重的棉花被,上麵還有星星點點的幹涸了的黃色不明液體。
他的床頭櫃沒有一杯早就準備好了的溫水,地麵也沒有鋪柔軟的波斯地毯,那地板都已經被踩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就連衛生間的馬桶上都是一層厚厚的黃色汙垢。
謝瑜臣看到房間裏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不真實,他想要鑽進被窩中,但是看著那肮髒的被子,不知道睡過多少人的硬板床。
謝瑜臣強忍著惡心,在房間裏四處探索了一套,將沙發中的背包背在身上,抽了幾張紙巾包裹住門把手,踮手踮腳的來到了他所醒過來的旅館處。
“我是怎麽來的這裏?你們旅館都不好好查一查的嗎?就這樣任由房客被送進房間?也不怕人在你們旅館中出了事兒?”
謝瑜臣有理有據的同旅館的前台工作人員辯解,誰知那前台人員根本就不鳥他,直接來了句,“我們這兒可沒有這麽多的規矩,你愛住不住,不住就趕緊把昨天的房錢付了滾出去!”
謝瑜臣被這無理的前台人員氣的夠嗆,但是他麵皮薄,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和她進行有效溝通。
謝瑜臣憋著一股氣從背包中甩出三張一百塊,“就你們這的服務態度,小爺遲早有一天收購了你們!”
前台人員拿起桌子上的三百元,沾了點唾沫驗了驗真假,“錢不夠,送你來的人給你開的豪華套間,得八百,你還少了五百呢!快點給錢!看你年紀小小,穿著打扮也挺講究的,不會是想要把房錢給賴掉吧!”
謝瑜臣在聽到那個破房間要八百的時候,質疑的聲音都劈了叉,“就那個房間還豪華套間?被子上麵那黃色的不明液體是什麽?床上沒有鋪席夢思也就算了,還連張床點都沒有!你們那個廁所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派人去洗過?那上麵一層的汙垢!”
正當前台人員和謝瑜臣因著房間問題發生爭吵的時候,旅館中走出了一夥人,因著爭吵的聲音走了過來。
“花兒爺!您怎麽在這兒?身邊怎麽也沒有帶個人?大花和啞巴也不怕有人給你拐嘍!”
謝瑜臣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有些賤兮兮的,他甚至都不用回頭去看,就已經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了。
“黑瞎子!我可被我爹爹給忽悠到這個破地方來的,他居然還連夜派人把我送到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還被迫住進這家旅館中所謂的豪華房間!”謝瑜臣越說越氣,把他從醒來後的一切不滿通通都和黑瞎子說了個遍。
本來他就因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感到心慌意亂,再加上這家旅館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非要讓他當這個冤大頭,這讓他的怒火更是噌噌地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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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滿心煩躁的時候,一轉頭卻看到了一個熟人站在自己身旁,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依靠一般,整個人的氣勢都一下子提了起來。
“黑瞎子,你看看,這家店簡直就是一家黑店啊!他們居然敢訛我!”謝瑜臣指著前台的人,憤憤不平地說道。
前台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她那雙眼睛可是相當的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年紀小的人身後那個一身黑的家夥絕對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兒。而且,昨天半夜把這個小少年送過來的那群黑衣人,也同樣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
她心裏很清楚,自己不過就是想訛一筆錢而已,可沒必要為了這點小錢把自己的小命給弄丟了。
“這位小姐,我想送這位小少年過來的人應該已經替他付過錢了吧,而且你給人家開的真的是你們旅館中所謂的豪華單間嗎?”
黑瞎子的小臂撐在前台的桌子上,身體微微前傾,他的目光如同一道冷冽的閃電,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女人。盡管他的話語中似乎帶著一些戲謔和調侃的意味,但那語氣卻讓人感到陰冷無比,仿佛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正悄悄地纏繞在你的脖頸上,隻要你稍有異動,它就會毫不猶豫地咬上一口。
“不不不!是我錯了!真的!小少爺對不起!”女人被嚇得臉色慘白,身體像篩糠一樣顫抖著,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我真的就是因為一時貪念,所以才想著說多拿一筆錢,我也是家裏揭不開鍋了,才會想出這樣的餿主意的!”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突然癱軟在地,然後膝蓋一彎,“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朝著謝瑜臣的方向跪了下來。她的頭深深地低垂著,幾乎要碰到地麵,雙手不停地在胸前合十,嘴裏還在不停地念叨著求饒的話語,希望謝瑜臣能夠饒恕她的過錯。
謝瑜臣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女人會如此驚慌失措,他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下意識地看向黑瞎子,似乎在尋求他的幫助和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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