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呐喊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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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英達姆賽文加著陸預備,請注意避讓。”
格爾吉歐雷電出現的位置意外地離軍械庫並不遠,很難想象它是如何在防衛軍眼皮子底下這麽多年都沒被發現,如今又突然出現,卻打信號出現起就完全沒有移動過。
直到兩台特空機出現在麵前,這隻駭人的骸骨巨獸才睜開那沒有瞳仁的幽藍色獸眸,沉寂多年的戰爭機器在這一刻蘇醒過來,似乎是受到某種指示,張口露出獠牙,熾熱的超高溫藍色火焰噴吐而出。
“立刻躲避!”
麵對敵人不講武德的突然襲擊,洋子的反應相當及時,立刻開啟烏英達姆側麵的噴射口離開了攻擊範圍,可遙輝的賽文加就沒這麽靈活了,即使不是主要被攻擊目標,被這道突襲波及到的賽文加也轟然倒地,損管已經開始報警。
“這是什麽力量啊……”
能和哥莫拉角力一陣子的賽文加被格爾吉歐雷電一個吐息的餘波就給放倒了,這是遙輝和洋子都沒想到的,這才幾個月啊,敵方怪獸的數值就已經膨脹到這種地步了嗎?
“遙輝,你那邊怎麽樣!”
“動力係統故障,賽文加無法戰鬥!”
回複完洋子的關心,遙輝掏出了澤塔升華器,雖然對殺死怪獸仍抱有疑慮,但眼下的情況容不得他心軟。烏英達姆的性能雖然優於賽文加,然而也強得有限,和格爾吉歐雷電交手必然處於下風,甚至還可能危及洋子的生命,遙輝到底還是有私心在的,孰輕孰重他自然知道。
“我們上吧,澤塔桑!”
和澤塔溝通過的遙輝不再抗拒他的力量,說到底心態出問題的是遙輝自己,澤塔隻是單純地給了遙輝能與怪獸作戰的力量,無法理解他的糾結也不過是光之國與地球教育內容和成長環境的不同,在徹底的交心後,即使還沒有得出自己的答案,但澤塔遙輝已經約定好兩個人要共同進退,無論日後會麵對怎樣的苦難與挑戰,都要作為搭檔一起度過。
“我們可是一心同體的搭檔啊!”
澤塔直率而熱忱的回應暫時讓遙輝拋下一切煩惱,再次進入澤塔升華器的空間時,手中已經拿到了平成三傑的勳章,這個形態可以說是他現階段能拿得出手的最強了,顯然遙輝準備一上來就全力以赴。
格爾吉歐雷電給他帶來的壓迫感不亞於先前的五帝王,單純論機製肯定是後者花樣更多,但格爾吉歐雷電的數值有些過於超模了,比縫合怪五帝獸更像是個純粹的戰爭兵器,那一身明顯的改造痕跡讓人打心底裏感到壓抑。<87流龍卷閃光斬!”
能主動把這個殺死雷德王的招式聯組掏出來,說明遙輝已經漸漸從那件事情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即使沒有布魯頓的那場圓夢之旅,他也能在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想通,但前提是不會再遇到類似的情形,尤其是在他還帶有一定心理陰影的現在。
而不巧的是,格爾吉歐雷電的存在恰巧就是這麽特殊……
能對雷德王一擊必殺的斬擊打在格爾吉歐雷電身上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雖然切開了那層厚的嚇人的表皮,但從傷口滲出來的血液數量來說,還遠遠不到致命的程度,甚至算不上重傷。
眼見這一招沒能直接解決對麵,澤塔也不遲疑,澤斯蒂姆光線瞬間蓄力完成,隻需要手腕交叉擺出十字,這最強的殺招就能發射出去。
然而,就是在這個關鍵的檔口,格爾吉歐雷電做出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行為——隨著它的仰天一聲不知是怒吼、還是悲鳴的長嘯,兩行晶瑩的藍色液體自眼角滑落,搭配上那雙毫無神采的獸眸,看上去詭異異常。
“那頭怪獸,在哭……”
見到格爾吉歐雷電如此表現,本就還在迷茫的遙輝又一次ptsd了,蓄好的能量散去,澤塔胸前的彩色計時器又一次變成不詳的紅色,此時距離他出場甚至不到三十秒。
“這是……什麽聲音?”
