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告知寧夫人真相的消息交給寧厭後，鹿青棠回到房間。
    她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水仰頭咕嚕嚕地灌了一口，隨後將水杯放在桌麵上。
    再次抬頭時，鹿青棠的眼神變得無比清醒又堅定。
    房門外傳來一陣動靜，星星跑了進來，衝著鹿青棠低低地喚了幾聲。
    鹿青棠低頭，看向咬著她的裙子，將她往電腦跟前拖的星星，輕輕地眨了下眼睛。
    見鹿青棠不動，星星轉身跑到桌子前，將鹿青棠的手機叼了過來，往她手裏塞，一邊塞一邊叫。
    那意思，它想它的小主人了……
    鹿青棠緩緩地蹲下來，輕輕地撫摸著星星的腦袋，低聲說，“我養過一隻貓，它叫uu，將來有機會，我帶它來陪你跟嬌嬌玩……”
    星星見鹿青棠不打算給它的小主人打電話，氣得“汪”了一聲，轉過身，拿圓滾滾的屁股對著她，表示自己生氣了。
    鹿青棠將它抱起來，送到嬌嬌身邊。
    她看著窩在一起相互輕咬著對方的星星跟嬌嬌，清澈的杏眼暗了下來，低聲道，“不會太久的……”
    當天晚上，別墅裏萬籟俱寂。
    裝飾溫馨的房間裏，安靜地放置在桌子上的筆記本突然，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自動開機，一串猩紅色的木馬在屏幕上急速跳動。
    沉睡中的鹿青棠似有所覺，“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她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來到電腦前，看著屏幕上飛速閃動的代碼，那雙清澈的杏眼中，閃過一絲厲光。
    “母巢”……被吞了？！
    “母巢”是在二十年前，被鹿爾雅帶入h國，與“天樞”跟“蝴蝶”，同屬一代人工智能。
    鹿青棠之前在鹿宅發現它的存在時，曾經往它的本體內，植入過一串病毒代碼。
    那是由鹿青棠親手編寫的木馬程序，隱蔽性極強，一般情況下，除非鹿青棠主動侵入，否則根本沒人能發現。
    但現在，這串超級病毒卻在鹿青棠沒有動手的情況下，在她的電腦中，發出了示警聲。
    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
    “它”的載體出事了！
    而整個h國，甚至在當前世界範圍內，能有能力吞噬“母巢”的存在，隻有同樣在二十多年前被鹿星也創造出來的，誕生了獨立意識，秘密判出h國，製造了919慘案，同樣存在了二十多年的，超級一代人工智能ai……“天樞”！
    鹿青棠記得，“母巢”當初是被鹿爾雅，秘密交給了“黑白客”。
    原本應該存在於黑白客手上的“母巢”，被“天樞”給吞了……這說明了什麽？！
    鹿青棠轉頭，看向窗外幽靜的夜色，清澈的眼睛裏隱隱閃過絲什麽。
    黑白客……到底是誰？！
    鹿青棠在原地發了會兒呆，便將雜亂的思緒收了回來。
    她開始分析起當前的形勢。
    “母巢”被吞了，對於她來說，有好有壞。
    好消息是，她不需要在專門費心思，去抹殺“母巢”。
    壞消息是，吞了另一個超級智能ai的“天樞”，會變得更加可怕。
    但……
    要取代一個超級人工智能ai的權限，是需要時間的。
    她必須趕在對方完全吞噬“母巢”之前，將“天樞”抹殺。
    否則，讓一個原本就在h國被創造出來的超級人工智能ai，吞掉了在h國潛伏了長達二十年的另一個超級人工智能……後果將會是極其可怕的！
    ——
    第二天，鹿青棠正窩在沙發上思索，該怎麽將“天樞”引出來時，秦管家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少夫人，檢察院的司警官來了，他說有事情找您。”
    鹿青棠聽到司堰主動來找她，愣了下。
    她抿了下嘴唇，將筆記本放在沙發上，抬步走了出去。
    鹿青棠走出別墅大門，就看到司堰靠在車門邊，抬頭看著天空，表情有些幽遠，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聽到腳步聲，男人轉頭看了過來。
    鹿青棠冷聲道，“做什麽？”
    司堰看著鹿青棠眉眼間的冰冷與沉凝，眸色微微暗了一瞬。
    鹿聞笙死後，鹿青棠變得越來越深沉。
    從前不愛動腦筋，嫉惡如仇，看不順眼就肆意動手的小姑娘，也開始學習運籌帷幄。
    司堰無聲地歎了口氣。
    這樣的成長……並不適合出現在鹿呦呦臉上。
    司堰輕聲道，“鹿聞笙離開秦城前，來警局找過我。”
    鹿青棠眸光微微一凝。
    她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之前她接鹿聞笙出院的那個下午，鹿聞笙說她有事，要去一趟警局……
    鹿青棠當時出於尊重隱私，並沒有追問。
    現在看來……鹿聞笙去找司堰的事情，應該與她有關。
    司堰看著鹿青棠皺起的眉，聲音很輕，“她告訴了我一件事。”
    司堰之前還在好奇，鹿聞笙為什麽會選擇將那個秘密告訴他，而不是直接告訴鹿青棠。
    但他看到鹿青棠清澈的眉眼，忽然就明白了。
    鹿聞笙在那個時候，或許就已經隱隱預料到了今天。
    他知道他會為她保守秘密。
    她同樣知道，他會在最合適的時機，將這個秘密，告訴給鹿青棠，幫助她破局。
    不僅僅隻是如此，或許在遙遠的京城，在充滿危險的研究院中，同樣有她留下的手筆。
    那個生命永遠定格在十八歲的少女，精心為眼前的女孩，鋪好了一條錦繡繁華的路！
    鹿青棠隻要按照這條路走下去，她的未來將會擁有無限可能！
    鹿青棠盯著司堰，語氣冰冷，“笙笙跟你說了什麽？”
    司堰看著鹿青棠，輕聲道，“她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
    鹿青棠聽完司堰告訴她的秘密，整個人宛如木頭一般，麵色恍惚地回到了別墅。
    寧厭原本站在二樓的陽台上，看著司堰與鹿青棠說話，一眼瞥見鹿青棠表情不對，轉身就下了樓。
    寧厭走到大廳裏，按住了鹿青棠的肩膀，看著她臉上，從未有過的表情，眉心蹙起，“怎麽了？”
    鹿青棠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地抬頭，看著寧厭，緩緩地道，“我知道……怎麽殺死“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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