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嶽聞言低頭看去，娃娃埋著腦袋，正在玩自己的皮鞋上的魔術貼，絲毫不察話題移到了她身上。
    “遊戲裏。”
    顧嶽如實回答，同時問出了心底埋藏已久的疑惑：
    “它有靈魂嗎？”
    她實在是很好奇，遊戲真的能憑空造出的一個，有意識有靈魂的生物嗎？
    那遊戲豈不是，是比上帝還牛的存在？
    “沒有魂。”
    擺渡人搖了搖頭，看著娃娃和顧嶽解釋道：“魂是無法憑空造出來的，一個蘿卜一個坑。”
    “不過萬物皆有靈，它是靈的集合體。”
    “靈的集合體...”
    顧嶽品著老頭的話，摸著娃娃的腦袋繼續問道：“靈也有意識嗎？”
    老頭聞言動作停了來，看著顧嶽眼裏閃著精光，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萬物皆有意識。”
    ？
    這話讓顧嶽一愣，什麽叫萬物皆有意識？
    世界上的死物不計其數，石頭、水流甚至於塑料，這些東西怎麽可能有意識？
    擺渡人這話簡直太奇怪了，顧嶽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幹脆問出了口：
    “石頭水流之類的也有意識嗎？”
    “有也沒有。”
    擺渡人的話說的模棱兩可，讓顧嶽有些摸不著頭腦。
    顧嶽還想繼續問，但小老頭卻搖搖腦袋不打算再多說，就此打住了這個話題。
    顧嶽忍住了再詢問的衝動，但擺渡人的話卻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子裏。
    萬物皆有意識。
    但既有又沒有。
    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就在顧嶽沉思的時候，擺渡人將酒重新拎了起來，心頭好般的將其揣進了懷裏。
    又開始挑挑揀揀，打開其他的酒嗅聞。
    顧嶽看著老頭那挑嘴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也不在意問題的答案了。
    而是搖了搖頭失笑道：
    “您要是喜歡的白的，明天我再給您帶一點。”
    “嗬嗬，好。”
    擺渡人笑眯眯的，將全部酒都挑了一遍，最後又選了一瓶走這才滿意。
    老頭笑著將酒揣進懷裏，確認不會掉出來後，這才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有小妮子你在，老頭我以後就有口福咯。”
    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扶起船槳，扭頭慢慢調轉船頭位置，樂嗬嗬道：
    “坐穩咯，咱們返程。”
    小船拂過水麵，泛起粼粼波光，搖搖晃晃的向岸邊駛去。
    顧嶽到岸後就下了船，先去其他河流將怪物收割了，信仰之力也源源不斷的湧來。
    顧嶽二話不說就掏出蓮花寶座開始修煉。
    有蓮花寶座加持，還有兩幅筋脈的提速BUG，加之獨特的金色炁流。
    顧嶽的修煉進度，可謂是一日千裏。
    體內的嬰孩正在飛快的凝實，信仰之力的淬煉，讓其周身隱隱泛著金光。
    顧嶽不急不躁的運行著體內的炁流，她的時間很充足。
    至少可以在這裏待上個四五天。
    等時間差不多了，顧嶽這才緩緩睜開雙眼，她丹田內的嬰孩大了不少。
    嬰孩周身纏繞了一圈，混天綾似的光帶，眉心也隱隱亮起了光點。
    顧嶽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她吸收的信仰之力，和隱世家族的信仰之力有著本質的區別。
    隱世家族是造神，打著神明的旗號，獲取著不屬於他們的精神信仰。
    但顧嶽得到的信仰之力，確是由每位亡魂真真切切的，送到她體內的。
    是獨屬於她的，貨真價實的精神信仰。
    顧嶽收起了蓮花寶座，喚回了在不遠處為她保駕護航的娃娃，覺得簡直神奇氣爽。
    不過不是時間差不多了，她真想繼續修煉下去。
    可她不能這樣做，她還沒忘記正事。
    犰甲獸還在昏迷，她得和兜帽男匯合，然後去找禦獸隱世家族的成員，想辦法喚醒小家夥。
    想到這顧嶽立即打開了極光結界，抱著娃娃踏了進去。
    回到現實世界的一瞬間，顧嶽便掏出了手機，準備看看時間順便給打兜帽男打電話。
    但由於她在冥河待的太久，手機早就沒了電。
    無奈隻能找了個奶茶店，點了杯奶茶給手機充電。
    電話開機連上網的下一秒，便自動恢複了正確時間，下午一點過。
    隨後彈出來的是數十個未接電話，全部都來自兜帽男。
    顧嶽吸了口奶茶，準備給男人回撥電話，但手指還沒按上去，電話就又打進來了。
    還是兜帽男打來的，顧嶽想也沒想就接通了：
    “姑奶奶，你可算接電話了。”
    男人頭上汗都快冒出來了，他和人約得上午十點，現在已經超過這麽久了，才聯係上顧嶽。
    隱世家族的人都傲得很，遲到這種事，真的是很冒犯了。
    他可謂是求爹爹告奶奶，才讓那人將時間改到了下午三點。
    如果再聯係不到顧嶽，禦獸家族的人，怕就真的再也沒機會見到了。
    “我手機關機了，剛充上電。”
    顧嶽說著皺了皺眉頭，嘴巴離開了吸管，奶茶的甜度讓她有些不適。
    “你在哪呢？”
    兜帽男語氣緩和了很多，隻要聯係上人他就不著急了。
    顧嶽看了看店鋪名字，給兜帽男報了個點，讓他來找自己。
    等人的同時還能讓手機多充會電。
    顧嶽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看手機，娃娃也靜靜的待在顧嶽懷裏，小裙子忽閃忽閃的好看極了。
    顧嶽沒等多久兜帽男就到了，男人抹了把額頭的汗，看著顧嶽眼神複雜。
    他很想說手機不用就丟了，但他沒那個膽子。
    兜帽男歎了口氣，順勢坐了到了顧嶽對麵，準備和她一起等約定時間到。
    空氣安靜了下來，但兜帽男這時，卻感覺有些局促了。
    說實話他和顧嶽的關係，一直都很微妙。
    平時顧嶽有問題，一問一答的倒還好，但要是像現在這樣麵對麵的，他都不是知道要說些什麽。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兩秒。
    就在男人想著要不要說些什麽尬聊的時候，顧嶽低頭開始繼續玩手機。
    ...
    那也行吧，兜帽男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到了差不多約定時間的時候，兜帽男帶著顧嶽向目的地進發。
    等到了地方，禦獸家族的人姍姍來遲時，顧嶽不受控製的瞪大眼睛。
    這人她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