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小醜陰沉到令人心驚的嗓音：
    “德瑞安，滾出來。”
    這聲音幾乎不像小醜的聲音了，完全沒了平時的玩世不恭，格外地沉且狠厲。
    德瑞安抬起頭，看向門的方向，再低頭看著身下渾身泛紅、已經不知何時的溫笛，輕輕一笑。
    砰地一聲，門被推開，德瑞安拉過被子擋住溫笛的身子。
    小醜見到這一幕，看似冷靜，可眼球卻爆出了血絲，他渾身散發著冷氣，一把拽過德瑞安的衣領，將人往外拉。
    直到遠離了溫笛才狠狠給了他一拳。
    “你也想像那個普爾思一樣被我們淘汰、然後關進地下室嗎？”
    德瑞安忍著嘴角的刺痛，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後笑了：“怎麽了？難道一切不是按照計劃進行當中嗎？至於剛剛的事情......玩玩而已，你這麽在意幹什麽？”
    他走到小醜麵前，雙手插兜，湊到他耳邊：“不是很討厭他嗎？為什麽還要喂他吃藥？為什麽要抱他？為什麽要哄他睡覺？”
    “文德森，你現在在這指責我，其實你也很想得到溫笛的擁抱和吻吧？”
    畫著詭異小醜妝的男人聞言，眸色變得更暗，再開口時，他嗓音不再是平日小醜的嗓音，反而恢複成以往的嗓音，清冷低沉：
    “德瑞安，你廢話很多。”
    “我現在隻想警告你，管好你自己，別影響了我們最後的計劃。”
    德瑞安笑了，往後退了步，毫不示弱地直視他：“彼此彼此。”
    他抬手輕擦了下下唇，除了血液，那還沾著一些透明的濕潤。
    “我們的小溫笛是要人哄的，他要是不高興把自己餓壞了，我們最後的計劃還怎麽進行？”
    他說著，朝著溫笛的房間走去，錯身之際，拍了拍小醜的肩，“我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勝利，你放心吧，我什麽都沒忘。”
    小醜一動不動，數秒後才說：“他現在不應該休息，而是應該訓練。”
    德瑞安停下腳步，眼神流露幾分思索，然後笑了：“的確，我們太縱容他了，不過他昨晚哭得很過分呢，你現在舍得？”
    “要是舍得，一會兒來帶他走吧。”
    說完，消失在了拐角。
    留下的文德森一人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
    德瑞安回去後，僅僅是親了下溫笛，表示安慰後便離開了。
    甚至親吻的時候他還捂住了溫笛的眼睛，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傷口。
    而一整晚，又沒有其他人來找過溫笛。
    第二天，溫笛又早起開始訓練。
    最後不到兩天的時間，馬戲團的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不僅要布置場地，還要加緊最後的訓練。
    溫笛的表演內容很簡單，直到現在，他已經完全熟練，即便一開始再笨拙，現在也到了閉眼都能表演的程度。
    甚至就連走鋼絲他也應對自如。
    即便站在隔空四米的高度上，他也並不感到害怕了。
    而對比他，其他人走鋼絲的高度都是三十米起，甚至能在鋼絲上跳舞。
    演出前一天的夜裏，是團長和小醜的生日。
    溫笛直到這時候才知道，團長和小醜竟然是雙生子，這是卡維爾告訴他們的，卡維爾他們是馬戲團的老成員了，所以清楚這件事，而這件事也隻有馬戲團內部的人才知道。
    他們之所以一個戴麵具，一個畫濃妝，就是怕成員區分不了他們。
    夜裏，幾人圍著篝火圍坐一圈，喝著低度數的酒，沒一會兒，卡維爾將蛋糕捧了上來，遞到小醜和德瑞安的麵前。
    “許個願吧，我可不希望你們的願望又是讓我們演出順利，至少是有點新意的願望吧？”
    溫笛坐在他們對麵，小醜聞言抬眸看了一眼溫笛，德瑞安也勾起嘴角瞧向他。
    卻又一同低下頭，仿佛看向溫笛隻是他們下意識的動作，很快就被他們收回。
    成員們難得暢快地高興起來，一晚上都在歡快地跳舞、唱歌，溫笛也跟著心情變得輕鬆了些。
    生日過後，溫笛獨自朝著房間走去，卻在半路上遇見了小醜。
    兩人隔著幾米對視著，溫笛因為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們，所以沒有說話。
    見小醜也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便低著頭準備從他身邊走過。
    肩膀交替間，小醜忽然說話了：
    “現在不害怕獨自走鋼絲了？”
    溫笛愣了下，轉頭看他，點了點頭：“不怕了。”
    小醜垂眸看他：“是因為知道身上背著威亞？”
    訓練的時候溫笛是沒有戴威亞的，後來才知道，表演的時候無論高度每個成員都需要佩戴威亞，防止意外。
    這段時間他的訓練大多時候都在底下墊了棉墊，這兩天才嚐試了佩戴威亞，而即便不戴的時候他也幾乎沒有摔下去過。
    溫笛不知道小醜為什麽要來問他這些，又點了下頭。
    小醜的眼神格外深邃陰沉，讓人無法捉摸他眼裏的情緒。
    說完這些，他轉身便要走，溫笛輕輕在他身後開口：“生日快樂......”
    轉身後，卻忽地被攥住了手腕，伴隨著清冷的氣息，他被壓在了牆上。
    對方高大的陰影落下，語氣帶著譏諷：
    “生日快樂？你知道我的生日願望是什麽嗎？竟然敢祝我生日快樂？”
    溫笛愣住，琉璃的眸子微顫，浮現錯愕。
    下一秒，他的唇被吻住。
    溫笛長睫一顫睜大眼，伸手推他，卻被攥住了手腕壓在頭頂。
    小醜的吻格外地強勢、帶著強烈的攻擊性，讓人心跳加快，身子都忍不住蜷縮，無法呼吸。
    一吻過後，他終於鬆開溫笛，給了他喘息的機會。
    卻依然緊貼著他，不放手。
    低頭貼著他的額發。
    嗓音很啞，啞得幾乎讓人聽不清。
    “如果明天......那我就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他沒有說出中間的話，可溫笛卻莫名眼眶一熱，有點想落淚......
    小醜鬆開了他，轉身便走。
    溫笛擦了擦被用力親吻過的唇，望著小醜的背影，他忽然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卻又說不出這股熟悉究竟來自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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