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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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斯坦,你說納莎婭還活著嗎?”
    艾倫德林低聲的詢問,當然意料之中沒有得到回答。
    他在附近找了很久,沒有任何納莎婭的痕跡。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給她斷後的吧……你一直都是這樣……”
    如果發生了什麽事他一定會第一個頂上,絕不會推脫。
    在獸潮之中如果有誰能有可能逃離的話,魯斯坦絕對會拚盡一切給她創造機會。
    如果這裏沒有她的屍體,那麽她是不是還有可能活著呢?她此刻是否在某個地方昏迷,或者流浪他處。
    ……她是否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呢?
    啊,不需要其他理由,這一條就夠了……艾倫德林如此想道,接著便走出風牆去了。
    下山途中他看到了成群的魔物屍體,他們大多被劍砍傷致死,艾倫德林沒有來得及多想就離開了。
    那之後他沒有回騎士團,對於突然間失去了團長與副團長的騎士團來說這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那之後沒有人再見過這位傳奇一般的騎士團團長,或者說即使見到了也無法將他那邋遢的形象與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團長聯係起來。
    這一次備受打擊的騎士團用了很久才緩過氣來,這其中有魯斯坦西風劍術傳承的原因,有艾倫德林之前編寫西風劍術另一脈,西風大劍術的原因。
    它們一定程度上保證了後來騎士興起的。
    也有魯斯坦培養的暗部組織的幫助,納莎婭培養的包括伊卡斯在內的各種知識型人才……
    至於艾倫德林?
    他此生都在各地遊蕩,先是蒙德,後是璃月,稻妻,須彌……你總能遇到一個邋遢的浪人詢問你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見過一個白發綠瞳的小矮子嗎?”
    可惜他再也沒有聽到耳邊的拌嘴聲了。
    每次問完後他都會提起手中的酒對著一個方向飲上一口……
    其中不乏想要打劫他的人,但他總是從懷中掏出一個沙漏,然後抽出懷中的劍鞘……
    然後在沙漏中沙粒還未走完之時將所有人打趴下,接著拿起沙漏繼續他的旅行。
    久而久之一個劍道大師流浪宗師的名號越傳越廣,不少人聞名前來拜師,但從未被這位大師正眼看過,他總是自顧自的走著。
    沒有人知道最後他去了哪裏,可能老死在某一個山洞了,可能隱居在哪方深林中……
    人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五十年後的一個春天,他向人們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武力有何用?”
    ……
    納莎婭麵前屬於艾倫德林的光團已經飄散了,自此隻有酒館裏的某個詩人和自己還記得這麽一個人……
    界樹伸出一根枝條抹去她眼角的淚花,蘭那婭的小手也撫摸著環抱著他的小手。
    體溫的傳遞是最能安慰一個人的方式……沒有之一。
    “納莎婭想吃蘋果嗎?”
    蘭那婭變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放在納莎婭手中。但納莎婭搖了搖頭便準備繼續下一個了。
    蘭那婭沒有再說話了,隻是依舊抱著她的小手。
    ……
    漆黑的災厄不止席卷了蒙德,其餘六國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當災厄結束,羅莎琳急匆匆地踏上回家的道路,她懷中緊緊的裹著那份水時計,心中不斷向風神祈禱。
    請保佑他們,請讓我再次見到他們吧。
    當她踏入重建中的蒙德城,昔日熱鬧的街道如今是如此的冷清,如此的陌生。
    她跌跌撞撞的走向騎士團,但得知那位在聽歌時總會舒展眉頭的騎士不在了……
    她的摯友與摯愛為了蒙德死在了遠方的戰場,而她躲過一劫。
    她走到風起地,看著這棵千年前拔地而起的巨樹,它是英雄的象征,是風神的象征……
    “西方的風會帶走酒的香氣,
    山間的風帶來凱旋的消息,
    遠方的風牽動著我的心,
    沙沙唱著我對你的想念。
    ……
    蒲公英隨著晨間的風遠行,
    秋日的風帶回收獲的芬芳。
    ……
    但……無論怎樣的風,
    也無法為我帶來你的注視了……”
    羅莎琳口中唱著這首他喜歡聽的歌,唱著與他和她結緣的歌,但此時她的聲音是如此的嘶啞。
    看著這在災厄後毫發無損的的樹,她似乎能看到那日抱著各種植物的納莎婭,看到那位英雄的騎士,看到他因為摯友打鬧而歎氣的模樣。
    為什麽一心想著蒙德的英雄已經逝去,而那位所謂的風神大人不曾向他的子民投下視線……魯斯坦,納莎婭……在災厄中犧牲的大家對於風神來說到底算什麽?
    羅莎琳跪在樹前痛哭了起來,漸漸的她的聲音不再動聽,她的淚水徹底流盡……
    此刻幾個魔物被她的哭聲吸引過來,想要為自己加餐。
    羅莎琳用被火一般的血液和莫大的仇恨遮蓋的眼睛看著它們。
    就是你們,就是這些可恨的魔物讓自己的摯愛與摯友死去,讓風再也帶不來他的注視了。
    它們就是世界的歪曲,一切都罪惡源頭!
    淚水徹底流幹,羅莎琳的血液燃起生命的火焰。
    “就讓這來自地獄的烈火將歪曲毀去,讓罪惡消散吧!”
    噬人的魔火將靠近的魔物紛紛燒為灰燼,下一刻好似就要毀去周遭的草木。
    “如果是他的話仍會喜愛著這片大地吧。”
    撲向草木的火焰盡數熄滅,徒留魔物的灰燼。
    她懷中的水時計中的液體已經消失,她將滾燙的血液注入其中,它似乎能夠再度計時了,隻不過此刻它是生命的時刻,是她獻給火焰的歲月。
    水時計旁的鮮花早已掉落,羅莎琳心疼的將它掛在胸前,它抵禦著魔火的侵蝕,但原本的一切都改變了。
    她失去了被應許的一切,珍惜的人們、往昔的歲月、燦爛的未來,全部碎裂了。
    隻有胸前的這朵花還未燃燒殆盡,保持生機。
    羅莎琳緩步走在蒙德的原野上,經過一個又一個魔物的巢穴,必須有人將所有的傷痛燒盡,隻有這樣,隻有這樣才能帶來新的希望。
    每當火焰從她的身體冒出,火紅色必定染盡周遭的天空。
    往來的人們稱呼她為魔女,當看到火光,人們會緊閉門窗,驅趕魔女。
    但無妨,羅莎琳不需要理解,不需要人慰藉,也不需要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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