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宏勝沒有說話。
    王向榮攤攤手，繼續說道：“通過今晚的事，我發現我這個人還是太仁慈，對你太好了，如果我從一開始就把你禁足在研究所裏，你就沒機會接觸外人，今晚的事也不會發生了。”
    “你要把我永遠的關在這裏？！”
    班宏勝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腦海中浮現昔日好友的音容笑貌，悲痛，愧疚。
    自從那件事過後。
    他時常在噩夢中驚醒，懊悔不已。
    王向榮哈哈大笑，一副吃定班宏勝的樣子。
    “如果你聽話，還是有出去的機會的。”
    “以後做事不要這麽衝動，你不怕死，難道你的家人也不怕死嗎？”
    “在現今這個社會，如果想要製造一場意外，應該不難吧。”
    “比如說你的寶貝兒子喜歡坐摩天輪，這要是一不小心從摩天輪上掉下來，那就悲劇了，他還喜歡遊泳，這要是遊著遊著一不小心溺水了，又得上熱門，真是可憐的孩子。”
    “還有你那個溫柔賢惠的老婆，她每天都有晨跑的習慣，你說這要是跑著跑著，一不留神被車撞了，又是一場悲劇。”
    “唉呀！有時候，意外就在那一瞬間啊。”
    王向榮咂咂嘴。
    一番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加恐嚇。
    班宏勝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片刻後。
    他睜開了眼，有氣無力的說道：“好，我答應你，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王向榮眼睛一亮，連忙質問：“到底誰指使你的？”
    “是你最想不到的兩個人。”
    班宏勝話裏話外透著諷刺的意味。
    “什麽意思？”
    王向榮皺眉。
    “你的兩個好兄弟。”
    “什麽？！”
    王向榮臉色大變，下意識握緊了拳頭，頓時氣急敗壞的咒罵：“混蛋！老子這麽信任他們，竟然背地裏耍陰招！”
    “沒想到吧？”
    班宏勝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即便牽動傷口感受到撕裂般的痛，依然很開心。
    “你說的是真的？”
    王向榮麵露狐疑。
    “信不信由你。”
    “看好他！”
    王向榮吩咐一句，轉身離去，心中怒火升騰，“真是好兄弟啊，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所謂的情誼還真是廉價，都特麽不可靠！”
    與此同時。
    另一邊。
    蘇陽和沈幼卿、黃理全走出研究所。
    “你先上車，我和黃所說幾句話。”
    蘇陽對沈幼卿說道。
    沈幼卿沒有多問，聽話的上了車。
    “黃所，你有沒有發現這王向榮有點奇怪。”
    蘇陽問道。
    黃理全點點頭，眉頭微皺：“我發現隻要一提到光刻機項目，他目光躲閃，好像十分避諱這個話題，就算不想拱手讓人，也沒必要這樣吧。”
    “這裏麵有貓膩。”
    蘇陽總感覺怪怪的，豐富的辦案經驗告訴他，隻要感覺奇怪，這裏麵肯定有事情。
    或大，或小，肯定有不對勁的地方。
    黃理全見蘇陽陷入沉思，沒有出聲。
    蘇陽捋了下思路，低聲道：“你看，發生這麽大的事，都不讓我們執法人員進研究所，說什麽機密，對於我們這些大老粗來說，就算把資料擺到我們麵前，也沒幾個人能看的懂，更別說分辨真假了。”
    “有道理，在我們這些外行人眼裏，那些資料和廢紙沒啥區別。”
    黃理全讚同的點點頭。
    “他不想讓我們進研究所，到底是害怕技術泄露，還是想遮掩什麽？這研究所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蘇陽一連提出兩個疑問。
    黃理全臉色大變：“難道這研究所還在研究一些違禁物品？！”
    “不排除這個可能，實在是王向榮的行為太奇怪了。”
    “要真是這樣，這笑話可就鬧大了，我們執法人員竟然為犯罪分子保駕護航。”
    黃理全拳頭緊握。
    “派幾個臥底進去，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沒貓膩就罷了，如果真有問題，可就由不得他了。”
    蘇陽眼神漸冷。
    麵對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蘇陽不會有一點憐憫之心。
    “這王向榮謹慎的很，經過這一出，恐怕對任何人都有防備之心了，不好往裏插人了。”
    黃理全有點犯愁。
    這要是剛開始的時候，或許還能找人混進去，現在別說是人了，怕是一隻老鼠都進不去。
    “那就直接策反裏麵的人，研究所這麽多人，不可能鐵板一塊，可以許諾一些豐厚的獎勵，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誘惑夠大，就有人願意冒險，必要時期行必要事，資本家那一套有時候還是管點用的。”
    蘇陽想了想，直接說道：“這樣，誰要是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少則獎勵幾萬，最高獎勵——市中心不低於一百二十平的房子，這些錢東方集團讚助了。”
    黃理全嘴角一抽，還真是財大氣粗，隨口一說的獎勵就是房子。
    要知道，多少人打一輩子工也買不起京都的一套房，市中心的房子更是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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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打工者來說，這簡直就是天大的誘惑。
    “市中心，就算是一百平的房子，最起碼也得千萬起步了，這誰能頂的住。”
    黃理全一陣羨慕。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都想親自去臥底了。
    別看他是京都治安所的所長，他們家的房子也不過才一百二十平，還是一套老破小。
    有個總裁老婆，就是財大氣粗。
    “具體你看著辦，隻要能搞到有用的線索，錢不是問題，東方集團給你兜底，光刻機項目對我們華夏的科技發展至關重要，今天的事給我們敲響了警鍾。”
    蘇陽眼中寒光閃爍，心中有了決斷，壓低聲音叮囑：“記住，必要時刻可以采取強製措施，就算王家不樂意，也由不得他們，核心技術必須屬於國家，國家利益不容有失，這個惡人我來做。”
    這番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出了事，蘇陽兜底，隻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是。”
    黃理全神情一肅，心中佩服不已。
    對於他來說，蘇陽的話就像是尚方寶劍，有領導在背後撐腰，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蘇陽上了車，從後視鏡瞥了眼沈幼卿，正好對上沈幼卿的目光。
    “看什麽？”
    沈幼卿見他眼神怪怪的。
    “看你長的俊。”
    “小嘴叭叭的，是不是又背著我幹對不起我的事了？”
    沈幼卿一臉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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