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競爭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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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嶽殺死了一位為女兒報仇的老人後,突然有一刻怔忪。
為什麽呢?
孩子親手把自己送進墳墓,親手斷絕的生機,為什麽還要拚死為他們報仇呢?
難道不應該恨他們嗎?
明知道這是無用之舉,明知道僅憑自己單薄的力量什麽也做不到,為什麽還要飛蛾撲火般湧上來?
難道不想活命嗎?
顧嶽看著周遭憤怒的老人們,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但手上的動作一刻卻也沒停。
直到把最後一個守墓人解決掉後,玩家們才默契的停下了動作,看著彼此臉上的鮮血眼神複雜。
這是他們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打照麵,能麵對麵的看清對方,能作為一個玩家站在這裏。
他們沒有對彼此出手,在這個遊戲裏,玩家之間似乎不是敵對關係。
但沒有敵對關係不代表沒有競爭關係,顧嶽最先反應過來,環視周圍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其他玩家有些不明所以,看著顧嶽找到目標後便跑向一旁,低頭就開始扒死人衣服。
這是一具衣物比較完好的屍體,穿著看起來既保暖又輕便。
顧嶽的動作讓所有玩家都回過神來,立即她的動作,開始在人堆裏找著能穿的衣服。
長時間在大雪裏待著,四肢已經僵麻,多件衣服禦寒就是多了一些活下去的資本。
顧嶽找了兩件衣服穿上手,又開始扒墳裏沒吃完的剩飯。
冰天雪地的不知道找不找得到食物,如果真的變回老人了,這將是她活下去的資本。
但顧嶽越扒麵色越凝重,這太詭異了。
每座墳裏沒吃完的食物都是燒雞,這是什麽特別的風俗麽?
可中年男人送飯時明明說過,這是自己最喜歡的食物...
總不能所有老人喜歡的都是一樣的吧?
顧嶽一邊沉思一邊搜羅食物,確實是每座墳裏都是燒雞。
可是為什麽呢?
這裏的一切都很奇怪,凍不死的老人,情緒莫測的男人,突然出現的紙紮人,還有清一色的燒雞。
顧嶽怎麽想都很難把這些關鍵詞串聯起來,實在是想不通,搜羅食物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她的動作最快,收了全場二分之一的食物。
這些已經夠了,沒必要全部裝走。
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明白,不能把其他玩家逼得太死。
顧嶽不再收食物,趁著其他玩家還沒忙活完,稍作猶豫後還是走到了一座被封死的墳墓前。
這座墳是第一個被起來的,是那個不願意進墓穴,然後被兒子硬塞進去的老太的墳。
顧嶽想看看老太死沒死,走上前去先是聽了一會。
確認聽不到動靜後,又用力揮出拳頭,將墓口堵著的磚頭砸碎,扒拉開來看。
可眼前的場景卻讓顧嶽無比震驚,墓穴裏沒有人...
怎麽會這樣?
被鎖進墓穴裏的老人為什麽會憑空消失?
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地方越來越詭異了。
顧嶽鑿開墳墓的動靜,讓所有玩家都看了過來,顯然也發現了這座墳墓是空的,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人呢?!
顧嶽神色凝重,又跑到另一個密封的墳墓前,將其鑿開後赫然發現亦是空的。
這個老人是見年輕人都走了,這才爬出來準備逃跑的。
被塞進墳墓裏前他已經被打得半死了,卻依舊憑空消失了。
顧嶽剛鑿完這座墳,另一邊同樣傳來巨響,顧嶽聞聲看去,一個麵容冷峻的女人敲開了最後一座墓。
這座墓裏,是想和紙人一起趁亂逃走的玩家。
玩家被封進去時已經死了,此時他的屍體以及其扭曲的姿勢,被倒塞在墳墓裏,可見守墓人塞屍體時的敷衍。
屍體臉上血肉模糊,被冰封成了黑紫色,看起來滲人的很。
顧嶽挑了挑眉,玩家的屍體並沒有消失。
是因為他是玩家,還是因為他被封進去時已經死了?
想到這,顧嶽拖了一具老人屍體進墳墓,然後轉頭找封磚的工具。
這些中年人送飯時本就帶了工具,顧嶽很輕易就找到了,有了工具後便開始一塊塊的封墓。
冷峻女人也走過來一同幫忙。
顧嶽留了個心思,稍稍離女人遠了點,但兩人一起忙碌速度確實快了不少。
封好磚後兩人等了一會,然後再將未幹的水泥推倒,前後就隔了幾十秒的時間,但再打開時屍體已經不見了。
這就有意思了,顧嶽和冷峻女人對視了一眼。
看來這個世界,還有更深層的秘密和運行規則,等著她們去探索。
這個時候玩家們食物也搜索的差不多了,再在此處逗留也沒什麽用,所以他們準備先離開這裏。
山上入目一片白,幾個玩家經過商議後,決定往山下走。
這群送飯的人從山腳下來,去到他們住的地方,說不定能夠找到線索。
顧嶽也是這麽想的,和幾人一道向來時的路進發。
大雪依舊,一行人踩在鬆軟的雪地上留下了長長的腳印,即使穿了很多衣服,在這種環境下還是會覺得冷。
剛走出沒多遠,就有玩家受不了了。
這位玩家掏出了一盞燭台,隻是略微催動便燃出微弱火光,以供自己取暖。
顧嶽也掏出了骨鞭,鞭身瞬間冒出紅光散發出蒸汽,升騰的熱氣把場景都灼燒的有些變形。
但這番景象卻反而讓顧嶽皺起了眉頭,不對勁。
自己感受不到任何溫度!骨鞭明明冒著熱氣,甚至隱隱有岩漿翻滾,但她就是感覺不到暖和!
刺骨的寒風依舊往骨髓裏鑽,就連握著骨鞭的手也沒感覺到絲毫熱度,這太奇怪了!
顧嶽察覺到不對,立即抬頭看向用燭台取暖的玩家。
見他同樣是麵色古怪,當即就明白了,這不是個例。
顧嶽壓抑著呼吸,指尖試探性的摸向骨鞭,跳躍的岩漿瞬間灼燒皮膚,一股糊臭味彌漫開來。
但她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剛才中年男人對她施暴時也是這樣,她感受不到任何疼痛,那個時候她還以為是凍僵了,所以感到麻木。
但現在她卻連溫度都感受不到了!
這就不是能用凍僵來解釋的了!
顧嶽心跳如擂鼓,有種可怕的猜想,從她腦袋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