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塵神色有些古怪。
    總感覺這句話莫名的有些熟悉。
    搖了搖頭，張塵無比認真。
    “父親，我如今已是家族神子，知道輕重，我覺得我有這個資格知道自己父親的過往！”
    被家族廢去神子，這可不是小事情。
    張瀾還想拒絕，隻是當他看到張塵堅定的眼神後，愣住了。
    明明隻是一個小小的人，但眼神之中的堅定，卻是令他都感覺動容。
    除了堅定之外，張瀾還看到了關心和擔憂。
    張瀾心裏一軟，苦澀一笑。
    “罷了，我就告訴你吧。”
    張塵聞言，連忙從旁邊搬來一根小板凳，坐了上去。
    張瀾臉上泛起一絲回憶。
    “在一萬兩百年前，你父親我也是家族的神子，是荒古張家的驕傲。”
    “因為我身懷一檔聖體中最為強大的荒古聖體，肉身戰力無雙。”
    “荒古聖體之所以不能位列十大造化體，是因為它不能成帝。”
    “但大成聖體之後，也可與大帝強者一較高下。”
    荒古聖體！
    張塵瞳孔一縮。
    這是一種不是造化體，卻勝似造化體的強大聖體。
    不能成帝，也隻是相對的，自成其道，根本和大帝沒有什麽區別。
    他沒有想到，他父親張瀾居然是荒古聖體！
    隻是聽張瀾的意思，這件事還有變故。
    不然荒古聖體擁有者不可能被廢除神子地位。
    果然，張瀾神色微微一黯。
    “隻是可惜，我的荒古聖體如今已經廢了，隻是凡體一具。”
    “也正是因為我的荒古聖體被廢，所以我的神子才會被家族收回。”
    “凡體的我，已經不夠資格成為家族神子！”
    張塵猛地站起身來，神色無比憤怒。
    “父親，是誰廢了你的體質？告訴我，以後我為你報仇！”
    身具荒古聖體，他的父親本應該鎮壓一世。
    但荒古聖體被廢，淪為凡體，一切光環都被收回，成為尋常修士。
    張瀾無奈的搖頭。
    “不是誰廢了我，是我自己廢了我自己。”
    張塵的憤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臉錯愕。
    “父親你自己廢了自己？這是什麽操作？”
    他剛剛想了無數種可能，但是沒有想過，居然會是這個！
    誰會去做廢掉自己體質的事情？
    張瀾臉上的苦澀笑容更加濃了。
    “你沒有聽錯，就是我自己廢了自己，家族沒有錯，是我辜負了家族的期望。”
    “如果我不做出那個選擇，家族的培養也不會白費。”
    張塵搖了搖頭，讓自己冷靜下來。
    “父親，你做了什麽選擇，居然能夠令自己的荒古聖體被廢？”
    張瀾站起身來，臉上少見的深沉。
    “荒古聖體不可成帝，這是一直以來公認的事情。”
    “我身具荒古聖體，覺醒天賦之時就有了一種壓力，成帝的壓力！”
    “荒古聖體不能成帝，我偏要成帝！”
    說話間，張瀾身上不可抑製的露出一抹霸道的氣息。
    張塵有些震撼。
    他老爹居然想要打破萬古以來便存在的鐵律！
    荒古聖體不能成帝，這是無數荒古聖體印證過的事情。
    以往的荒古聖體不是不想成帝，是他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成帝，就必須在這個世間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證得大道。
    而荒古聖體的一個特性，恰恰就是不能在世間留下印記！
    修的是自身，不是世間萬法。
    深吸了一口氣，張塵出聲道。
    “父親你選擇了強行打破這個鐵律，成就大帝，然後失敗了，不止如此，荒古聖體還因此被廢。”
    “是這樣嗎？父親。”
    張瀾回過神來，有些灑脫的笑了笑。
    “準確的說，為了成帝，我的荒古聖體被自己玩廢了，修為也從準帝巔峰跌落到了聖王境巔峰。”
    “並且終其一生，都不可再度踏入準帝，這就是現在的我。”
    張塵沉默了。
    從準帝巔峰的修為跌落到聖王境巔峰，還終生不得再進一步。
    這個失敗的後果，太大了！
    抬起頭，張塵神色認真的看著張瀾。
    “父親，你後悔嗎？”
    張瀾有些恍惚。
    “後悔？”
    恍惚隻是持續了一瞬，張瀾就恢複了清明。
    “沒什麽後悔不後悔的，我做過，便不後悔，哪怕再來一次，我也會這麽做。”
    “隻不過下次我必須做更加完善的準備，隻要注意一些，下次我有把握能夠突破！”
    張塵有些震撼。
    這還是他那個不著調、沒有長大的老爹嗎？
    在剛才張塵才真正認識了張瀾。
    這種魄力，張塵自問自己沒有。
    張塵心裏慶幸。
    還好我有係統。
    張塵愧疚的低下頭，低聲道。
    “父親，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的。”
    張瀾不在意的笑了笑。
    “沒事，這件事情遲早是要告訴你的，不過是早說晚說的問題。”
    “我很滿意你今天的那番話，你是一個合格的張家神子。”
    “我對我之前說的話語道歉，你已經長大了。”
    聞言張塵微微一愣，隨即輕輕一笑。
    “父親，塵兒在你麵前，永遠都沒長大。”
    張瀾莞爾一笑。
    “好了，別貧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今天必須把這個棋局解出來！”
    語罷。
    張瀾不再理會張塵，低頭繼續研究起自己的棋局。
    張塵搖了搖頭，退出房間。
    這次收獲還算不錯，不但真正的認識了父親張瀾，還獲得了兩個重要的信息。
    張家祖陵和張家禁地！
    這兩個地方，大概率符合係統簽到標準。
    隻不過想要進入的話，就隻能麻煩三祖了。
    不管是禁地還是祖陵，都不是尋常時候能夠進入的。
    張家祖陵，隻能在舉行百年一次的祭奠儀式的時候，各位長老和家主才能進入。
    禁地，更是隻有老祖級別的存在才能進入。
    張塵微微沉吟，思索著說服三祖的說辭。
    片刻之後，張塵眼睛一亮。
    有了！
    拿出張子陵給的紫色令牌，張塵輕聲念道。
    “老祖、老祖……老祖？”
    話音未落，紫色令牌就綻放出紫色的光芒。
    紫色光芒包裹張塵，消失在原地。
    一處鳥語花香的桃花林中。
    張塵的身影憑空浮現。
    剛剛出現，一道威嚴的聲音便響起。
    “塵兒，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