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富人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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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嶽心中有了清晰的規劃,便一邊開始要錢,一邊觀察著原住民窮人,尋找可疑的玩家。
    隻不過,難度比顧嶽想的還要大。
    失業的貧窮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有些誇張,幾乎遍地都是。
    不止顧嶽呆的街道,就連周圍小巷、河口對岸,都能見到這些穿著破爛的窮人。
    他們無處不在,且就感官上來看,甚至比衣著整潔的普通人還多,如臭蟲般占領了每一個角落。
    這顯然不太正常。
    顧嶽眼神閃了閃,這次的遊戲世界,好像已經崩壞到一定程度了。
    這不是一個正常健康的社會,該有的現象。
    顧嶽看著這些人餓的麵黃肌瘦,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樣子,不由的遍體生寒。
    這個世界的環境十分糟糕。
    這也意味著,她的處境十分不妙。
    當食不果腹成為常態,衣不蔽體者遍野,律法和道德的約束,將會等同於零。
    這點在曆史上驗證過無數次。
    一旦民眾連吃飽穿暖,這種基本訴求都得不到滿足,暴力便會跟著生存的渴望一起蔓延。
    為了活下去,底線將會跟著溫飽一起失守。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顧嶽低頭看著自己這雙稚嫩的小手,眼裏多了一層擔憂。
    最糟糕的是,在這種地獄環境下,自己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
    而她的母親...顧嶽抬頭看向努力尋找工作的婦人,也隻是個瘦弱的女人而已。
    一個小孩一個女人...真的能在這種,混亂動蕩的環境中活下來麽?
    想到這顧嶽呼吸開始變得濃重,麵對偶爾從身邊走過的富人,她突然改變了想法。
    也許不能乞討要錢了。
    或者,不能要太多的錢。
    不然僅憑她和母親根本守不住。
    所有人都吃不飽飯,隨時餓死、凍死的風險,有人會起歹心行惡事,幾乎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必須得小心點。
    想到這顧嶽眼珠子轉了轉,心中頓時有了規劃。
    這樣一來,她討飯就不用討太多了,每天就隻討,能讓自己和母親吃飽飯的一點點就可以。
    且討一點用一點最好,身上不要留財產。
    這樣大大減輕了她的工作量不說,還很大程度上,遏製了其他窮人的見財起意。
    對方即便是起意,一次也隻能起一點點。
    丟了她也不心疼,重新再要就是了。
    想到這,顧嶽心中敲定了計劃,有些畏畏縮縮的站在角落,一邊審視著可疑的窮人,一邊進行著她的乞討大計。
    她現在的這個身體,是個孱弱的小女孩,稍微賣慘懂禮貌一點,應該是不缺人可憐她的。
    但...事實卻和顧嶽想的有所出入。
    即便顧嶽是個六七歲的孩子,即便看起來她營養不良,瘦弱的似乎隨時要死去。
    但依舊遭到了冷眼和驅趕,甚至有的富人,還一臉嫌惡的嗬斥顧嶽不要靠近,用手帕捂著口鼻。
    就仿若,顧嶽是什麽髒東西一樣。
    這個世界的富人們,似乎有些淡漠。
    又或者說,對不同種族的人有些淡漠。
    是的,這些富人和窮人們,似乎不是一個種族的人。
    經過一上午的乞討,顧嶽雖然沒有得到到錢財和食物,但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
    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絕大部分的富人所使用的語言,和窮人是不一樣的。
    富人所使用的語言,和集中營時...犯人們所使用的語言一模一樣。
    這個猜測在顧嶽又一次被驅趕時,得到了印證。
    “我不會給你錢,離我遠點。”
    說話的男人嫌惡不已,皺著眉頭躲得遠了些,打斷了顧嶽還沒說出口的話。
    但這卻沒有讓顧嶽失望,隻不過讓她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絕大多數富人用的,的確都是在集中營裏,犯人們的語言。
    即便是換了副身體,她還是能聽懂犯人的語言。
    之前那具身體對語言的記憶,並沒有隨之忘記,她不會聽錯。
    所以...這個世界的大部分有錢人,用的都是犯人語言。
    而說著是士兵話的,則幾乎都是窮人。
    思及至此,顧嶽眼裏浮現出疑惑,她突然有些看不懂了。
    在集中營裏,犯人和士兵到底是什麽關係?
    在現在這裏,富人和窮人之間又是什麽關係?
    兩種說不同語言的人,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麽樣的糾葛?
    顧嶽看著,剛剛拒絕自己的男人遠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
    玩家們在同一場遊戲中,先後經曆的兩個世界,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故事線?
    就在顧嶽沉思的時候,胃部的一陣反酸,饑餓造成的劇烈絞痛將她喚回了現實。
    顧嶽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冷汗一茬一茬的往外冒,酸水也在翻滾著,隻覺得整個腸子都粘攪在一起。
    饑餓讓顧嶽不再有精力和時間,去研究兩個種族之間的糾葛。
    現在必要做的事,就是吃點東西緩解饑餓。
    她乞討了一上午滴水未進,沒得到一分錢不說,還白白浪費了體力。
    本就饑腸轆轆的她,現在更是身體機能逼近了極限,甚至開始感到了暈眩。
    可是...她身無分文。
    顧嶽咽了咽口水,忍住饑餓帶來的眩暈感,抓著地上的雪就往嘴裏送。
    她想要以此果腹,暫緩腹中的絞痛。
    顧嶽吞咽著積雪,髒兮兮的小手,一把一把的往雪上抓。
    她顧不得雪有多冷,也顧不得凍僵的舌頭,她隻想緩解此刻的饑餓。
    可就在她咽下第二口,帶著泥土味的雪水的時候,一張帶著香味的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毛毯似乎還帶著某個人的體溫,暖和極了。
    顧嶽停住抓雪的動作,回頭不解的看去。
    隻見一位發型精致,穿著考究的貴婦人,正一臉心疼的看著她。
    “別吃雪,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