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憶中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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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絲毫沒注意到自家徒弟視線的遙輝還在纏著蛇倉隊長試圖爭取到駕駛金古橋的機會,但很快他就想起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隻能提前和大家告別離開了機庫。
    看著臨走都一步三回頭想駕駛金古橋的遙輝,結花和洋子都很疑惑。
    “下午就要開始第一次完全運行測試了,遙輝今天有什麽急事嗎?明明那麽想看來著。”
    “嘛,今天是他老爸的祭日,遙輝想回老家深間市祭拜,找我請了假。”
    蛇倉一臉平靜地說出了理由,為二女解了惑,聽到這則消息的立花響眼眸微垂,已經到了這一天了啊……
    “嘛,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祝你們成功。”
    立花響無視了結花洋子的挽留,轉身離開了機庫,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蛇倉皺了皺眉頭,總感覺有哪裏怪怪的。
    “這妮子什麽情況?”
    ……
    與此同時,在深間市采石場,作業人員正對一處山體進行爆破,隨著一聲轟隆巨響,意料之外的巨大洞穴出現在工人們麵前。
    “那個洞穴是什麽情況?”
    “不知道,快去通知工頭。”
    “是。”
    正當工人們準備去把工頭叫過來商量對策時,野獸的低吼從洞穴中傳出,聽上去有些像剛睡醒時的一身哈欠。
    伴隨著愈發清晰暴躁的吼叫,比先前炸藥爆炸還要巨大的震動以洞穴為中心傳來,一雙巨大的獸眸在漆黑的洞穴中若隱若現,再遲鈍的人也該明白是什麽情況了。
    “是怪獸啊!快跑!”
    ……
    回到老家祖宅的遙輝正在父親的靈位前做著祭拜儀式,看著父親那張定格的笑顏,不知怎的,他的思緒莫名飄回了多年前那個與父親一起打棒球的傍晚。
    “爸爸,我要扔嘍!”
    “哦!來吧遙輝!”
    那日,身為消防員的父親難得有了休假,彼時還是少年的遙輝很珍惜與父親為數不多的玩耍時光,與父親一起到離家不遠的河邊小路上打棒球。
    “哦,好球啊!你的技術變好了啊!”
    父親穩穩地接住他的球,一段時間沒見,對他進步的球技不吝讚歎,少年正是渴望父親認可的年紀,又不太沉得住氣,經這麽一誇後,下一球不禁多用了兩分力,棒球就這麽擦著父親的手套過去,一路順著小坡向下滾動,消失在了視野裏。
    “啊,糟了。”父親回頭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別擔心,我去撿,在這等我一下。”
    看著父親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視野裏,遙輝不知為何心中為之一悸,尤其是在這隻需要十幾秒就能完成一個來回的小坡上,父親的身影遲遲沒有出現。風兒從耳邊呼呼吹過,眼看就是逢魔時刻,尚且年幼的遙輝不由得感到害怕,呼喊道:
    “爸爸?!”
    然而這一聲並未得到應答,遙輝內心的恐懼到達了頂峰,他下意識地想往小坡下去找父親,卻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急切,沒注意腳下的石階,一不小心摔在地上。
    “好痛……”
    這一下摔得結結實實,就算是粗線條的遙輝也很吃痛,沒當場哭出來都算是他堅強了,而在他爬起來之前,屬於父親的,長著繭子的寬厚大手出現在眼前,遙輝沒多猶豫就搭了上去,很快順著父親的力道起身。
    “遙輝你沒事吧?”
    父親一邊拍打掉他身上的草葉,一邊關切地問道,遙輝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也沒問父親為什麽去了那麽久,隻是回味著剛才父親手掌的溫暖,嘴角咧開一個傻氣的笑。
    “爸爸的手,好大啊!”
    “你在說什麽呢?”父親也笑笑,撓撓腦袋,對兒子伸出了手,“來,比比看。”
    一大一小兩個手掌貼合在一起,發現自己兒子長大了不少,父親也很是欣慰,寬厚的大手肆無忌憚地虎摸兒子毛茸茸的腦袋,感慨道:
    “遙輝你也長大了不少啊!哈哈哈……”
    記憶中父親最後的笑容逐漸與遺像重疊,遙輝睜開眼,從回憶中脫出,放鬆地躺在榻榻米上,一口濁氣吐出,嘴角不禁帶起笑容。
    “老爸,我現在當了地球防衛軍的特空機駕駛員,沒給你丟臉吧。”
    對著父親的靈位,遙輝有很多話想說,從入職軍械庫到駕駛特空機一路過來的輝煌戰績,淨撿著好聽的講,也就是蛇倉不在這,否則高低得扯兩句他的黑曆史。
    思慮再三,遙輝還是沒把澤塔和立花響的事情說出口,他的母親就在客廳忙活,他不想讓這些事情被母親聽去,白白讓她擔心,隻能是暫時埋藏在心裏。
    這時候夏川太太端著茶水走了進來,看著許久未見的遙輝的臉不禁展露笑顏,感慨道:“遙輝啊,你越來越像你爸爸了。”
    “誒?有嗎?”
    聽到這個話題,遙輝也轉過身,對著小茶幾上的物件隨意撥弄,整個人說不出的放鬆,這也是他難得的閑散時光,這段時間的高強度戰鬥很難不讓他感到疲憊。
    也就是在自己家裏,遙輝才能拋開一切煩惱,仿佛又回到了兒時,變回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
    “媽媽記得你小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夏川太太拿起一邊櫃子上的照片,蹲坐在小茶幾旁邊懷念過去,“哪想到現在長大了,也變得不愛和人親近了,和你爸一模一樣。”
    或許每個母親眼中的兒子都大差不差,隨著年齡增長和自己的交流越來越少,雖然也會有孩子能夠獨立的喜悅,但產生的更多的是心理落差,這時候總不免懷念起以前那個可愛的,粘人的孩子。尤其是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夏川太太的情緒更加外放。
    遙輝湊上去看著自己小時候與父親的合照,有些不服氣,嘟著嘴反駁:
    “媽你別亂說嗷,我哪裏不愛與人親近了?而且我也沒變啊,”遙輝拿起相框,指著自己的臉做出搞怪的笑顏,“我現在也很可愛不是嗎?你看你看!”
    “哪有?哈哈哈……”
    母子間久違而難得的溫馨仿佛讓時光都為這美好的時刻駐足,但意外總是會在不經意間來臨,將這平凡的美好砸個稀碎。尖銳的警報聲在這個小城裏回蕩,大地也為之震顫,遙輝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這種情況他再熟悉不過了。
    果然,下一秒,遙輝的工作用終端就響了起來,上麵顯示的來電人正是蛇倉隊長,很顯然,他的假期要中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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