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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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緩流逝,轉眼已是兩日後。
禦劍樓外,劍碑忽然震蕩,一圈淡藍色漣漪從碑麵擴散,氣息流轉,陣陣劍鳴聲回蕩四周。
司馬鳩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高聲道:
“諸位,時間已到,秘境即將開啟,各劍館弟子若有生還者,將在此地出現。”
眾劍館弟子紛紛屏息凝神,目光緊緊盯著劍碑,眾人皆露出幾分好奇和期待。
殷玄緩步上前,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劍碑出口,心中隱隱有些緊張。
“蘇塵、秦師弟、東海,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柳傀站在不遠處,臉色陰沉,目光中閃過一絲狠辣:
“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麽能獨自逃過一劫?就算你殷玄贏了我又怎樣,此次秘境之行必定是我是青焰奪得頭籌,有秦平在,誰又能想到他是我青焰之人?哼,到時候這城池的命名權還有的周旋。”
就在這時,劍碑光芒驟然綻放,一道灰色劍影自劍碑上浮現,緊接著,虛空中一陣波動,數位劍士從中踉蹌走出。
殷玄凝神細看,終於在人群中發現了蘇塵的身影。
“塵兒無事……”
殷玄心中一鬆,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蘇塵看見殷玄,立即上前躬身行禮:
“師尊,弟子無恙。”
殷玄仔細打量了他幾眼,確認沒有受重傷後,才稍稍放下心來,微笑道:
“回來就好。”
不過很快,殷玄發現蘇塵身後空空如也,眉頭一皺,低聲問道:
“秦平和東海呢?”
蘇塵麵色凝重,略作停頓,壓低聲音道:
“師尊,此事重大,還請稍後稟報。”
殷玄聽他話中有意,心中不安之感愈發濃烈。
就在這時,柳傀四下張望,神色逐漸變得驚恐,尤其是發現自家青焰劍館的弟子沒有一個出來時,終於忍不住失聲怒吼:
“不可能!我的人呢?!”
司馬鳩眼神一冷,厲聲嗬斥:
“柳館主,休得無禮!難道我皇室禦劍樓秘境會出錯?活著的人都已同時間傳送出來,青焰館主請自重!”
柳傀被訓斥,臉色蒼白,眼神死死盯著秘境出口,嘴裏喃喃道:
“怎麽會……怎麽可能……”
“柳傀,你的人沒有出來,難道是……都死在秘境裏了?”
玄鐵劍館的程鐵川冷冷開口,眼神中有些幸災樂禍。
柳傀頓時瞪了他一眼,語氣陰沉:
“笑話,我青焰劍館的弟子個個實力不俗,怎麽可能全軍覆沒!對,他們定是在後麵!”
話雖如此,但他眼底閃爍的驚懼卻掩飾不住。
司馬鳩皺眉不悅,冷哼一聲:
“柳傀,你的意思是質疑皇室秘境有問題嗎?”
柳傀聞言,臉色一滯,連忙拱手道:
“不敢!隻是……隻是……。”
司馬鳩眼神陰冷地盯著他,心中暗罵: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般籌謀竟還能出差錯,罷了,總歸是一個城池而已,後麵還要他們這些人出力,就先允了那殷玄吧。”
殷玄自然捕捉到了柳傀的異樣,眸光一閃,心中已有猜測:
“莫非……這次秘境中的異動,正是青焰劍館搗鬼?”
蘇塵輕輕拉了拉殷玄的袖口,低聲道:
“師尊,秦平乃是青焰劍館的臥底,已然伏誅,陳執事為保護弟子而自爆,事情頗為複雜。”
殷玄眼中寒意一閃,聲音壓得極低:
“此話當真?!”
蘇塵鄭重點頭,麵色凝重。
殷玄深吸一口氣,身形一陣踉蹌,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輕聲道:
“知道了,稍後再議。”
司馬鳩掃了一眼仍舊懵然的柳傀,冷冷道:
“好了,既然人都出來了,便開始統計令牌數量吧。”
他話音一落,各劍館弟子紛紛上前,將令牌交給各自館主。
程鐵川接過自己館內弟子的令牌,點了點頭,向司馬鳩示意道:
“玄鐵劍館,共得五枚令牌。”
眾人一片嘩然,顯然沒有想到玄鐵劍館的實力竟然隻有五枚。
輪到殷玄這邊,蘇塵取出所有令牌,遞給殷玄,淡然道:
“師尊,共十四枚。”
殷玄微微一愣,目光中有些難以置信:
“十四枚?”
