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傳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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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青石劍館後殿。
天色微亮,晨光透過殿外古木灑在地麵,透出淡淡的金色。
蘇塵和李頌舟一早便到了後殿,剛到門口,就看到殷玄已經站在中央,背對著他們,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聽到腳步聲,殷玄轉過身來,神色平靜:“來了?”
蘇塵與李頌舟齊聲拱手道:“拜見師尊。”
殷玄微微頷首:“既然都到了,我便不再多說廢話。今日之課,主要講解青石呼吸法的精要。”
他說著,揮手示意二人入座,隨後也盤膝坐下,麵色嚴肅。
殷玄沉聲道:“青石呼吸法,是青石劍館根基,不僅是劍息凝練的關鍵,在高深處還有助於劍勢的成型。”
他略微停頓,緩緩開口:“大部分劍士在突破劍師之前,往往會陷入劍息不穩的窘境,原因就在於呼吸法未臻爐火純青,當然,其呼吸法品質也是一方麵。”
“你們可還記得青石呼吸法的核心竅門——山息?”
蘇塵與李頌舟點頭:“記得。”
殷玄繼續道:“山息,貴在厚重、沉穩,是青石呼吸法的根基。若山息不穩,劍意浮動,劍息散亂,就算強行凝練劍勢,也難以持久。”
他手指輕輕在虛空一劃,瞬間一絲厚重如山的劍息在其掌心凝結,如同山嶽般沉穩凝練。
“看清楚,這就是山息運用重聚的極致。”
蘇塵與李頌舟立刻屏息凝神,仔細感受那股劍息的變化。
殷玄緩緩解說道:“在使用山息時,丹田劍息要凝如山石,每一縷流轉時,宛如大山崩裂,而非輕盈流轉。你們平時的運轉雖然符合要求,但在穩定性上還有欠缺。”
“你們來試試。”
蘇塵與李頌舟依言盤膝而坐,緩緩運轉山息。
片刻後,蘇塵感到體內劍息沉穩,漸漸凝聚如一塊巨石,心神也隨之沉靜。
殷玄微微點頭,輕聲指導:“保持心如磐石,劍息凝而不散,感受到那股沉穩如山的力量了嗎?”
“是。”蘇塵感受到體內劍息前所未有的凝實,如同一塊不動的山岩,心中一陣欣喜。
一側的李頌舟深吸一口氣,沉下心來,漸漸地,劍息逐漸厚重凝實。
“好,二人皆有進步,繼續保持。”殷玄滿意地點頭。
接下來,殷玄看二人狀態較佳,直接開始講解青石劍法秘法。
他站起身,拔出山嶽劍,沉聲道:“青石劍法,劍意如山,劍招穩重不亂。”
隨即殷玄手中飛劍一揮,劍意卷動,重若千鈞,似有厚重大山橫空而至,連空氣都被壓得凝固。
“青石劍法的每一招都要有一往無前的氣勢,不能有所遲疑。”
他重複演示了數次,逐一拆解劍招中的奧妙,甚至連劍息如何與劍意交融都細致講解。
“看清楚,劍意在此時不是外放,而是內斂於劍身,以劍息催動,讓劍本身具有壓製力。”
蘇塵一邊觀看,一邊模仿,手中青芒劍不住揮動,漸漸掌握了劍意收放的奧妙。
李頌舟在一旁也細心體悟,雖然以前就得過殷玄悉心教導,但今日又有了新的領悟。
在二人感悟之時,殷玄忽然身形一動,劍意瞬間轉化為劍勢,周圍空氣都為之一凝。
“這便是為師的劍勢,當劍意凝練到極致時,自然而然升華為劍勢,你們感受其中的壓迫力了嗎?”
蘇塵與李頌舟隻覺得胸口一悶,仿佛被大山壓住,動彈不得。
“感悟劍勢,需以意導勢,但最關鍵的是沉穩不亂。任何劍意,都必須有自身特質,而青石劍法講究厚重無敵,若劍意不穩,劍勢也難成。”
說完,他收回劍勢,“以後你二人突破劍士巔峰時,必然要在劍意上做到凝如山嶽,否則哪怕劍息充盈,也難以轉化為劍勢。”
“劍勢,不是用來嚇人的,而是戰鬥中的實用手段。若隻是震懾,便失去了它的本質。”
隨即,殷玄淩厲的目光掃過二人,繼續道:“現在,我會以劍勢壓製你們。你二人施展青石劍法攻過來,用盡全力,我要看看你們在劍勢壓迫下的應變。”
二人對視一眼,李頌舟稍顯凝重:“師弟,準備好了嗎?”
