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季最多的就是同學聚餐，班級的、社團的、寢室的，六月份的群裏終於不再冷清，每天都有人講話約飯，沈珞初需要同時準備鋼琴藝術節和畢業答辯的事，把能推的全推掉了。
    雖然沒有參加活動，但沈珞初也從同學們的嘴裏聽說一些李欣雅的事情。
    “她談的是個富二代男朋友，前兩天把她給甩了。”
    “哪有什麽男朋友，是她上趕著給人家當情人，人家玩膩了。”
    “難怪她一口一個小三，原來是自己經驗豐富。”
    “她能參加交響團的巡演是找了關係的，不然以她的實力哪能被選上啊。”
    “她先前到處炫耀，說傳媒公司簽了她，現在被解約了。”
    傳到沈珞初耳朵裏的都是些嘲諷李欣雅的話，他們以為她會喜歡聽，講得很起勁，沈珞初感覺到了牆倒眾人推，卻是沒有多少開心情緒。
    她和李欣雅本來就不算是仇敵，那晚的造謠雖然讓人生氣，可已經澄清過了，也沒有流傳出去。
    “李欣雅就是活該！”程悅琳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說道：“如果季總沒有出現，她在外麵到處亂傳，壞你的名聲，豈不是讓你連畢業都不高興。”
    “確實活該。”沈珞初讚同。
    她不會因此開心，但更不會同情李欣雅，人總是要為自己講過的話負責，隻是她比較倒黴，惹到季承言。
    沈珞初最在意的是，這些是季承言的手筆。
    “季總的人脈確實廣，傳媒公司都能插上手。”程悅琳感慨著，也很是意外。
    “是啊，我都沒想到。”
    她隨口接話，腦海裏想的是同學說，交響樂團巡演被刷下來是學校領導發話。
    程悅琳看出來她的心不在焉，問道：“想什麽呢？”
    沈珞初把同學的話複述了，程悅琳說：“難怪李欣雅能被選上呢，你想想，退一萬步說，哪怕你是真的被刷下來，這位置也輪不到她來啊，樂團裏實力比她強的多的去了！”
    “你也覺得是她幹的？”沈珞初問。
    “不然呢，她的前男友是個富二代，辦成這種小事的能力還是有的吧。”程悅琳拖長音哦了一聲，改掉稱呼：“不是前男友，是前情人，自己不幹淨看什麽都髒。”
    沈珞初聞言沒有提自己的猜測，轉而笑道：“好了，不聊她了，我們看照片。”
    她沒有推掉，也不想推掉的就是和程悅琳的畢業照，她們打算專門請位攝影師來拍攝。
    “畢業典禮結束後拍怎麽樣？”程悅琳提議。
    “可以啊，那就是下午吧，光線應該也不錯。”沈珞初讚同的頷首。
    程悅琳把挑出來的幾位攝影師例圖發給沈珞初，她們認識這麽多年了，審美已經變得差不多，商量討論後定下一位風格獨特的女攝影師，約好時間。
    沈珞初在挑衣服，學士服自然是需要拍的，但是她們想另外拍一組別的，在糾結選什麽樣的。
    最後是程悅琳直接拍板的，選她們上台表演時的禮服，比較有意義。
    “可是jk製服我也很想拍！”沈珞初說。
    “你買，穿在裏麵，到時候脫掉學士服也能拍。”程悅琳給她出主意。
    沈珞初點頭道：“那我也給你買一套，你陪我穿。”
    程悅琳答應：“行。”
    沈珞初翻著衣服，又看到喜歡的小裙子，興奮道：“這種花嫁我也特別喜歡，你看，拍出來肯定很漂亮！還有旗袍，旗袍很顯氣質，設計的都好好看！”
    “是很漂亮。”程悅琳頓了頓說：“但我倆又不是畢業後見不到了，你之後想什麽時候拍都行啊。”
    “是哦，以後的機會很多。”沈珞初笑著說，把手機丟在旁邊，拽著程悅琳撒嬌：“我今天要在這邊睡，要跟你睡。”
    程悅琳也笑起來：“你要做的是征得季總的同意，而不是我的。”
    沈珞初又把手機給拿回來，挺直腰背，信誓旦旦道：“我現在就打電話通知他。”
    “通知？”程悅琳打趣：“也是給你用上這麽高級的詞了。”
    “哼，你別不信。”沈珞初邊說邊當著她的麵給季承言打電話。
    程悅琳笑盈盈地激她：“你把揚聲器打開，讓我聽聽。”
    沈珞初自信的照做。
    電話很快接通了，季承言“喂”了一聲，語氣很輕，沈珞初清清嗓子道：“我今晚想留在悅琳住。”
    對麵回了兩個字，非常果斷：“不行。”
    程悅琳直接笑出聲來，毫不留情麵，沈珞初輕輕地瞪她一眼，關掉擴音器，拿著手機跑出去了。
    站在外麵的陽台上，沈珞初和季承言解釋原因：“我們馬上要搬走了，我今後都沒有機會和悅琳住，所以今晚想留在這邊。”
    她知道他很難會同意，放軟語調撒嬌：“你就讓我留一晚嘛，好不好。”
    季承言的聲音依舊溫柔，不緊不慢地道：“我晚上也需要太太陪著，我怎麽辦？”
    沈珞初聽出來裏麵的深意，尤其是“晚上”和“陪著”，咬了咬唇道：“等我答辯過了，後麵一天都陪你。”
    “三天。”季承言直接道。
    “最多兩天！我還要參加畢業典禮呢。”沈珞初討價還價。
    他改口了：“四天。”
    “......”
    沈珞初沒辦法了，隻能妥協道：“三天就三天吧。”
    季承言低笑：“行。”
    沈珞初剛剛想鬆口氣，聽見對麵又問：“初初，三天都是我做主嗎？”
    她想說，他們之間哪次不是他做主了，但不敢真這樣反問，也沒有直接答應：“不能太過分。”
    “不過分。”他說得理所應當：“要搬家了，客廳箱子裏的東西需要盡快消耗掉。”
    “......”
    這還不過分嗎！
    客廳每個箱子都那麽大，裝了不知道多少盒，真消耗完她差不多也要升天了。
    沈珞初想先敷衍過去，反正到時候她胡攪蠻纏，喊累裝睡，季承言不能真把她怎麽樣。
    “好好好，知道了。”
    “答應了？”
    “嗯嗯嗯。”
    季承言一聽語氣就知道她的心思，喉嚨裏不自覺地溢出笑聲，輕聲喊著：“初初。”
    “嗯？”
    “我錄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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