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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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男孩,就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似的,視線直接從自己身上掠過了。
    就連她將將扯出的笑容,都被他無視了。
    ?
    什麽情況,自己不是他姐姐麽?
    可這個男孩看上去,就像是不認識自己一樣。
    難道她猜錯了...刻薄婦人並不是她的母親,這個男孩也不是她的弟弟?
    顧嶽有些不確定了,但向中心點帳篷走的腳步,卻並沒有慢下來。
    是與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
    顧嶽越過男孩,直奔著帳篷而去。
    就在她走到帳篷門口時,很刻意的發出了動靜,引起帳篷裏談話夫妻的注意。
    兩人紛紛側頭看過來,視線在打到顧嶽臉上的瞬間,兩人瞬間驚呼一聲,眼中浮現出了驚喜與不可思議。
    婦人最先反應過來,提著裙擺就奔向顧嶽,走近了連忙把她抱進了懷裏:
    “布莫!科密哪呀。”
    “女兒,我很擔心你!你去哪裏了?”
    婦人抱完顧嶽,又捧起的她的臉,擔心的左右細看著:“找不到你,我和阿爸都很擔心。”
    說完又拉起了她的雙手,開始來來回回的看有沒有受傷。
    顧嶽聽話的被婦人牽著擺弄,但思緒卻飄遠了。
    這裏確實是她的帳篷沒錯,男孩也確實是她的弟弟...可剛剛男孩的反應是怎麽回事?
    對她十分冷漠...
    就算是認出自己不是他姐姐,可她頂著和他姐姐一樣的臉,再怎麽也不該是那種看陌生人的反應。
    顧嶽垂眸思索,將男孩的種種異常聯係到了一起。
    先是以極短的時間克服了昏睡藥粉,再就是對自己的隱身並不感到奇怪。
    最關鍵的是,看著失而複得的姐姐,是那種看陌生人的反應。
    如果將這種種不對勁,拚湊到一起的話...
    顧嶽呼吸逐漸急促,一個離奇的猜測在她腦中浮現。
    如果男孩是和她一樣,剛來到這個世界的玩家,那這一切就說得過去了。
    昏睡藥粉的效果會對玩家大打折扣,能解釋他為什麽會提前蘇醒。
    玩家的能力道具千奇百怪,他能察覺到隱身的自己,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最關鍵的是,男孩不認識她這一點...也能解釋得通。
    畢竟遊戲一開始,她就在外流亡,男孩並未見過她。
    ...
    顧嶽眼神微閃,會是她想的那樣麽?
    就在顧嶽想著,要以什麽方式印證一下自己猜測的時候,婦人突然發難,情緒十分激動:
    “噶紮惹?!!”
    “你怎麽搞的?!身上為什麽會有傷口?!”
    婦人憤怒極了,扯著顧嶽被馬拖拽,磨得破爛的衣服質問道:
    “這些血怎麽回事?你對你自己做了什麽!”
    顧嶽看著婦人激動地模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爛的衣衫,張嘴想要用氣聲講些什麽。
    婦人見狀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巴,瞪大了眼睛有些慌張道:
    “不能說話!”
    “在你成為真正的格桑前,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這些你都忘嗎?你忘了阿媽從小是怎麽教你的?”
    婦人又驚又急,她隻覺得顧嶽怎麽這麽不聽話,受傷了不說,現在還打算開口講話。
    ...
    顧嶽抿緊嘴巴,熄了再說話的心思。
    但這並沒讓婦人好受點,她還在糾結顧嶽身上的傷口。
    刻薄夫人緊皺眉頭眼眶泛紅,最後竟開始捂臉哭了起來:
    “啊,紮噶內普送!”
    “怎麽會這樣,你這樣可怎麽參加明天的選拔啊...”
    顧嶽看著婦人啜泣,思緒卻飄了起來。
    有傷口不能參加選拔麽?
    格桑花到底是要選什麽樣的女子,割掉舌頭不允許說話,還不允許有傷口。
    “額吉,姐姐是向哪個地方逃跑的?我想去找她。”
    就在顧嶽思索的時候,男孩的聲音傳了過來。
    帳篷外的男孩牽著一匹黑馬,額頭綁帶的綠鬆石勒到了耳後。
    衣服也紮緊了,看樣子是真的準備動身。
    但男孩在看到顧嶽的一刹那,突然啞聲了。
    顧嶽頓時起了興味,她倒要看看,男孩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少年人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顧嶽兩人的互動,隨後立即鬆開了牽馬繩,快步走上前來扶助哭泣的婦人:
    “額吉,你怎麽哭了額吉。”
    男孩語氣著急,看起來十分關心哭泣的母親,但就是絕口不提顧嶽。
    有點意思。
    顧嶽微不可察勾了勾嘴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男孩不敢確認自己的身份,所以巧妙的繞開了她。
    “你阿姐受傷了嗚嗚嗚...”
    婦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掩麵抹著淚,說話間係還直搖頭。
    男孩垂眸,若有所思的看著顧嶽身上的血跡,耳墜上的銀環,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晃。
    再抬頭時,男孩眼中裝滿了心疼:
    “阿姐,你傷的嚴不嚴重?”
    “我剛剛還想去找阿姐,我很擔心你!”
    顧嶽搖搖頭表示不必擔心,麵上看不出什麽,心裏卻覺得男孩實在是有些裝。
    明明前一秒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阿姐受傷,是遇到什麽危險了嗎?”
    “阿姐是怎麽回來的,路上累不累?”
    “阿姐...”
    男孩的關切的詢問,像珠鏈炮似的砸向顧嶽,又統統被顧嶽敷衍了過去。
    少年人見顧嶽說不出個所以然,又轉頭開始寬慰母親:
    “額吉你別擔心了,阿姐吉人自有天相,不管怎樣回來了就好。”
    顧嶽看著男孩左右逢源,裝的還挺像的樣子,覺得好笑。
    但也隻是心裏這樣覺得,麵上卻沒有絲毫反應。
    也沒有打擾他們的談話。
    心想著自己還能借男孩的光,從他們的談話裏,得到些什麽線索。
    可結果卻讓她有些失望,刻薄婦人的嘴很嚴,對話幾乎沒什麽營養。
    有關於明天選拔,格桑之類的傳說,婦人是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問就是不知道。
    顧嶽聽的實在是有些百無聊賴了。
    這些可有可無的口水話,半點用都沒有。
    還不如自己找機會去調查呢。
    想到這,顧嶽看著帳篷外漆黑的天空,十分做作的打了個哈欠。
    意思自己很困了,要睡覺。
    她不想繼續再聽兩人的念叨,這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還是早點睡覺,等帳篷安靜下來了,自己再找機會溜出去打探情況。
    顧嶽一打哈欠,帳篷就瞬間安靜了下來,紛紛把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這在顧嶽的預料之內。
    自己明天是要參與選拔的人,是這個家裏眾星捧月的‘格桑花’,她能很輕易的左右這個家的節奏。
    可就在這時,男孩按住了顧嶽肩膀,笑盈盈的開口道:
    “阿姐吃點東西再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