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一些，明暗邊界。
    諾鹽拉住納莎婭，將昨晚的夢說了一遍。
    “你是說域切爾在須彌雨林文中也譯作維爾齊？”諾鹽疑惑的重複道。
    “沒錯，在須彌的文字中域切爾與維齊爾是相對的。前者有裁決者的意思而後者則是協助者的意思。”
    作為書記官，諾鹽可不止掌握了沙漠文和雨林文，若是將一些小部落的文字算起來的話大概有二十餘種了。
    畢竟作為知論派的學者文字發展變化那可是必修的課程呢。
    “在赤王還在之時域切爾是祭祀中負責裁決的裁決者的統稱，由赤王七柱之一的至賢·赫曼努比斯統轄。直到花神身死，赤王殉道，赫曼努比斯為解決遺留的危害走遍沙漠，此後域切爾的名號也就逐漸消失了。
    但赫曼努比斯那一脈的人帶著赤王遺留的知識進入教令院，也就是緘默之殿。他們協助管理那些危險的知識，後來便有了維齊爾的名字。”
    “切爾，域切爾，齊維爾，維爾齊……也就是可能敵人一直在觀察我們嗎？”納莎婭整理了下思緒，然後說出了一個毫無疑問的答案。
    先前隻是覺得那裏的氛圍很是奇怪，長久不見蹤影的斯卡迪，過度熱切的切爾，與與齊爾維相識的紮哈克。
    兩人從開始就在一起，與其冒險融入來曆不明的組織還不如先抱團取暖。果然那些人裏麵有壞人啊。
    若切爾真的是域切爾、齊維爾和維爾齊是同一人的話也不難猜出，如此頻繁變換姓名的人便一定有問題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但僅憑我們二人可能不足以解決問題了，到時候……”
    ……
    此刻站在智慧宮上方，諾鹽遠遠看了看正在對峙的納莎婭與域切爾二人，又看了看下方漂浮著的柯酪科森宮。
    從此處看上去不見一人，或許他們都在裏麵吧。展開翠綠色蝴蝶樣式的風之翼，這是納莎婭暫借給她的即便在狂風中也能平穩飛行的優品。
    “呼，雖然沒用過幾次，但沒關係，就算撞上去也是軟的。”諾鹽不斷暗示自己。
    風之翼什麽的她也沒用過幾次，大多是去遺跡的時候可能會用，畢竟須彌城裏基本沒有機會用。
    雖然納莎婭說這副風之翼足夠堅韌，但若是飛行過程中被域切爾發現的話想必也抵擋不了什麽吧。臉刹什麽的不要啊！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一張暗金色寫著驅逐的紙飄到自己麵前，接著便刮出一陣大風。
    而遠方的打鬥聲也愈發激烈了起來，不過諾鹽已經無心關注那邊了。
    大風雖然隻是輕微晃動了風之翼，自己快速調整後就能穩定下來，但它似乎也意識到這點了開始將風向轉變起來。
    以書頁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旋渦，雖無法破壞風之翼，卻是讓諾鹽卷入其中，再難前進。
    ……
    視角回到納莎婭這邊……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麽呢？維齊爾。”納莎婭將[旅者]捧於手心。
    既然對方是汲取了雨林的力量，那麽這來自於須彌神明的贈禮或許能發揮些不一樣的作用吧。
    域切爾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似乎是那個名字讓他想到了什麽。
    突然域切爾抬頭望向智慧宮，自然是看到那個早早躲起來了的家夥。
    雖然早已確保裏麵的人沉入夢中，翻不起什麽風浪，但隻要是敵人想做的那麽就必須狠狠的阻礙，隻要是對手希望的便要讓他們絕望。
    域切爾一抬手，身邊的液體湧動就要向那邊飛去。
    但下一刻液體就被一股風聚集在一起，接著方正的岩結晶將它盡數包裹。
    域切爾皺了皺眉，這種程度的包裹猶如紙包火，他輕輕一揮便將岩晶剝去。
    隻不過很明顯眼前這個小東西的想法與自己出奇的一致，絕不讓敵人好過。
    於是域切爾撕下一縷紫氣放入天平中，用自己的手壓住另一端：“塔夫威德，創造，驅逐條令。”
    那縷紫氣化作一頁紙落入域切爾手中，納莎婭還想故技重施用風渦與岩晶拖延他的步伐。
    可這一次無論納莎婭使出什麽招數都無法阻擋那頁書頁半步。狂風會被它折斷，岩晶會被它彈飛，雷電會被它反彈，藤蔓甚至無法觸及到它。
    “一點深淵的小把戲罷了，如何？有興趣？”
    “哦？這算是橄欖枝？”
    那頁書頁自己暫無手段阻止，而繼續打下去納莎婭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自己引以為傲的機關術需要時間，以往做的東西也沒有派的上用場的。
    而自己還未大成的劍術與弓術相比起現在的域切爾也就差了一些了。
    域切爾嘴角微揚：“也未嚐不可，當你出現在麥克斯麵前時她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呢？很有趣吧。”
    “聽起來深淵也不過是個內鬥不斷的烏合之眾。”
    域切爾點了點頭：
    “弱肉強食，我不否認深淵並無領頭者，可那是因為我們不需要。因為所有進入深淵的家夥都有一個共同的誌向：為了星辰與深淵。
    瞧瞧吧，教令院，由欺世盜名之輩治理的催生無數愚行的學院，就這還被冠宇大陸第一學院的名號，令人恥笑。”
    域切爾邊說邊翻動著一本純白的書卷，一頁頁篇章從中飛出，漂浮在四周。
    “那高傲的居裏納斯，門生無數，本有望在前人留下的無數難題中在突破。可一次外出後竟然漸漸沉寂，一個耀眼的明星就此退居幕後。”
    妙論派的當代賢者居裏納斯，曾在學生時代就一路高歌，成果斐然……就是這麽一位賢明之人，如今卻甘願沉寂，隱埋了自己的才華，讓人惋惜。
    潔白的篇章在域切爾的天平上旋轉，最終被那液體吞沒，化作液體融入天平中去。
    “哦，瞧我這腦子，以你的年齡或許早已不認識他了吧，畢竟已經沉寂這麽久了。”域切爾從書中一連撕了幾張都丟入天平中去，紙張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來聊聊那些享夢的一代吧，因為‘協助’了祂後而‘百世流芳’的家夥。賽諾、卡維、迪希雅、艾爾海森……人們流傳他們，讚美他們，以此呈現小吉祥草王的賢明。
    可是，又有誰知道！那赫曼努比斯的繼承者突然消失下落不明，一代建築大能憋屈獨自離去，沙漠的雄獅失去獠牙，理智的賢者最後死於感性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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