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尋仙如此說著，話語平淡，卻又散發著天地間，一種難以形容的帝勢，讓人難以感到懷疑。
    多達數萬人的他們。
    赫然產生了一種錯覺。
    怎麽感覺現在的情況是，古尋仙一人，將他們這八九千人，給包圍在了一起。
    這儀態，這氣勢，毫不見頹勢。
    刀劍仙聽著古尋仙這番話，隻覺得比自己還要狂妄，不由手中袖劍一指，在他真氣的調動之下，發出了嗡嗡之聲，以他本人為中心，周身散發著道道劍氣迸射。
    天地，劍氣橫飛。
    刀劍仙冷笑了一聲，道：“喪家之犬，何足為懼，諸位，給我殺！”
    “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身後數萬人，再也不見猶豫，一個個真氣調動，朝著古尋仙齊殺而來。
    “哄哄哄！”
    風雲湧動，無數道氣機，鎖定古尋仙。
    古尋仙僅僅隻是一挑眉，布滿周身的無形劍氣，朝天地四方飆射而去。
    無聲無息。
    所過之處，武者身體被斬斷，手中的武器，化為鐵塊，散落在地。
    慘叫聲不斷。
    “啊！”
    “啊啊啊！”
    “不！”
    “……”
    一瞬。
    數千人當場身殞。
    青龍看傻了，屠殺，這完全全就是一場赤裸裸的屠殺，沒有任何的懸念，也沒有任何的征兆，沒有任何的手段能夠阻止。
    因為。
    你連他的手段是什麽都不懂。
    不！
    一片屍山血海已然形成。
    存活下來的那些武者，膽子早已經被嚇破了，哪裏還敢出手，恨不得多長一條腿，朝外跑去。
    開了先例，氣勢一下子潰敗了，前仆後繼的跑了。
    皇甫鎮天，刀劍仙二人，身為九境的他們，也是目瞪口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殺死了那麽多人？
    這……
    這！
    這怎麽可能！
    古尋仙望著逃竄的人，輕輕搖頭，現在才想逃，晚了！
    他腳尖一踏，先天破體無形劍氣沉靜了下來，專屬於他體內的恐怖力量，在此刻，終於複蘇了。
    先天破體無形劍氣，這是自帶的，好比岩漿自帶溫度。
    一股恐怖的氣息，從古尋仙的身上爆發開來，與天地共鳴。
    “咻！”
    至蒼天之上。
    一股難以形容的帝威，從天而降，形成滾滾威壓，蓋壓在了眾人的身上。
    這就是古尋仙所修煉的武學。
    《人皇訣》！
    來源於昔日覆滅的大商天庭，錦衣衛，正在不斷開發昔日的大商天庭的遺跡。
    “噗！”
    一個當場被鎮壓在地。
    “噗噗！”
    一個又一個。
    匍匐在地，他們沒有任何的尊嚴可言。
    六境，鎮！
    七境，鎮！
    八境，鎮！
    滾滾威壓，恐怖的程度，已經具現成氣體，一道又一道，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更有修為較弱一點的，早已經體內五髒六腑盡碎，喪失了性命。
    人們，眼中驚恐萬狀。
    在這氣體之中，有著淡淡的金色閃爍著。
    唯一還能夠站立的，僅剩九境，但他們二人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刀劍仙拿劍的手有些許的顫抖，他已然失去了與古尋仙對抗的勇氣，吞了吞唾沫，道：“這還是人嗎？”
    皇甫鎮天咬著牙，他是知道古尋仙心性的，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周旋的機會了，九境？
    昔日，古尋仙殺的又不是沒有。
    他當場道：“鎮壓又能如何？”
    “難道他還能都殺了不成……”
    古尋仙朝他看了過去。
    後者瞬間感到頭皮發麻，徹底失態，大叫道：“不！！！”
    轟然！
    自天地之上，一道道劍氣，憑空出現，宣泄著恐怖劍氣。
    “咻咻咻！”
    “落！”
    劍雨下達。
    劍氣襲殺，筆直落下。
    這數萬人，能夠清楚看到那遮天蔽日的劍氣，無邊的恐懼。
    “不！”
    “我錯了！”
    “救我啊！”
    “……”
    劍氣如雨，傾盆而下。
    穿透著這數萬人的胸腔，身體，頭顱……
    刀劍仙聽這哀嚎聲，心裏早已懼怕，朝著天空揮出一劍，剛剛所揮動的劍氣，伴隨而去，可這一招，就如水入江海，沒有激起任何的波瀾來。
    他的一招，雖然不是最強的一招。
    可不至於在同一境界之中，連動靜都沒有？
    刀劍仙身體向後退了一步，這是因為害怕而懼。
    皇甫鎮天也沒有坐以待斃，不過它的作用更像於探查一個人的破綻。
    皇甫鎮天眼中一閃。
    刀劍仙想要罵娘，你原來那麽廢的呀？
    他也不管自己的二弟，轉身撕破虛空，踏空而去，二弟沒了可以再找，可若是人死了，那麽人可就真的死了。
