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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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戴束發紫金冠,身穿大紅雲錦服,腳蹬厚底馬靴,座下跨著高頭大馬,甚是張揚威風。
任誰一見這人,都該能看出,這是個出身豪貴的膏粱子弟。
見到這類這招搖權貴,尋常百姓自都避之不及,也無人敢議論他那紅衣綠袍的誇張打扮。
陸逸卻是認得出來,此人乃是戶部尚書之子,杜子騰。
原本陸逸深居簡出,與這同為尚書之子的杜子騰並無交集。可壞就壞在杜子騰生性浪蕩,在京中有個常一起縱酒狎妓的好友,名叫陸顯。
從前這杜子騰常與陸顯一並欺辱陸逸,前兩日又聽聞陸逸忽地發狂打傷陸顯,今日京郊偶遇,杜子騰自不會放過這奚落嘲諷的好機會。
“少爺,我替你教訓他!”
主辱奴死,周二叔自不容忍有人欺負陸逸,饒是那杜子騰身後還跟了五六個膀大腰圓的扈從,仍捋著袖子要去幹架。
陸逸卻一把將他攔下:“今日是來辦正事的,不必理會這些人。”
他倒不怕得罪這杜子騰,原本紈絝廢物一個,和那陸顯一樣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主兒。隻是今日來拜會這位隱士高人,若在人家門口動武,怕會留下不好印象。
他索性不予理會,隻轉身繼續朝裏走去。
可那杜子騰不依不饒,仍自在身後叫嚷:“你這等喪家之犬,還妄圖求見道隱先生,當真是癡人說夢!”
說罷,他跨身下馬,追著擠上前來:“識相的便給老子滾開,別擋道!”
吵嚷間,杜子騰身後的幾個扈從竟搶步上前,一把搭在陸逸肩頭,便要將他提開。
若換作以往,陸逸早被他們摔倒在地,任人踐踏了。
可這一次,那扈從一把揪過肩頭,竟是未能拉動陸逸分毫。
饒是如此,卻也製得陸逸無法前行,隻能定在原地。
“嗯?”
陸逸倏地回頭,淩厲眼神逼視過去,直瞪的那扈從愣了一愣,不由自主放開手去。
杜子騰卻沒留意他那眼神,仍朝身旁扈從罵嚷催逼:“還愣著幹嗎,將這喪家犬推開,別擋老子的道。”
幾個扈從連忙上前,伸手便要拉扯起陸逸來。
哪承想,陸逸一個轉身,揮手便將扈從推開,隨即站定身子,冷聲道:
“你也想學那陸顯,跪在地上搖尾乞憐嗎?”
他的眼神威厲駭人,語聲低沉卻暗含凶煞,當真凶神惡煞。
隻這一句,就叫杜子騰心下莫名生出陰森可怖之感,不自主竟後退了半步。
略定了定神,杜子騰才驚然恍覺,那陸顯說這小子鬼上了身,當真所言非虛!
被人一眼瞪地後退,場麵上失了先機,杜子騰忙站定身子,咬牙道:“你小子……也配來拜會道隱先生?趕緊滾,莫汙了高人門庭!”
雖仍語出不遜,但他的囂張氣勢已蕩然無存,當下再沒有冷言譏諷,反更像為剛才的怯懦找補。
陸逸冷哼一聲:“連你這隻知縱酒狎妓的紈絝兒都能來求見,我為何來不得?”
杜子騰輕哼一聲,抱著胳膊揚揚搖頭:“我可是受了家父之命,前來求賜先生墨寶,倒是你這被掃地出門的無名之輩,跑來作甚?”
“要你管?”
陸逸懶得與他口舌爭鋒,轉身便要往前走。
“站住,你這喪家之犬還妄圖求見高人,當真可笑。”
“你若能進得這門,隻怕路邊的癩蛤蟆也都能登堂入室了!”
杜子騰似是被陸逸那惹惱,又汙言辱罵起來。
這一罵,倒是驚動了不少周邊之人,好些候在門口的闊少爺們回頭觀望,一眼便認出杜子騰來。
“喲,這不是杜家老二嗎,你跑這來作甚?”
“這是和誰罵罵咧咧呢,人家如何開罪你了?”
一見得相熟之人,杜子騰的底氣又壯了幾分,他忙與周遭之人打起哈哈來:
“好說好說,今日奉了家父之令來求見高人,沒承想撞見個喪門星。”
“連這等人都敢來拜見先生,當真汙了這清貴門庭。”
他這喊嚷聲越來越大,驚動的人越來越多。
眼看陣勢不對勁,周二叔氣得咬牙切齒:“少爺,我替你教訓那人!”
陸逸卻擺手冷笑:“今日不宜動粗,你且不必理會,我自有辦法叫他閉嘴。”
說著,他轉身走向那杜子騰,含笑冷道:“姓杜的,你說我汙了門庭,不妨咱倆打個賭,如何?”
杜子騰斜眼冷視:“打什麽賭?”
陸逸回首望了望那竹門:“就賭你我今日誰能見到先生。”
“哦?”
杜子疼眉頭一挑,嘴角浮起笑意:“賭注是什麽?”
他與陸逸身份相當,雖說陸逸是陸家嫡長,可這嫡子甚少在京中走動,聲名不顯。
論起名望地位,他杜子騰好歹還有些花名,在京中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再說今日前來,他本是應父親之命,好歹有個正經名頭。倒是這陸逸早被掃地出門,單槍匹馬跑來,多半沒個正經由頭。
而這道隱先生超然世外,平素甚少見客。即便是不放他杜子騰入門,也絕不可能見陸逸這無名之輩。
心下有了把握,杜子騰自不怕與之對賭。
若是賭贏了,也好當眾奚落,日後回去與那陸顯吹噓。
“賭注嘛……誰若輸了,便就此離開,從此之後在京中見了對方,自行繞道躲遠,如何?”
陸逸沒打算將這事鬧大,原本他就沒當這人算個敵人,隻盼他少在跟前聒噪,眼不見為淨。
但他倒算漏了,樹欲靜而風不止,你想息事寧人,奈何有人自己把臉伸過來討打。
“賭這麽小有甚意思?”
“我來再添一條,今日誰若輸了,便當眾跪在這大門口磕三個響頭,學三聲狗叫,如何?”
杜子騰嘴角抽動間,隱約泛起笑意。
小子,今日老子吃定你了!
“怎麽?不敢賭了?”
“若是不敢,麻溜的滾蛋,別擱跟前擋道!”
眼看陸逸沒有即刻應下,杜子騰心下更喜,這小子底氣不足,看來這場賭約自己是贏定了。
陸逸稍作猶豫,卻又笑道:“你真要賭這麽大?該不會輸了後跑路賴賬吧?”
“誰耍賴誰是狗!”
“咱說好了,一起遞帖子求見,看誰才是真正的喪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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