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淵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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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子長城的廢墟之上,文氣與黑淵的腐蝕之力如兩條巨蟒絞纏撕咬。刻滿《論語》殘句的磚石早已斑駁不堪,裂縫中滲出的黑霧凝成觸須,將聖賢銘文一寸寸啃噬成灰。陳麗指尖拂過斷牆,媧皇血脈在經絡中沸騰,掌心亮起的碧色光華勉強驅散周身三丈黑霧。她仰頭望向星空,那裏的星辰被扭曲成漩渦,仿佛天道睜開的譏諷之眼。
    “哢嚓——”
    腳下磚石驟然塌陷,張玄一把拽住陳麗手腕,混沌星典自袖中飛出,書頁翻動間炸開萬千篆文,將兩人托至半空。殘垣深處傳來窸窣聲,如千萬隻骨節摩擦,黑霧中亮起密密麻麻的猩紅光點。
    “是蝕靈蟲潮!”張玄低喝一聲,星典懸於頭頂,模擬出的儒道真言化作金戈鐵馬虛影,與撲來的蟲群轟然相撞。蟲屍如雨墜落,卻在觸地瞬間融為黑水,腐蝕得磚石“滋滋”冒煙。陳麗咬破指尖,以血為墨淩空書寫“止戈”古篆,媧皇之力如漣漪蕩開,將黑水逼回裂縫。
    “雕蟲小技。”裂縫深處傳來沙啞冷笑,一隻布滿倒刺的巨鉗撕開空間,蟲王身軀如山嶽般隆起,甲殼上密布扭曲人臉,每一張都在無聲嘶吼。它六隻複眼鎖定二人,口器開合間噴出腥臭毒霧“玉帝惡念已吞盡此界文脈,爾等修補長城,不過是給牢籠多釘幾根木楔!”
    “牢籠?”陳麗冷笑,掌心碧光暴漲,“若諸子長城是牢籠,你們這些蛀蟲又算什麽東西!”媧皇血凝成的長鞭淩空抽下,蟲王甲殼上炸開一道焦痕,人臉齊齊慘叫。張玄趁機掐訣,星典中飛出一卷《孟子》殘章,浩然正氣化作鎖鏈纏住蟲王巨鉗。
    “老張,你這招可比烤串兒慢多了!”清亮少年音突兀響起,黑霧中躥出一道身影——扣肉一襲玄色勁裝,銀發馬尾隨風飛揚,掌心托著一團扭曲的時空漩渦。他咧嘴一笑,漩渦驟然擴張,將半數蝕靈蟲吞入虛無,“本聖獸的‘饕餮胃袋’如何?管飽還不用吐骨頭!”
    蟲王暴怒,甲殼上人臉扭曲成黑洞,竟將浩然鎖鏈生生吞噬。它巨尾橫掃,長城殘垣崩裂如脆紙,一塊刻著“克己複禮”的斷碑砸向陳麗頭頂。千鈞一發之際,扣肉閃身而至,雙瞳泛起金銀異色“時間,凝!”斷碑懸在半空,他抬腳一踹,碑文竟調轉方向轟向蟲王複眼。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叫‘聖獸版鬥轉星移’!”扣肉挑眉,指尖彈出一縷雷光,將趁機偷襲的蝕靈蟲劈成焦炭。張玄趁機躍至蟲王背甲,混沌星典貼住甲殼縫隙,書中篆文化作赤紅火線鑽入其體內。
    “文火焚穢,起!”他暴喝一聲,蟲王軀幹驟然亮起無數火點,人臉在烈焰中哀嚎消融。陳麗趁機將媧皇血灑入裂縫,黑霧觸之即潰,露出底部蠕動的猩紅肉瘤——那竟是文脈被腐蝕後的具象。
    “垂死掙紮……”蟲王身軀轟然炸裂,毒血如瀑潑灑,卻在觸及三人前被扣肉的時空屏障吞噬。它的殘魂化作黑煙遁入裂縫,嘶吼聲回蕩不息“待玉帝惡念煉化三十六竅穴,爾等皆成傀儡!”
    煙塵漸散,長城廢墟愈發殘破。陳麗踉蹌跪地,左臂石化的裂紋已蔓延至肩頭。張玄收起星典,麵色凝重“文脈腐蝕比預想更快,封天陣若再不完整……”
    “怕什麽!”扣肉掌心浮出一枚清心蓮子,彈入陳麗口中,“本聖獸偷吃了靈泉裏三尾錦鯉才養出的寶貝,足夠壓住你那石頭胳膊——先說好,下回烤魚得分我一條腿!”
    陳麗蒼白的臉上浮起笑意,正要開口,腳下大地陡然震顫。遠處崩塌的城牆缺口處,三千金甲虛影組成的封天陣忽明忽暗,一道裂痕自陣眼蔓延,逍遙界的星空屏障如琉璃般綻開蛛網裂痕。
    黑淵的咆哮自裂縫外傳來,比蝕靈蟲王恐怖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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