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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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了以上的想法之後,前輩靈機一動,立馬認慫。船老大和打手們一看,人已經被打服了,也就不再追究了。
接下來,船往深海裏麵開,前輩和這幾個年輕人的牛馬生活宣布正式開始了。
一開始的時候,因為還沒有下網,沒什麽事兒可幹,船老大就安排他們跟著一些老人做一做船上的維護和保養。
一日三餐吃的還可以,早上就是鹹菜和饅頭,中午的話就是大鍋菜,幾乎就是燉白菜,偶爾放點豆腐,晚上的時候會給他們炒點雞蛋,反正就是不至於餓死那種吧。至於洗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為小漁船的淡水儲備太少了,隻能供給飲用,而且漁船上十分簡陋,也沒有廁所大小便,隻能在船欄杆處解決。
但是船老大和那幫打手們的夥食不錯,每頓都有小炒,辣子肉,紅燒魚之類的,每頓飯都要炒好幾個菜吧。
真正噩夢開始是在找到魚群,然後下網之後,拖網是每四小時收一網,前輩他們一天的時間都被割得零零碎碎。這邊漁網一上來,他們就必須協助把網吊到船上,漁網打開之後,各種小魚小蝦大魚螃蟹之類的全部散落在甲板上。
他們所要做的工作,就是把這些魚蝦蟹軟體動物進行分類。分類裝箱之後立馬送到冷藏室裏麵冰鮮起來。
不要小瞧了這個工作,說起來簡單,其實做起來很難,有時候一網上來能網幾十個品種的海鮮上來,因為早期的漁民大多使用絕戶網,一般的人可能不理解這種網的厲害。
我在這裏形象的給大家說一下,大家就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絕戶網了,也知道國家為什麽堅決杜絕使用這種漁網。
首先就是這種網的網眼比較小,再一個就是絕戶網的閉合能力比較強,第三個就是它的沉底性能非常強大。
漁網一旦被拋灑入海中之後,它隨即會下沉,在沉降一段時間之後,它會沉降到海泥裏麵,這樣當船前進,拖行漁網的時候,漁網就會閉合,不僅海水裏麵遊的海洋生物會被兜上來,就連海泥裏麵的海腸子,花蛤,毛蛤,海蛇等這些軟體動物都能夠全部被兜上來。
有的漁船船員戲稱在船尾拉了一泡大便,下次收網的時候他那坨大便居然都被漁網給重新兜上來了,這不是開玩笑,這可是真實發生的。
由此可見,絕戶網對海洋生態的破壞到底有多大,一旦被粘上,一隻小小的蝦米,都逃不過去。
按照每四小時一網計算,往往一網還沒有歸納完畢,另一網又到收網的時間了,因此,前輩們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隻能加快幹活的速度,而經常出現的情況就是一網上來,他們盡最大的努力收納歸倉,然後睡不到一個多小時,就會又被打手們用木棍敲起來接著幹。
等到魚獲滿倉的時候,船老大會呼叫冷藏船前來進行收購。往往這個時候也是前輩們體力付出最大的時候,因為他們需要將一筐又一筐分類好的海鮮倒到冷藏船上。一筐海鮮幾十斤,這種強體力的勞動往往要持續幾個小時,直到把人累得癱倒在地。
好在這期間的夥食多少有些改善,因為畢竟是出來打魚嘛,船上的海鮮多的是,這個倒是可以做著吃,船老大和打手們也不怎麽限製。前輩們就拿海水煮這些海鮮吃,但是再美味的東西,你隻要天天吃,也變成了難以下咽的東西。
於是前輩們就提出要求,要求船老大給搞點蔬菜吃,殊不知,這一要求正是犯了船上的大忌,船舶長期離港,遠離陸地,缺乏青菜,那是最正常不過了。還有一個原因:青菜隻能保鮮,無法冷凍。這也導致了蔬菜對於船舶來說相對是寶貴的。
漁船出海已經很長時間了,沒有過一次正式補給,偶爾的一點補給也來自於冷藏船,但是蔬菜價格高的離譜,因此船長每次隻是少量購買,以供他自己還有打手們食用。
因為提了這個非分的要求,前輩們免不了又被木棍削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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