    皇甫鎮天見到劍仙離去，雙目通紅，有著金光閃爍，窺天術！
    他看到了古尋仙已經毫無真氣流動的痕跡，這種情況，不就證明真氣枯竭了嗎？
    他急忙喊住了半邊身子已經進入虛空的刀劍仙，道：“他現在已經是外強中幹，這一次，已經毫無真氣，這已經是他的最大殺招，要不然他絕對不可能讓其餘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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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劍仙腳下一頓，回頭看了一眼。
    正好對上了古尋仙的眼睛。
    麵具神秘，古尋仙的那一雙瞳孔並沒有因為秘密被道出而露出驚訝。
    刀劍仙下意識是放棄的，直到看見皇甫鎮天的整個身體充滿了道道猙獰的血痕，這是看破天機所承受的巨大代價。
    皇甫鎮天麵目猙獰，咬牙道：“殺了他！”
    “隻要殺了他，我們便可以拿他的屍體，去跟朝廷認賞！”
    “青龍！”
    青龍周身有氣運波動，抵住了那漫天劍雨的襲擊，可依舊不能將她從古尋仙恐怖的威壓之中脫離開來。
    像她這樣的人還有挺多的，畢竟行走江湖那麽多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底牌，但這樣的底牌隻是苟延殘喘罷了。
    青龍依舊不忘睜著眼睛說瞎話。
    “對！”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們了，在我離京之前，陛下特意給了我一個旨意，若能夠誅殺古尋仙，不想擔任異姓王，那麽朝廷暗中扶持，助你成為大乾江湖第一勢力，昔日馬踏江湖所獲得的國庫秘籍，將成為啟動基金！”
    “這個旨意，就在我的懷裏，也在保護著我！”
    刀劍仙原本想要逃離的心思，少了許多，天下人在知道古尋仙有境界的時候，雖然感到了驚訝或起疑，可在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因為。
    馬踏江湖後，朝廷也收繳了不少秘籍。
    武安君的古尋仙，還有什麽秘籍是沒接觸過的？
    有的人堅信。
    古尋仙現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實力，就是從那些被馬踏江湖中的勢力秘籍所煉，如果讓他們得到這些秘籍，他們也能夠提升，九境的根基將會更加的穩固。
    甚至有望突破九境之上。
    皇甫鎮天和刀劍仙二人對視了一眼，他們二人已經轉變了方法，不再搭救那些無用之人，而是專心致誌的對付古尋仙。
    刀劍仙回來了，他一手持劍，一手扛刀，已然做出了架勢，道：“古尋仙，好手段，我承認，你的的確確擁有好手段，但你不應該去斬殺一群螻蟻，你真以為，我們會為了這些螻蟻浪費真氣？”
    “殺吧，殺的越多越好！”
    古尋仙眼神複雜的看著他，這人心中的想法也太多了吧？
    還有？
    他們是從哪裏來的想法？
    認為自己體內真氣枯竭了？
    大象踩死一隻螻蟻，會累得氣喘籲籲嗎？
    皇甫鎮天勸服了刀劍仙再度出手，也終於能夠再度施展窺天術。
    何為窺天？
    借天之力，窺探天地。
    在天之下，無物不探。
    他要看清楚古尋仙的一切秘密，也要看穿他的破綻。
    刀劍仙輕呼一口氣，大刀“哄”了一下，變得異常的通紅，炙熱的火浪，將刀身之火擴散十米，熾熱的溫度，讓周邊的空氣變得扭曲了起來，更是聞到了硫磺之味。
    焚盡天地。
    刀劍仙提刀砍去，巨大的火浪，朝古尋仙的天靈蓋斬落而下。
    古尋仙麵色不改，隻是輕輕側動身子，躲過那巨大的火浪，與之距離僅差數毫，砰的一聲巨響，火浪砸在劍池之上，滾滾岩漿噴湧而出。
    刀劍仙趁這時機，手中袖劍快出，雷霆如龍，直擊古尋仙的咽喉。
    刀劍仙眼神變得癲狂，中啊，給我中啊，來不及了，一定來不及了！
    如他所預料的那一般，古尋仙躲閃不及，袖劍直接刺在了他的咽喉處。
    皇甫鎮天：“！！！”
    刀劍仙興奮。
    蓋聶緊皺著眉頭。
    夯昊沒心沒肺，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遞給了蓋聶，道：“放心吧，公爺不會有事的！”
    刀劍仙那叫一個興奮。
    成了，終於成了。
    “哈哈！”
    “我成了！”
    “我殺死了古尋仙！！！”
    然而。
    所有人預料的情況並沒有發生，袖劍並沒有貫穿他的咽喉，而是碰到世間巨物一般，發出了“鏘”的一聲巨響，迸發出了火花，止於此，無法穿透咽喉。
    刀劍仙瞳孔猛縮。
    “啊？”
    古尋仙看著。
    “你能殺死我？”