剛趕到戰場的立花響才切出伊切巴爾準備開火,戰術耳機裏卻傳來了不規則的雜音,以syphogear的性能可以排除故障的可能,那就隻能是信息來源的問題了。
而現在場上還在發出聲音的就隻有……
“菲尼,解析一下音頻文件。”
伊切巴爾在接收訊息上不如自帶天線的岡格尼爾,但眼下為此切換裝備有些多餘了,於是立花響選擇求助萬能的菲尼。
而菲尼也沒有讓她失望,一陣電流聲後,原本嘈雜無序的頻率被轉換成了特定的語音。
大概是全宇宙基本都說日語,這疑似來自格爾吉歐雷電——或者說薩姬塔莉的訊息並沒有存在讓人聽不懂的情況,但正因如此,立花響的表情才越發難看。即使早已鎖定了格爾吉歐雷電背後防禦相對脆弱的能源核心,可立花響卻遲遲無法扣下反器材狙擊步槍的扳機。
“痛……痛!”起初隻是呼痛的單字,聽上去意識不甚清醒,應當隻是被疼痛喚起的本能,但隨後發出的字節讓立花響差點扣動了扳機,“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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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奧特戰士!”
這是在遙輝猶疑不定時由薩姬塔莉發出的呐喊,聽上去每個單字都像是在啼血,而格爾吉歐雷電的動作也變得奇怪起來,似乎是在做著某種掙紮,絲毫沒有攻擊的欲望。
“沒在開玩笑吧……”
即使真的如立花響所想的那樣,薩姬塔莉的理性並未泯滅的話,事情也並不會迎來轉機。己方依舊沒有能救回薩姬塔莉的手段,哪怕是日後的德爾塔天爪和貝利亞黃昏也做不到將本就一體的薩姬塔莉與格爾吉歐雷電切割。隻是說薩姬塔莉的抗爭讓他們的擊殺行動變得更加簡單,隻要澤塔發射澤斯蒂姆光線,這場戰鬥就能直接結束。
立花響清楚格爾吉歐雷電的防禦力,隻有零距離佩丹尼姆粒子炮——還是金古橋新手保護期內——攻擊身後炮管連接處的能源核心,才能打出致命傷害。她已經為伊切巴爾的狙擊槍充能到極限了,但這一槍下去也不能保證擊殺,牽製和削弱的效果倒是可以保障,但是……
“為什麽不開槍……立花響,你的覺悟呢!”
這一刻手指仿佛僵住了一樣,無論立花響如何努力都沒辦法扣下扳機,她嘴上說著已經做好了覺悟,心裏比誰都明白那些個道理,但真正遇到薩姬塔莉這種情況,卻還是做不到狠下心完成擊殺。
“開什麽玩笑,這和殺人有什麽區別!”
立花響自己也意識到了,她過去幾個月能狠心殺死怪獸完全建立在語言的無法溝通上,內心裏認可對方的鮮活生命,卻始終與人類隔了一層。
甚至說句難聽的,隻要對方不曾開口以她能理解的語言表達意思,立花響都能自我欺騙,同樣是奪去生命的罪,彼此之間也是存在差異的,像巴羅薩星人那樣的宇宙海賊是死不足惜的類型,普通的地球怪獸是她應當心懷愧疚的生命,格爾吉歐雷電——薩姬塔莉顯然又是另一個等級的存在。
這一刻立花響無比希望自己什麽都不知道,隻要不知道格爾吉歐雷電的真身,不知道薩姬塔莉身為戰爭遺孤、少年童子兵和星間聯盟雇傭兵的過去,不知道她遭遇背叛,渴望複仇登上戰士之巔,獲得力量卻誤入歧途被卷入賽雷布洛的遊戲……隻要立花響什麽都不知道,把格爾吉歐雷電當做一隻難纏點的怪獸,她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扣下扳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可偏偏她太過清楚格爾吉歐雷電的一切,如果薩姬塔莉徹底淪為隻會破壞的戰爭機器,她還能以解脫的名義將其消滅,可現在……做不到,她做不到!
“這算什麽……自欺欺人,還是偽善?”
時間不等人,立花響做思想鬥爭的這點時間裏,格爾吉歐雷電再次恢複了先前狂暴的戰爭兵器姿態,身後幾乎與身體等長的粗大炮管進入蓄力模式,威力足以和佩丹尼姆粒子炮匹敵的雷電毀滅加農對準澤塔,眼看著就要開火。
“澤塔撒嘛,快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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