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數日，二重天宗門廣納賢才的消息便如插了翅膀般，傳遍了一重天的每個角落。
    許諾的資源，描繪的前景，如同最誘人的魚餌，引得無數一重天的散仙趨之若鶩。
    畢竟，誰不想往上爬，離開這一重天的“新手村”呢？
    “這招攬人心的手段，倒是簡單粗暴得有效。”
    一處隱蔽的洞府內，景乾放下手中的一枚玉簡，看向旁邊正抱著一個儲物袋翻看的粉嫩小白。
    這儲物袋和玉簡，正是他們從那名為紅瞳的修士遺物中找到的。
    小白粉嘟嘟的小臉上沒什麽表情，小手扒拉著袋子裏的東西，奶聲奶氣地說道：“紅瞳的記錄裏說，這選拔，淘汰者祭品。”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但選上的，確實是去培養。”
    景乾眼中冷芒一閃：“一半天堂，一半地獄，用一部分人的血肉，鋪就另一部分人的登天路麽？二重天的手筆，果然夠‘大氣’。”
    小白抬起頭，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景乾：“景乾，那我們去看看這一灘渾水吧。”
    “去，當然要去。”景乾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好看看，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而且，那地圖碎片指向的，正是二重天。
    這宗門選拔，無論藏著什麽貓膩，都是他們進入二重天的最佳跳板。
    數日後，一重天各處，巨大的接引法陣光芒衝天。
    無數懷揣著激動與忐忑心情的散仙，踏入了法陣之中。
    白光一閃，天旋地轉。
    等小白和景乾再次站定時，已身處一個奇異的空間。
    四周是朦朧的光幕，將他們與外界隔絕，看不清外麵分毫。
    但他們卻能清晰地感覺到，無數道目光，如同探照燈一般，正從光幕之外投射進來，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們。
    “嘖，跟逛菜市場選白菜似的。”小白小聲嘀咕。
    景乾不動聲色，神念卻早已鋪開，警惕著四周。
    這裏的散仙數量極多，密密麻麻，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競爭和渴望。
    小白眼中紫意流轉，那層阻礙視線的光幕在她眼中漸漸變得透明。
    她看到了光幕之外的景象。
    高台上，坐滿了衣著華麗的修士，有宗門長老，也有世家代表。
    他們品頭論足，指指點點，眼神中帶著審視，甚至還有一絲看戲的玩味。
    小白立刻傳音給景乾：“外麵好多人看猴戲呢。”
    景乾微微頷首，表示了然。
    就在這時，一道威嚴而冰冷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徹整個空間，卻不見其人：
    “試煉開始。”
    “奪取通關玉牌。”
    “數量，不限。”
    話音剛落。
    周圍的空間猛地一震。
    眼前的光幕消失，場景瞬間變幻。
    不再是之前的封閉空間，而是來到了一片插滿了斷劍殘兵的荒涼墳場。
    陰冷的風呼嘯而過，卷起漫天沙塵。
    最可怕的是，那些插在地上的古劍，竟散發出森然凜冽的劍氣。
    咻！咻！咻！
    無數道淩厲的劍氣如同活物般，毫無征兆地向著人群攢射而來。
    “啊。”
    “小心。”
    慘叫聲瞬間響起。
    一些反應不及的散仙，護體靈光瞬間被割裂，當場被劍氣洞穿，血灑當場。
    還有些人雖然避開了要害，卻也被劍氣所傷，頓時亂作一團。
    “幻境？不對。”小白立刻搖頭，她能感覺到，這裏的每一道劍氣都蘊含著真實的殺傷力。
    “不是幻境，是傳送陣法。”景乾眼神一凜，沉聲道，“我們被直接傳送到了別處。”
    “萬劍塚……”景乾看著這熟悉的場景，眼中閃過一絲了然，“我大概知道這玉牌怎麽拿了。”
    他迅速傳音給小白：“這些古劍都有殘存的劍靈，恐怕需要用特定屬性的劍氣去‘喚醒’它們，才能得到所謂的通關玉牌。”
    小白立刻明白了：“所以不公布規則，就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沒錯。”景乾冷笑，“你看外麵那些人。”
    小白再次動用紫眸，看向那無形的“觀眾席”。
    果然，看到下方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傷亡，那些高台上的宗門世家之人，非但沒有絲毫憐憫，反而興致更高了。
    甚至有人在看到一些散仙開始互相攻擊，搶奪別人身上可能存在的“玉牌”時，發出了毫不掩飾的嘲笑聲。
    “真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垃圾。”小白握緊了小拳頭，清澈的眼底閃過一絲與其年齡不符的冷冽寒芒。
    等著吧。
    等我恢複了，定要你們一個個哭都找不到調，什麽仙界骨子裏都爛透了。
    景乾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傳音道：“別急，小白，先找到玉牌，通過這第一關再說。”
    “嗯。”小白重重點頭，目光銳利地掃向那些蠢蠢欲動，散發著不同劍意的古劍。
    這所謂的“萬劍塚”，看來隻是開胃小菜。
    但這二重天宗門吃人不吐骨頭的作風，她算是領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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