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歌唱著那草木、甘露與鮮花三位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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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西摩格到達的時候,厄歌莉亞的身軀已然化作甘露之海,至純之水。
她的二主人,摯愛的草木母親,跪立在甘露之海的中央,身軀相比之前小了一圈。
在這被深淵侵擾的荒蕪大地上,至純的甘露終將被炙烤幹涸,就連樹王也無法阻止。
樹王抬起頭,看見了西摩格的到來,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隻是悲傷還未散去,夾雜著淚水的微笑隻會讓人憐惜。
她抬起手,將西摩格擁入懷中,濕潤的衣服沾染上千萬色彩的鳥語,所綻放的光芒更加奪目。
“二主人,大主人所見的未來已經來臨。”西摩格決絕的說道。
“是的,親愛的西摩格,我早已做好了準備。”樹王再一次撫摸那鳥羽,從背脊到雙翼的一端。
樹王自然想與西摩格好好道別,但天空的裂隙依在,深淵的威脅尚未停歇。
西摩格最後掙脫了樹王的懷抱,雙爪站立在甘露之海中,將視線望向天上的巨縫,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赴死前的豪言壯語:
“然而,大主人的預言不可忘記,既然她已將我托付於您。
便是知曉我[西摩格]的終途,唯有草木的智慧才能送行。
愚行尚不至令凡人滅亡,但世外的深黑狂潮將席卷一切。
在我[西摩格]消逝的未來,令百花攜起萬千靈光與人相伴。
我乃女主人所留的最後遺魂,我乃滌淨一切的花之精粹。
若與至純的水融合,我將如石榴爆散出萬千爍目的光芒。”
於是,翠綠的神鳥綻放出萬千朵靈光,戴勝那般飛散。它們相互吸引,相互打鬧,相互前行。
一時間連漆黑猩紅的天空也被遮蓋,如夢如幻般的色彩給予漆黑中行走的人們最後的慰籍,因為汙穢將清除,以犧牲為代價!
沙漠行走由獨臂賢者帶領的那伽朱那團也看到了這抹神跡,於是他們調轉方向,往光芒的方向走去。
幾刻後光芒開始散落,從天空落下。
靈光散落在甘露之主清澈的屍身之上,生出璀璨花海。
如此西摩格與甘露之海徹底融合,遙遠過去誕生的靈光與至純之水結合,誕生百花,讓甘露在深淵侵擾的此方也能存在。
花海有靈百種,懷著草木露水的願望,滌淨一切汙濁,
花海有靈百種,看著『生』與『死』的兩方世界,烙印在身,
花海有靈百種,歌唱著那草木、甘露與鮮花三位母親。
終有一夜,女兒將離開三位母親的懷抱, 因為世上汙穢眾多,隻有犧牲得以滌除。
而在甘露與鮮花兩位母親的屍身之上,草木母親隻能看著自己的女兒走向滅亡的道路。
如今浮在她身前的是西摩格與胎海水心髒一同誕生的,甘露花海的心髒。
樹王溫柔的將甘露花海的心髒接過,她知曉,這是唯一的答案了。
身為智慧之神,不正是該為找到答案而高興嗎?
可為什麽,為什麽現在流落在我手心的水珠,滾燙無比。
“凡是自花之靈光而生的美麗造物,必然將麵臨謝落成泥的命運,
在謝落之後,由甘露滋潤重生為花海者,不再因『死』而憂愁。”
晚風的薔薇易逝,萬千的神鳥犧牲,靈光所誕生之物的命運好似早已注定,命運無可違背……
如今,萬千子種握在手心,樹王已經沒有時間去探討命運這一難以琢磨之物了。
再一次,以退化作為代價,催動龐大的神力注入甘露花海的心髒。
將地脈編織為它的心髒,萬千生靈皆是血液;
將世界化為它的強韌的軀幹,『生』生不息;
最後的最後,賜予它一份祝福,歡宴的終幕。
她曾是胎海的心髒,遍曆苦楚至此,如今她將獻上自己最後的力量,隻為名為“存在”的正義。
“永恒的靈光,將引領我們上升的道路。在此,以智慧之神的名義呼喚『萬種母樹』的誕生!”
