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她其實有些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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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嶽挑眉,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看夠,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讓鮫人繼續痛苦下去。
    但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她的身後還有蠻家追兵,她已經在人魚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必須馬上離開。
    雖然現在感覺不到蠻家人的氣息,但他們遲早會追上來的,每在原地多待一分鍾,就意味著會多一分危險。
    不能杵在原地了,她要帶著人魚離開這裏。
    是的,顧嶽不準備現在就將人魚殺掉。
    她已經握住了人魚的命脈,能夠很大程度的操控它,怎麽甘心就此叫它白白送命呢。
    肯定是要加以利用一番的,畢竟人魚的實力真的非常可觀。
    再就是她還有些關於幻境、黑魁首領、以及淚痣男的事還沒弄明白,需要人魚為她做後續的解答。
    所以,最好的方案,就是帶著人魚一起走。
    壓榨完它的所有價值,到時候再殺人也不遲。
    想到這,顧嶽停止了對人魚的折磨,走上前去踢了踢將蜷縮在地上的鮫人。
    “爬起來。”
    顧嶽簡短的下達指令,垂下眼眸,睥睨著這條爛肉一般的死魚。
    但凡它晚一秒做出反應,她都會毫不猶豫的,讓它再次陷入痛苦。
    人魚還卷入在那噩夢一般的餘痛中,全身肌肉止不住的痙攣,被顧嶽踢了一腳後,才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睛。
    顧嶽一說話,它身上的痛苦就停止了。
    人魚不蠢,當即就明白了過來,自己身上的一係列反應,都是她在搞鬼。
    鮫人痛苦的喘息著,此時的它連骨頭縫都在疼,人也昏昏沉沉的。
    但仍舊晃晃悠悠的撐著身體,艱難的站起了身子,隻不過站的有些勉強,聲音也虛弱極了:
    “你...”
    “你對我做了什麽?”
    人魚強撐著不讓自己摔倒,語調有些冷,眼神也看起來暮沉沉的。
    它已然對顧嶽起了殺意,但礙於剛才那鑽心蝕骨的疼痛,它沒有殺意表露的太明顯。
    “給你打了訓狗針。”
    顧嶽不介意讓人魚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隻有當它明白,它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裏的,它才會聽話老實:
    “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上,隻要我想,一念之間,就會讓你瞬間斃命。”
    顧嶽晃悠著手上的符紙,像逗狗一樣緩聲輕笑道:“你不要想奪走這張符紙,符紙脆弱的很,保不準在搶奪的過程中就爛了。”
    “一旦符紙爛掉,你就會瞬間死亡。”
    顧嶽提前給人打了預防針,息了它反抗的想法。
    雖然她知道,人魚不可能就此偃旗息鼓的,但這能很大程度上製約它的行為,讓它不敢輕舉妄動。
    人魚聞言,眼中劃過暗色。
    它不了解這個世界的產物,因此也不確定顧嶽話中的真假。
    她到底是否能在一念之間要了它的命,到底是否毀掉符紙它會死亡,這些它統統都不知道。
    但它知道,它賭不起。
    是真是假它都不敢賭,一旦賭錯了,要付出的就是它的生命。
    鮫人確實被顧嶽暫時的鎮壓住了,短時間內,它不會再輕舉妄動。
    顧嶽十分滿意鮫人這識時務的態度,遂點了點頭,簡單交代了一下,接下來的任務。
    她們要盡快的離開這裏,必須趕在蠻家到來前離開,而鮫人要負責開路。
    顧嶽是不會把後背留給人魚的,麵對這個隨時可能反咬自己的一口的惡犬,她必須得留又十二分的謹慎:
    “你來開路。”
    “速度放快。”
    顧嶽的指令下的簡潔又明了,但卻帶著點頤指氣使,命令的口吻,聽得鮫人心頭一陣不爽。
    鮫人舔了舔自己的尖牙,沒有如顧嶽所說的立即行動,
    不爽顧嶽隻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其實是,它的身體已經在剛才的折磨中達到了臨界點。
    如同散架了一般,現在隻是稍微活動,都會感覺鑽心的疼。
    “我們分開走可以嗎。”
    鮫人的語氣很坦誠,再沒有之前那樣騷慌的勁兒了,聽起來正經了很多。
    看得出來,它是在認真的和顧嶽講道理:
    “我已經走不動了,身體機能已經到了極致,跟著你的話,反而會拖你後腿。”
    “等我恢複些狀態,我會循著氣味找到你的。”
    人魚真誠極了,仰頭望著顧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反正你有禦獸符紙在手,不怕我跑掉,隨時可...”
    !
    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鮫人猛地僵在原地,隻因顧嶽掏出了骨鞭,不由分說的抽在了它的臉上。
    鞭子毫不留情,帶著風聲,鮫人被抽的偏過臉去。
    猝不及防的一聲脆響,讓它眼睫微顫,臉上閃過了一絲錯愕。
    它剛才...被打了?
    鮫人有些不敢置信,鞭痕泛著著被岩漿烤焦的糊味,充斥著它的鼻腔。
    一條觸目驚心的黑色鞭痕,橫跨了它的整張臉,看起來猙獰極了。
    “你...”
    人魚剛想開口,顧嶽緊接著又是一鞭抽來,這次是抽在了它的嘴巴,讓它徹底閉嘴安靜下來。
    人魚剛才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顧嶽不想聽,它沒有和自己談條件的資格。
    從她掌握它的生殺大權那一刻起,她們之間的位置,就不再平等了。
    它,隻是一條狗而已。
    而且是一條遲早要死的狗。
    “作為狗,亦步亦趨的緊跟在主人身邊,是本分。”
    顧嶽不管人魚用什麽方法,燃燒生命力也好,透支精血也罷,都要跟緊自己:
    “做不到,我就殺了你。”
    顧嶽的語氣很平淡,但也很認真,她不是在開玩笑,她真的會殺了它:
    “現在安靜下來,馬上開路。”
    “給你三秒鍾時間,晚一秒你都必死。”
    鮫人沉默下來,垂眸掩下眼底那沉沉的暮色,讓人看不懂它的情緒。
    沒人知道它在想什麽,它就那樣靜靜的站著,唯剩臉上火辣辣的鞭傷,還滴滴答答的流著鮮血。
    一秒...兩秒...
    就在顧嶽等待不耐煩,準備直接給其一個痛快的時候。
    鮫人突然抬起了手,粗暴的抹了把嘴角,將鮮血揩掉,隨即抬頭給了顧嶽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一眼包含了很多東西,有殺意、有興味,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隱忍。
    這些情緒雜糅在一起轉瞬即逝,僅是一眼,鮫人就收回了視線。
    下一秒便轉身,仿若真是隻狗般,扭頭為自己的主人開路。
    顧嶽挑挑眉,重新收回了禦獸符紙,扛起蠻天就跟在人魚身後疾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裏。
    在行進的過程中,隊伍安靜極了,氣壓也極低。
    沒有人說話,隻有急促腳步踏過草叢的沙沙聲。
    但鮫人想保持沉默,不代表顧嶽就能閑的下來,她留著鮫人就是用來拷問的,她有很多事想知道。
    關於黑魁組織的,關於鬼家那位淚痣男的,還有關於那位...古怪的黑魁首領的。
    顧嶽眯了眯眼睛,自己和黑魁首領對戰時,發現了太多詭異的地方。
    對此,她其實有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