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之前，鹿夫人絕對舍不得這樣吼鹿爾雅。
    但現在她女兒死了，兒子不認她了，她從豪門貴婦，變成了被關在精神病院裏，失去了自由的囚犯，在幾乎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即便之前鹿夫人對鹿爾雅有再多的偏愛，此刻也都不複存在了。
    尤其是……
    鹿夫人隻要一想到，她為了鹿爾雅，害死了鹿聞笙，甚至於直到鹿聞笙死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她的親生女兒喜歡吃什麽……對鹿爾雅的怨恨就更深了。
    而躺在病床上的鹿爾雅，此刻麵容猙獰，眼睛裏盡是痛苦與怨毒，看不到絲毫原本的柔弱與乖巧，倒是像極了……周鳳！
    這個名字出現在鹿夫人腦海中那一刻，鹿夫人更是無比地痛恨起鹿爾雅來。
    這是周鳳的女兒……
    周鳳暗中換走了她的親生女兒，將鹿爾雅丟給她，然後她又為了鹿爾雅，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鹿夫人清晰地意識到了這個事實，眼淚頓時就湧了出來，瞪著鹿爾雅，怨恨地指責道，“你為什麽要到處亂跑？！你為什麽要被那些壞人綁架？！”
    如果不是鹿爾雅被綁架了，她就不會害死鹿聞笙。
    甚至在鹿聞笙死前的那一刻，她依舊在為了鹿爾雅，放棄她……
    鹿夫人隻要一想到，鹿聞笙在死之前，會有多怨恨她這個母親，就心如刀割。
    她似乎一直都在偏心關愛著鹿爾雅，一次也沒有偏過鹿聞笙……
    鹿夫人想到此處，眼中怨恨更深，盯著鹿爾雅的眼神，再不見絲毫憐愛，反而充滿了怨恨與指責， “你為什麽要那麽惡毒？！你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地傷害笙笙……”
    “你明明已經擁有了所有，為什麽還是不停地針對陷害她？！？！”
    鹿夫人想起了鹿爾雅針對暗害鹿聞笙那些惡毒又肮髒的手段，一瞬間更是心如刀割。
    明明惡毒的人，一直都是鹿爾雅，但她卻還在為了這個惡事做盡的女兒，一次又一次地去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過去那一年，她究竟都做了些什麽啊……
    鹿夫人崩潰地痛哭出聲。
    鹿爾雅躺在病床上，聽著鹿夫人一句又一句的指責，眼底浸滿了怨毒。
    她看著鹿夫人痛苦又悔恨的麵容，忽然冷笑一聲，“媽，你指責我做什麽？不是你讓我去傷害鹿聞笙的嗎？”
    “鹿聞笙那個小賤人被接回來第一天，你就告訴我了，我才是你的心肝寶貝，鹿聞笙什麽都不是……”
    “鹿聞笙被你接回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我踐踏，折磨，羞辱的嗎？”
    “你最開始甚至都不願意將她接回來，怕她丟臉，怕她會傷害到我……”
    “還是我覺得她可憐，哭著跟你說，你才勉強同意把她接回來的……”
    “而你把她接回來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因為，她是你的親生女兒，而是為了怕她在外麵亂說，會壞了我的名聲，讓我受到傷害，所以你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嚴厲地看管著，絕對不允許她有絲毫越過我的地方……”
    “這些明明都是你自己做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
    “你以為你現在裝模作樣地哭兩聲，說幾句後悔的話，鹿修遠就會放你出去嗎？”
    鹿爾雅笑起來，眼底盡是諷刺，“媽，別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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