以一位神明的生命為代價,以西摩格的所有靈光所培育出的『萬種母樹』在誕生的一瞬間就直衝雲霄,將天空破出的縫隙盡數遮蓋。
此後,它將獲得直視深淵的力量,『死』將無法肆無忌憚的侵蝕『生』的地界。
『萬種母樹』誕生後,一朵朵花苞冒出,樹王上前一一觸碰,注入神力,於是花靈便誕生了。
西摩格是鮮花與草木的延續,而花靈是西摩格與甘露的重生。
樹王在培育出萬種母樹後身形再度縮小,已經與納莎婭差不多了,對此她隻是苦笑一番,隨後便消失不見了。
……
等到那伽朱那團到達的時候,最初的花靈,祖爾宛也就誕生了,而魔物也隨之往此處聚集。
一次又一次,祖爾宛帶領眾花神與那伽朱那團的人類搭配作戰,一連阻隔魔物幾日。
在這期間也有其他地方望見那抹神跡的人趕到,其中有荼訶的劍士、還有坎瑞亞的殘軍。
他們在祖爾宛的口中得知了『萬種母樹』誕生的原因,以及徹底成熟後那終結一切『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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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不由而同的開始與誕生的花靈搭配,共同阻擋來此的漆黑獸潮,死亡不能使他們退後,因為身後就是黎明的曙光。
但就在第二日,祖爾宛突然向獨臂賢者那伽朱那團此時由他帶領)、荼訶的劍士以及坎瑞亞殘軍中唯一的黑蛇騎士說道:
“母樹尚未成熟,它正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人、又或者其他什麽。”
三人沒有多說,隻是依舊如開始那般守護著此地,不讓任何一隻魔物進入。
渴了有甘露,餓了有樹果,姑且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
而樹王,才進入萬種母樹的內部之後開始布設一些措施,一切準備都已完工,她也該完成自己最初的職責——守護世界樹。
“您受苦了這麽久,馬上就可以解脫了。”樹王將手搭上樹幹,與世界樹交流。
樹王是世界樹的化身,但她並不是世界樹,而是世界樹在此世的代言。
世界樹並不會說話,但樹王卻可以一定程度上與她溝通。
“您在擔心我嗎?隻要森林還在,生與死早已被我拋諸腦後,我是智慧之神啊,就應為自己找到的唯一答案負責……
我將須彌人的夢寄托在西摩格身上,為我們取得一點時間,一點可以改變一切的同時解答我最後一絲疑問的時間,您會反對嗎?”
世界樹的樹枝微微搖晃,隨之而來的是一節早已脫落的最純淨的枝杈。
樹王將她抱入懷中,擁抱這個動作確實是最令人留戀的,如同夏日的瓜果、秋日的稻田。
“對呀,就是您反對我也還是會做的。嗯,畢竟現在的我外表上也隻是一個孩子吧,孩子的任性可不會因為大人的反對而終止的哦。”
樹王將枝杈高高舉起,然後轉身直接背靠樹幹,然後滑溜一下就坐了下去。
仰著頭,用後腦勺抵著粗糙的樹幹,繼續聆聽著來自世界樹的調侃。
“什麽叫都這麽大了,和您比起來可不就是個孩子嗎?嗯,當然您也可以看作是我特別有童心吧,或許是受到那孩子的影響吧。”
“……”
不知聊了多久,但樹王總覺得時間還是太快了。
於是稍稍還剩餘這麽點擔子的樹王立刻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及臉上的妝容。
“你終於還是來了……”
——
荼訶的劍士)關於名字…
那很重要嗎?沙漠某處城邦的劍士,漆黑下求生的劍士,鍛煉自我的劍士,這些稱呼挑你喜歡的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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