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跟她玩了。”
    “就是就是，大人沒個大人的樣子。”
    “我們走。”
    有男孩臨走前做了個鬼臉。
    幾名女孩也是嗓音柔柔道：
    “桃瓜姐姐，我們也回家吃飯了，明天再見。”
    粉毛龍女從土牆後探出腦袋，朝幾人揮手。
    下一秒。
    “嘭！”
    一顆雪球砸在她臉上。
    原來有個男孩突然轉身偷襲。
    “哈哈哈砸中了。”
    “快跑！”
    男孩們歡笑逃跑，女孩們望著粉毛龍女吃癟的模樣也忍俊不禁。
    粉毛龍女臉上的雪緩緩滑落。
    她舔了舔嘴角的冰屑，冰冰涼涼的，就是沒什麽味道。
    嘎吱——
    小院的門被推開。
    粉毛龍女望見走進來的路舟，頓時眼睛亮起。
    “人，你回來啦。”
    “啊，好多食物！”
    “肉，糕點，還有龍最愛吃的瓜。”
    她跑到路舟麵前，目光緊盯著路舟手裏的食物，嘴角流出不明的晶瑩。
    “人今天抓了很多魚，掙了很多錢麽？”
    “嗯，今天魚情還不錯。”
    路舟說道。
    為了感悟紅塵，他以秘法封住了修為，和凡人無異，能抓到魚的確靠的是技術。
    偶爾垂釣一天一條魚也釣不上來也是常有的事。
    “人辛苦了。”
    粉毛龍女殷勤的湊過來，拿過路舟手裏的東西。
    “龍來幫人拎。”
    兩人走入略顯簡陋的屋子內，燭火燃起，微弱的燈光照亮屋內，顯現出一絲人間煙火。
    “今天玩的開心麽？”
    路舟摘下頭頂的鬥笠，抖了抖上麵的雪。
    “開心啊，大家都很好，還陪龍玩呢。”
    “隔壁大嬸今天還……嚼嚼嚼。”
    路舟一扭頭。
    隻見粉毛龍女腮幫子鼓鼓的，嘴角帶著點心渣。
    和路舟對視後，更是露出一瞬的吃驚表情。
    一副幹髒事被抓現行的心虛模樣。
    路舟道：“我說了點心要在飯後吃吧？”
    “說了，但是龍餓了沒忍住嘛……”
    她快速咽下嘴裏的東西，望著路舟咧開嘴笑，打算以此萌混過關。
    “你全都吃完了？”
    “嗯……”
    “……”
    路舟歎了口氣。
    “那是你後麵好幾天的點心，今天一下子吃完，後麵幾天你可別吵著讓我買。”
    粉毛龍女：“！！”
    “ Σ( ° △ °|||)！”
    “後麵幾天……龍都沒點心吃了……？！”
    那種事……不要啊！
    她跪倒在地，雙手撐著地麵，全身被黯淡低落的情緒籠罩。
    路舟來到灶台邊，點燃柴火，開始生火做飯，
    “沒辦法啊，家裏的錢已經被你吃的差不多了。”
    “現在又是冬天，湖麵冰封起來也釣不到太多的銀鱒魚，忍一段時間吧。”
    粉毛龍女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靈光一閃，抬起頭道：“隻要有錢就行了吧？”
    “但你有麽？”
    “龍也可以出去掙錢的。”
    粉毛龍女認真道，“有錢就能買到吃不完的點心了。”
    “算了吧，以你的智商我覺得你被人賣掉都不知道。”
    粉毛龍女：“,,???,,”
    “人欺負龍。”
    “龍才不笨呢……(??? ????) ”
    路舟目光掃了她一眼，扭過頭道：
    “我是不放心你，現在外麵人族和蛟龍一裔不死不休，萬一你的龍族身份暴露，我們就隻能再搬家了。”
    剛才在賭氣的粉毛龍女沒聽到他的話，趴在窗戶邊，一臉開心的望著窗外飄落的大片雪花。
    “好大的雪啊。”
    “要是下的不是雪而是點心就好了。”
    她饞饞的舔了舔嘴角。
    “聽說這座城的雪景很美。”
    正在添加柴火的路舟說著，想了想，衝粉毛龍女道：“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出去玩……？”
    粉毛龍女一下子來了興致。
    “去！！”
    ……
    第二天一早，路舟被臉上冰涼的觸感喚醒，微微睜開眼。
    “人，起床啦。”
    粉毛龍女騎坐在他身上，玩雪後冰涼細滑的雙手貼在他的臉頰上。
    路舟看了眼外麵黑漆漆的天，一臉無語。
    “天都還沒亮，有些太早了吧？”
    話雖如此。
    他還是起了床。
    “出去玩……出去玩……”
    粉毛龍女在他洗漱的時候，興奮期待的哼著小曲，在屋內跳來跳去。
    她今天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一件粉白色的長裙路舟戰利品之一的某件法袍），如綢緞般散發柔順光澤的粉色長發披散垂落腰間，配合她雪白無暇的肌膚和纖細玲瓏的身軀，如果不是眼神過於智慧無邪，倒的確有幾分仙姿玉骨，白璧無暇，足夠讓男子流連忘返。
    隻是一次出去玩而已。
    值得這麽開心麽？
    路舟心想著，感歎於笨龍的容易滿足。
    開心對她來說好像十分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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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離開家，在天還沒亮的時候行走在街道之中，路上行人寥寥無幾，顯得空曠寂靜。
    天空中的雪早已停下，積雪深達一尺，將整個冬蜃城籠罩在一片白色之中，銀裝素裹。
    等路舟帶粉毛龍女來到能俯瞰整個冬蜃城的高山之上。
    恰好東邊晨光綻放，萬丈金光毫不吝嗇的灑在雪城之中，為美輪美奐的雪中冬蜃城披上一層金色光輝，景色絕美。
    粉毛龍女似乎也被眼前這一幅美景所震撼，呆呆的看了良久。
    “人。”
    “怎麽了？”
    “這個世界真好，有好吃的，好喝的，還有人，跟龍夢裏的世界完全不一樣。龍喜歡這樣的世界。”
    “夢？”
    “嗯，在遇到人之前龍一直在睡覺，夢中的都是很可怕很可怕的畫麵，有很多很多龍的同類在相互廝殺，相互吞噬……那些夢，龍也是最近才想起來的。”粉毛龍女輕聲道。
    路舟看了她一眼，這還是第一次聽她說這種事。
    粉毛龍女抓起路舟的手，扭頭看向他，有些忐忑的問道：
    “人和龍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對吧？”
    路舟看了她一眼，看向眼前的美景。
    “歲月更迭，山河移轉，這樣的美景可能會在千百年後消失。”
    “但即便美景不再，我也會陪在龍身邊的。”
    粉毛龍女咧嘴一笑，在璀璨的金光中笑的異常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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