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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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三爺,人已經抓到了。”徐管家輕聲說道,他的聲音在安靜的醫院病房裏顯得格外清晰。
    徐管家手中提著一個保溫壺,裏麵裝著家中熬煮好的雞湯。他小心翼翼地走進病房,生怕打擾到正在休息的伍邪和王胖子。
    伍邪此刻正側躺在病床上,手中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聽到徐管家的聲音,他隻是微微抬頭,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然後繼續專注於手中的書籍,翻頁的間隙,他才又抬頭看了眼正勤勤懇懇伺候他們的徐管家。
    “一直在醫院外麵監視我們的人應該已經撤走了吧。甚至沒有留下一絲有用的東西給你們。”伍邪的語氣平靜,似乎對這一切都早有預料。
    徐管家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小三爺,他們確實已經撤走了,而且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伍邪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若是連這都不能處理好的話,那我可真要懷疑徐管家你的能力了。”
    徐管家連忙躬身說道:“小三爺說笑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罷,徐管家將保溫壺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從裏麵倒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他細心地撇去了表麵的浮油,然後將碗遞給伍邪。
    伍邪接過碗,用湯勺在碗中轉著圈,看著那金黃色的湯汁在勺子的攪動下泛起漣漪。他並沒有急著喝湯,而是與徐管家對視了一眼。
    就在這一瞬間,兩人似乎都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王胖子像一攤爛泥一樣軟綿綿地躺在病床上,眼睛卻像兩顆銅鈴一樣死死地盯著對麵那兩個人。隻見那兩人之間的氛圍似乎有點不對勁,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曖昧氣息。王胖子心裏犯起了嘀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天真,徐管家,我有個不情之請,想冒昧地問一句,你們倆剛才在聊啥呢?我怎麽沒有聽懂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呢?”
    伍邪和徐管家聽到王胖子的話,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看著這個一臉呆萌的胖子。徐管家看了一眼伍邪,似乎在詢問他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伍邪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不緊不慢地解釋道:“胖子啊,是這樣的,我和徐管家剛剛在談論的,是之前一直跟在我們身邊的那個司機老劉。我們剛才通過一些事情發現,他其實是對麵派來的監視我們的人!”
    王胖子一聽,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噌的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仿佛屁股下麵裝了彈簧似的。“啥!你說老劉是對麵派過來的人?那咱們之前的那些事兒,豈不是都被他給傳出去啦!”
    “胖子,你這是在想什麽美事呢?”伍邪一臉狐疑地看著王胖子。
    “他可是我們的敵人啊!”伍邪提高了音量,有些氣急敗壞地繼續說道,“要是換做是你,你會不把敵人的消息傳遞給自己人嗎?”說完,伍邪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顯然對王胖子的表現非常不滿。
    王胖子這才回過神來,他呆呆地搖了搖頭,似乎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幻想中走出來,嘴裏嘟囔著:“不會啊……這麽好的機會,我怎麽可能不把消息傳回去呢?那我不就成傻子了嗎?”
    伍邪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用一種關愛的眼神看著王胖子,心想這家夥怎麽這麽天真。而坐在一旁的徐管家則側過身子,自顧自地擺弄著他帶來的那碗熱氣騰騰的雞湯,不過從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可以看出,他其實一直在偷聽兩人的對話,並且對王胖子的反應感到十分有趣。
    王胖子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回答有多麽愚蠢,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病床上。
    “完了!胖爺我的一世英名啊,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毀了!”王胖子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懊悔,“以後我在這條道上還怎麽混啊!”
    說著,王胖子猛地拽過一旁被揉成一團的被子,像個孩子一樣“嗷嗚”一聲,把自己整個兒蒙在了被子裏,然後開始大聲嚎哭起來,那哭聲在寂靜的病房裏回蕩著,讓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伍邪看著王胖子那副悲慘的模樣,心中竟然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情,反而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愉悅感。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毫不掩飾的笑容,接著,這笑容像漣漪一般在他臉上擴散開來,最後變成了一陣爽朗的大笑。
    這笑聲如同銀鈴一般清脆悅耳,在房間裏回蕩著,仿佛能穿透牆壁,傳到很遠的地方。
    徐管家原本緊繃著的臉,在聽到這笑聲後,也不禁微微顫動了一下,似乎有一絲笑意被這笑聲勾了起來。
    然而,他很快意識到這樣不妥,於是連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思緒回到那些曾經讓他痛苦不堪的回憶中,試圖用這些悲傷的往事來壓製那股即將噴湧而出的笑意。
    王胖子此時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一臉哀怨地瞪著伍邪。當他聽到伍邪那肆無忌憚的笑聲時,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猛地掀開被子,像一隻被激怒的雄獅一樣,從床上一躍而起,然後如同一顆炮彈一般直直地衝向伍邪。
    眨眼間,王胖子已經跳到了伍邪的床上,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伍邪的身上,這一下可把伍邪壓得夠嗆。緊接著,王胖子的雙手如同鐵鉗一般死死地掐住了伍邪的脖子,惡狠狠地吼道:“伍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咱倆總得有一個人從這病房中橫著被抬出去!”
    伍邪被王胖子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開始配合王胖子的表演。隻見他的舌頭伸得長長的,眼睛翻白,嘴裏還磕磕巴巴地求饒道:“啊!對……對不起,胖爺!都是小的的錯,還請胖爺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
    徐管家一臉諂媚地站在病床旁邊,緊緊地握著王胖子那肥碩的手,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胖爺啊,請您聽我一句勸!千萬別跟小三爺一般見識啊!他那是什麽腦子啊,您這又是什麽腦子啊!咱們可不能跟傻子一般見識對吧!”