    古尋仙用劍挑開袖劍，隨後隨意的斬下一劍，隻是平平無奇的一劍，刀劍仙卻無法抵禦，或者說，根本就沒有看見，整個臂膀被當場斬斷，手和劍脫離而下。
    手臂斷裂的疼痛，傳遍他的身體，讓他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啊！”
    他捂著斷臂，連連向後滾去，那眼神如同見鬼一般。
    怎麽可能？
    有人在自己一劍之下不死？
    不可能！
    他無法相信。
    刀劍仙側頭看向皇甫鎮天，這一看。
    皇甫鎮天身上的裂痕越來越大，見骨流血，緊接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心髒的跳動之聲致使整個胸腔都要炸裂開一般。
    皇甫鎮天雙目瞪出，已經呈現出了一副完全不是人的儀態，眼神驚恐的望著古尋仙。
    他想說話，卻發現，咽喉被什麽東西給掐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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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
    “啊啊啊……”
    驚恐錯愕的一幕。
    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懼。
    刀劍仙隻感到頭皮發麻，快步走過去，查看著他的傷勢，也不再顧及其他，體內真氣調動而出，送入了皇甫鎮天的體內。
    皇甫鎮天這才好過了一點，艱難的轉過腦袋，瞳孔充斥著恐懼，吱吱呀呀著，聲音如蚊。
    刀劍仙看了一眼古尋仙，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而從眼神中他能夠看得出來，那炷香還未燃盡呢，他還可以苟活著。
    他認定古尋仙短時間內不會對自己動手，低下頭。
    皇甫鎮天的聲音顫抖，斷續，恐懼……
    用著隻有兩個人聽到的音調，艱難的說出了自己看到的秘密。
    “九境之上！”
    “當代人皇！”
    皇甫鎮天說完之後，好似泄露了天機，頭一歪，堂堂九境的他，當場身亡。
    九境的他，沒有任何一個強者，敢去窺探九境之上的。
    刀劍仙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剛剛的那短短的八個字，抽光了他的一切力氣。
    這方世界。
    九境之上，就是完全獨立的存在了。
    這個時代。
    朝廷給九境之上，定為國士。
    這是給朝廷麵子。
    可若不給朝廷麵子，也為了自己的體係，也就有了佛陀，儒聖，道尊。
    至於酒勁之上。
    人皇之稱。
    刀劍仙聽過，可以說，隻要是一個修行之人，都聽到過，那是千年前的第一人，是唯一一個以皇帝之尊，晉升九境之上。
    刀劍仙感覺全身痛覺缺失，此刻的他，終於才意識到，自己所麵對的人物，到底是多麽的恐怖，他喪失了一切的勇氣。
    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麽愚蠢？
    他在那些殘存之人的注視之下，腿砸在了地上，頭跪拜而下，道：“饒命，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還不想死，我成九境，我願成為大人跟前馬前卒！！”
    青龍傻眼了。
    她並沒有聽到說的是什麽。
    她又是看了一眼皇甫鎮天，毫無氣息，死得不能再死了，從他身體的這副模樣看來，已經不被天地所容許。
    他從開始到現在，沒有發揮任何的作用，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了？
    還有一個刀劍仙！
    跪了？
    就這樣就跪了？
    青龍咬咬牙，望著四周。
    遍地是屍體。
    數萬人。
    僅僅活著就剩三人。
    還是算上她自己。
    除此之外，都死了。
    她看著活著的公輸戰，艱難開口道：“你還有什麽底牌，快用出來呀！”
    公輸戰即便麵對眼前這種狀況，他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恐懼。
    可見。
    他還有底牌！
    公輸戰調動著劍陣的力量，緩解了一切，不過依舊趴在鮮血中，搖搖頭，苦笑道：“我還有什麽呀？”
    “靠你了！”
    青龍頓感絕望。
    下一瞬。
    她眼前的兵器忽然跳動了一下。
    “咚咚咚！”
    絕境之下的她笑了。
    大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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