蘇塵點了點頭,手中青芒劍微微震顫,體內劍息瘋狂湧動:“師兄,我們一起上!”
“來!”
殷玄一聲令下,劍勢驟然如大山傾塌,滾滾而來。
蘇塵和李頌舟幾乎是同時邁步,揮劍而上!
“斬!”
二人同時施展劍法,劍意流轉,劍芒凝聚如山崩之勢,迎向那厚重如山的劍勢。
“砰!”
青芒劍與李頌舟的流雲劍交織而出,劍意被劍勢一壓,瞬間崩散!
二人胸口一震,臉色微微發白,顯然這一招根本無法撼動殷玄的劍勢。
殷玄冷哼一聲,輕描淡寫地將二人的劍芒撥開,語氣嚴肅:“你們的劍意,太浮躁了。”
“青石劍法,重在厚重,如山川般不可動搖。心境一亂,劍意便失去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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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塵咬牙穩住心神,深吸一口氣,回憶起殷玄之前講解的山息,劍息內斂,心如磐石,陡然間劍意再度凝聚!
“裂岩擊!”
蘇塵再次揮劍而上,劍意穩如山嶽,一劍斬下,仿佛能將岩石劈開。
“好,比剛剛那一劍強!再來!”殷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手中山嶽劍輕輕一擋,劍芒雖然被化解,但殷玄卻沒有出手反擊。
李頌舟在一旁眼神一亮,領悟了其中精髓,劍意逐漸收斂,劍息凝如山石,揮劍而出,劍勢也稍顯厚重。
殷玄嘴角微微上揚:“不錯,繼續!”
接下來的時間裏,殷玄不再主動出手,而是讓二人在劍勢壓迫下不斷施展青石劍法。
殷玄或撥劍、或挑斬、或避讓,每一招都力道分明,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甚至有時還會反過來喂招,幫助二人找出不足。
蘇塵逐漸發現,在劍勢壓製下,自己的每一劍都比平日沉重許多,但若能保持心境穩定,劍意凝聚反而更加厚重。
李頌舟則在不斷失敗中磨礪心性,雖然幾次被殷玄擊退,但每一次反擊都顯得愈發沉穩。
“很好,心神穩固,就算劍勢壓迫,也能做到以靜製動。”殷玄看著二人的進步,暗暗點頭。
“可僅僅是沉穩還不夠,要做到以勢破勢,才能不陷入被動。”
話音剛落,殷玄陡然加重劍勢,劍氣如山崩地裂,如同巨石墜落,瞬間將二人劍意震散。
蘇塵與李頌舟臉色一變,急忙後退,心中暗自心悸。
“感受到了嗎?劍勢並非簡單的力量,而是對空間和氣機的掌控。”
殷玄揮劍指地,聲音如鍾:“劍勢如山,而你們的劍意若不凝練,便如流沙,根本無法抵擋!”
這樣日複一日地修煉,七日時光悄然流逝。
在這七天裏,蘇塵和李頌舟在殷玄的指導下,劍意愈發凝練,尤其是蘇塵,在青芒劍、遠遙劍、觀心劍三劍輪換的磨礪下,劍意已隱隱有了一絲劍勢若有若無的影子。
李頌舟也進步明顯,之前的急躁心境逐漸被沉穩取代,每一劍都蘊含著厚重氣韻。
殷玄看在眼中,暗暗滿意。
“好了,今日就到這裏。”殷玄收起劍勢,緩緩道:“這七日你二人進步不少,接下來要自己常加練習。”
“是!”
蘇塵和李頌舟齊聲應道,眼中透出前所未有的自信。
殷玄滿意地點點頭,聲音溫和了幾分:“你們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繼續保持,莫要急於求成。距離我出發還有些時日,這段時間,我會再教你們一些煉劍技巧,以防萬一。”
蘇塵與李頌舟對視一眼,內心的鬥誌越發高昂,紛紛拱手行禮:“謹遵師尊教誨!”
“回去好好消化所得,明日我們師徒三人去煉劍塘。”
“是。師尊告退。”
殷玄抬頭望向窗外二人結伴而去的身影,心中默道:
“或許,青石真正的傳承不是某個劍師甚至劍宗,而是青石之意的代代傳承……師尊,你當初是否也這樣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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