    伍邪則在一旁賠著笑,連連點頭稱是,對徐管家的話表示完全讚同。
    在徐管家和伍邪兩人一唱一和的恭維下,王胖子的臉色終於慢慢緩和了下來。他鬆開了掐著伍邪脖子的手,嘴裏嘟囔著:“哼,要不是看在徐管家的麵子上,今天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伍邪如蒙大赦,趕緊賠著笑說道:“是是是,胖爺您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計較!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惹您生氣了!”
    王胖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最好給我記住了!下次要是再讓我抓到一次,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開花!你還真當胖爺我是好欺負的呢!”
    說完,王胖子又和伍邪打鬧了一會兒,氣氛也逐漸輕鬆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徐管家看了看時間,覺得也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笑著對王胖子和伍邪說:“那胖爺、小三爺,我就先告辭啦!”
    伍邪急忙連連點頭,然後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徐管家送到病房門口。在門口,伍邪停下腳步,略微躬身,臉上露出誠懇的表情,對徐管家說道:“徐管家,若是還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幫忙或者知曉的,還請您務必及時通知我們。”
    徐管家見狀,臉上露出一抹和藹的笑容,連忙點頭應道:“好的好的,小三爺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的。”說罷,他向伍邪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伍邪目送著徐管家漸行漸遠,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伍邪這才緩緩轉過身來,回到病房內。他徑直走到窗邊,靜靜地站在那裏,目光穿過窗戶,落在醫院大門外那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汽車上。
    就在這時,伍邪突然聽到背後傳來王胖子的聲音:“伍邪,你還真的相信了那老東西的話啊?”
    伍邪並沒有立刻回應王胖子,他依舊靜靜地凝視著那輛汽車,仿佛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伍邪才緩緩轉過身來,看著王胖子,歎了口氣說道:“不相信又能怎樣呢?他畢竟是看著小花長大的人,也算得上是小花他爸爸信任的人。如果連他都不能相信了,那麽小花他們的處境恐怕就會變得更加艱難了。”
    伍邪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擔憂,他緊緊握著窗台的手,微微顫抖著,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徐管家坐在汽車裏,閉著眼睛感受著搖晃的汽車帶他回去。
    “徐管家,今天的這番說辭,你覺得伍邪他會相信嗎?”開車之人看了眼反光鏡後,緩緩開口問道。
    “他不相信也得相信。因為現在花府中能夠當家做主的人都不在,你覺得伍邪他還有誰能夠讓他依靠的?”徐管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緩緩睜開的眼睛看向窗外。
    “你就不怕伍邪他跑去和張家那幫人合作?”開車的人一臉狐疑地看著徐管家,似乎對他的說法有些懷疑。
    徐管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張家?”他冷哼一聲,“他們可未必看得上伍邪這個人。”接著,他的語氣變得越發輕蔑,“再說了,張家算個屁啊!要不是靠著萬重山和咱們花府,他們早就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
    聽到徐管家如此貶低張家,開車之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他沉默片刻,然後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徐管家,這些話咱們自己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別傳到張家人耳朵裏去啊。畢竟,張家也不是好惹的,萬一他們知道了,恐怕會對你不利。”
    徐管家卻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這點警惕性我還是有的。”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張家再怎麽說也是張祈靈的老家,看在花瑜的麵子上,我還是會給他們幾分顏麵的。”
    開車之人看著徐管家那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心中不禁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徐管家雖然在花府有些地位,但這樣口出狂言,遲早會給自己惹來麻煩。然而,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能默默地繼續開車,車子緩緩地駛向了花府的方向。
    ———張家———
    “那個姓徐的小子真的是這麽說的。”
    那是半張和伍邪相似的麵孔,他正坐在書桌後,還有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
    “姓徐的估計是殿下和族長還有小少爺他們不在,所以在府中作威作福慣了,有沒有人敢去殿下他們麵前告狀,所以失去了他該有的警惕心,這才會露出他的馬腳來。”來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臉,正是剛才給徐管家開車的人。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然而,坐在凳子上的人卻微微皺眉,似乎對他的說法並不完全認同。
    “他不是失去了他的警惕心,他是太過於自傲了。”坐在凳子上的人往前伸了下身體,原本被遮擋住的另外半張臉露了出來。這張臉與伍邪有著明顯的不同,他的五官更為立體,眼神也更加銳利。
    “姓徐的老了,該把位置讓給更有能力的年輕人了。”那人坐在書桌前,手中舉著一枚棋子,仔細端詳著。那枚棋子通體潔白,上麵刻著精致的紋路,顯然是一件珍貴的物品。
    他將棋子輕輕放在棋盤上,正好落在將的位置上。這個動作看似隨意,卻透露出一種掌控全局的自信。
    “他把自己當成了驕兵,可是他忘記了驕兵必敗的這個道理。”另外一人站在一旁,手中閃過一絲銀光。那是一把漆黑如墨的匕首,刀刃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
    隻見他手臂一揮,那把匕首如同閃電一般迅速,瞬間刺穿了那枚棋子,將它牢牢地釘死在了書桌上。棋子被刺穿的瞬間,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仿佛是在嘲笑徐管家的自大和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