蘇塵點頭:“是。”
殷玄壓下心中驚異,接過令牌,淡然開口:
“青石劍館,共十四枚。”
四周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殷玄手中的令牌,尤其是柳傀,眼中流露出驚恐與憤恨:
“怎麽可能?蘇塵隻是劍士初期,憑什麽能帶回十四枚令牌!”
司馬鳩輕輕撫掌,微笑道:
“好一個青石劍館,好一個少館主蘇塵!此番考核,劍師戰殷玄得勝,劍士戰青石奪魁,青石城的名號,仍歸青石劍館!”
殷玄微微欠身,平靜道:
“承蒙皇室厚愛。”
柳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拳頭死死攥緊,指節發白,半晌才咬牙道:
“殷玄,我不服!”
司馬鳩淡淡掃了他一眼,語氣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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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傀,你不服又能如何?規則已定,誰多誰勝,難道還要本座改口?”
柳傀聞言,徹底啞口無言,心中滿是怒火與怨恨,卻無從發作,隻能頹然的握緊雙拳。
李頌舟上前,拍了拍蘇塵的肩膀,笑道:
“小師弟,夠可以啊,這回劍館真的靠你小子守住了!”
蘇塵微微一笑,語氣輕鬆:
“師兄過獎了,這也是多虧師尊平日教導有方。”
殷玄走上前,臉上雖然有笑意,但目光深處卻藏著難以掩飾的沉重,輕輕拍了拍蘇塵的肩膀:
“好徒兒,這次你立了大功,青石劍館能延續下來,確實不易。”
蘇塵見狀,心知殷玄尚未從秦平背叛的事實中走出,便故作輕鬆道:
“師尊,如今這般,不就是最好的光景嗎?青石之名還能延續,這才是最重要的。”
殷玄略顯怔然,旋即輕笑,點頭道:
“說的對,眼下能守住青石城,便是大幸。”
李頌舟見師尊的心情稍有緩和,也插話道:
“師尊,小師弟說的沒錯,今後我們青石劍館隻會越來越強。”
殷玄點了點頭,欣慰地看著二人,眼底的陰霾逐漸散去。
這時候司馬鳩麵對著眾人開口了:
“現在既然考核已有結果,現在也到了宣布另外一件事的時候了。”
“我晉國積蓄實力百年,已有再次國戰的能力,旁邊梁國屢次擾我邊境,現在請青石城各位劍館聽令,半年後國戰一觸即發!”
“國戰開始前,各劍館需出劍師境一人前往皇城待命參戰,延期不去者斬!請各位做好準備,半年後皇城見,我等還要去下一個城池考核,就不多做停留了。”
殷玄心頭一沉,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國戰……竟然要將青石城的劍師境強者盡數調走?這是何意?!”
一旁的眾位劍館館主也是滿臉不可置信,齊淮怒道:
“司馬鳩,你們皇室究竟打的什麽算盤?!將劍師強者調走,城內空虛,這不是要將整個青石城拱手讓人嗎?”
司馬鳩冷冷掃了他一眼,聲音如冰:
“齊館主,此乃皇命,不是與你商討。梁國屢次挑釁,我晉國百年蟄伏,豈能坐視不管?陛下決意出征,此次戰事已箭在弦上,豈能因你區區青石城而動搖?”
齊淮被他一言壓住,滿臉鐵青,卻不敢繼續頂撞。
這時,玄鐵劍館的程鐵川皺眉道:
“司馬大人,城中劍士雖有不少,但麵對異獸和流匪,若無劍師坐鎮,必定不穩啊……”
司馬鳩冷哼一聲:
“劍士不足,那就自己培養!如今晉國需要你們劍師效力,保國疆無恙,若是這點覺悟都沒有,就不要妄談守城。記住,半年後,若不赴皇城,便是抗旨——到時候滅館連坐,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一眾劍館館主麵麵相覷,雖然心中怨恨,但又不敢多言,畢竟對方是皇室派來的特使。
司馬鳩見狀,不再多做停留,命手下用劍勢架起禦劍樓,拱了拱手:
“既如此,青石城考核既已結束,諸位後會有期。半年後皇城靜候各位。”
話音一落,劍樓化作一道流光,騰空而起,漸漸消失在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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