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自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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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這樣,自己會毫不猶豫的掐死它。
似乎是察覺到顧嶽的殺意,植物連忙擺手否定,根係左右拚命晃動,生怕顧嶽一怒之下真的殺了自己。
植物的根須開始在空中伸長,努力畫著最大的圓,表示著它還有更大的理想。
被揉爛的葉片,也在費力的抖動揮舞著,全身上下都在以肢體語言表達著什麽。
不過這樣的表述,終究是太過於抽象,顧嶽根本看不懂它是什麽意思。
顧嶽盯著這株植物,毫無意義的揮舞著觸手,耐心被逐漸耗盡,手上也在不斷的用力。
掐死它算了,反正這裏還有很多其他的植物,再換一個也是一樣的。
就在顧嶽這樣想的時候,旗袍女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等等。”
旗袍女叫停了她的動作,接著看向周圍自相殘殺的樹木,有些不確定道:
“他們將營養液搶光之後,好像在開始互相吞噬了...”
顧嶽聞言停下了動作,挑眉有些意外,確實如此。
就這麽一小會,營養液已經被搶的差不多了,沒了營養液,這些植物竟然開始互相傷害了!
場麵混亂至極,無數植物揮舞著根莖,將根係穿刺進了其他植物的身體,瘋狂的汲取著生命力。
樹木、藤蔓、帶刺的荊棘,無一不在參加這場嗜血的派對。
強大的植物互相交纏吞食,翻滾動作間,將脆弱的草本植物無情的碾碎。
而弱小的草本植物,則如跳蚤如寄生蟲一般,見縫插針的附著在較大的植物身上,吸食著漿液。
整個畫麵紛亂不已,旗袍女則透過了混雜的現象,看清了背後的本質:
“這些植物,在汲取對方生命力的同時,好像也在互相吞食彼此的靈魂。”
“我感應到,有些植物的靈魂碎片越來越完整了。”
顧嶽聞言,饒有興致的放下了手中的植物。
如果是這樣,那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大同吧?
不管是以什麽樣的方法,這些碎片隻要能成為一個整體,那就是好消息。
隻要靈魂碎片越完整,旗袍女說不定就能讀出,越多的線索。
想到這顧嶽垂眸看著手中的植物,突然笑眯眯的詢問道:
“你也想吞掉它們,是麽?”
顧嶽手中的植物聞言縮了縮脖子,本能的從顧嶽那反常的笑臉中,讀出了不懷好意。
但...它真的很想吃掉這些同類。
植物經過兩秒的猶豫後,狠狠的點了下葉子。
“可以。”
顧嶽答應下來,當即就喚出了爪牙,帶著手中的植物遊走在混亂的中心點。
顧嶽靈活的在縫隙中穿行,爪牙毫不留情的割開,這些野蠻原住民的身體。
在綠色的漿液瞬間流出的瞬間,便將手上的家夥湊了上去。
顧嶽手中的植物,貪婪地吮吸著,顧嶽為它帶來的瓊漿玉液。
“你隻要乖乖的,這些植物身上的汁液,就都是你的。”
顧嶽一邊帶著植物遊走,一邊誘哄威脅到:“但你若是不乖,或者有什麽其他不該有的想法。”
“我會瞬間把你裝進碗裏。”
顧嶽不是開玩笑的,破碗一直為這株植物準備著。
自己幫它掃平一切阻礙,給它提供成長的溫床,但前提是它得受自己控製。
一旦它反水,自己會以最快的速度,把它塞進碗中。
顧嶽閃現到一棵大樹身前,手起刀落便是一道口子,將手中植物湊上去的同時警告道:
“保持現在這種,能被我裝進碗裏的大小。”
“不準變大,變大的話我一樣會將你關進去。”
隨著生命力越吸越多,自己手中的植物,肯定是會越來越強大的。
不能給它反水的機會。
而顧嶽手中的植物,不知是被打怕了,還是自助餐吃爽了,真就沒有反抗。
而是老實巴交的窩在顧嶽手中,等著她給自己投喂,大快朵頤者送上門的食物。
顧嶽上躥下跳,躲開植物的各種攻擊,手中的植物也吃的不亦樂乎。
可就在這時,顧嶽眼皮一跳。
她察覺到了數個,強大而又恐怖的氣息進入了空中花園!
不止這數道強大的氣息,還有無數道不弱的存在,正在飛速靠近中!
鬼家的增援來了。
顧嶽眼神一暗,當即拽著吸得正爽的植物,不顧其抗議,動作極快的把它收進了碗裏。
同時披上鬥篷,掩蓋住了自己的氣息,但卻沒有離開這片混亂的戰場。
她需要混亂,來隱藏自己的蹤跡。
這裏會動的,有靈魂的生物這麽多,加上鬥篷的掩護,未必會被發現。
顧嶽將存在感壓到了最低,在植物根係組成的縫隙中,胡亂的穿行躲藏,將自己和這片混亂融為了一地。
顧嶽一邊找植物移動的節奏,一邊將注意力放在了,外圍趕來的鬼家人身上。
她清楚的知道,鬼家人已經靠近了,而且是以包圍之勢,往混亂的中心處奔來!
顧嶽則更加謹小慎微,每一個方位都有敵人,他們隨時可能從任何地方竄出來。
果然,在顧嶽躲開一條橫掃過來的樹根時,迎麵就看到了,七八個鬼家人。
為首的那位她沒見過。
但依舊能感應到其身上那股,濃得快要溢出來的強大氣息,自己剛才感應到的數位強者,其中一位就是他!
男人長得清雋極了,身材也屬於瘦高的類型,眉眼間帶著些淡漠涼薄。
但眼下的一顆淚痣,卻恍惚間多了分媚態。
男人似乎沒有發現她。
顧嶽將存在感降到最低,放慢了速度,如身邊的植物一樣,在縫隙中穿行著。
想要盡快離開這裏。
可顧嶽剛剛轉身,從另外的方向,又趕來了其他隊伍。
領頭的還是強者,甚至比冷清的淚痣男還要強上幾分。
是顧嶽在鬼家高塔上見過的長老之一,頭發花白,帶著流蘇眼鏡的老太太。
顧嶽見此情形,立即繃緊了脊背,準備隨時應戰。
但迎麵走來的老者,卻像是沒看到她一樣,徑直從她身上移開了視線,將視線對準了清冷淚痣男。
淚痣男對上老太太的視線,垂眸下漂亮的眉眼,低頭緩聲道:
“沒有找到人。”
“應該是已經離開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摘下眼鏡,拿手絹輕輕的擦拭,看上去一點也不意外。
但顧嶽卻隱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