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化藥劑？”
    墨染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她根本不相信墨爾幹的話，甚至覺得他是有些精神錯亂了，在胡說八道而已。
    墨爾幹拿起桌上的小瓶，晃了晃。
    品紅色液體中的金色光芒，在燈光的照射下更加閃耀，隱隱地……竟然還有幾點複雜的紋樣？
    他看了一眼狐疑的墨染，說道：
    “我知道你一時不理解，也不相信我說的這些，但是，我隻告訴你一件事，這些都是真的，不由得你信不信。”
    說著，他又晃了晃小瓶，眼睛盯著晃動的液體，繼續說著：
    “反正，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知道這東西有多重要了。”
    說完後，他將小瓶遞給身邊的墨薩拉，示意她給墨染遞過去。
    小瓶被放在墨染麵前時，她一愣，不明白墨爾幹的意思。
    墨爾幹揚了揚手，道：
    “這瓶就給你吧，將來也許你用得上。”
    隨即，他又指了指墨染麵前的小瓶，
    “給我？為什麽？”
    墨染更加疑惑。
    墨爾幹伸出手，一團黑氣在他手中凝結，隨後慢慢變化為一條龍的形狀。
    “自黑龍妖帝隕滅之後，我們一族作為其後代分支在妖界的地位越來越低，所以……”
    他臉色一沉，手一用力，將那團龍形黑氣捏散，繼續說著。
    “是時候重新進化一下我族的血脈了。”
    聽了這話，墨染沉默了。
    黑龍妖帝，曾經的妖界之帝，唯一的統治者。
    然而，數千年前，他便消失了，整個妖界都找不到他的行蹤。
    再後來，他的屍體被人在人間界發現。
    當時的他已然化作龍形，就那麽直衝衝地墜入了人間界，然後隕滅。
    隻留下了幾百米的龍骨，引來人間界大量的人圍觀。
    後來，人類將這次事件記載下來，將其命名為墜龍事件。
    消息傳到妖界後，黑虎妖帝率領虎族占據黑龍妖帝的大殿，自此以後，妖界大權就被虎族接管，黑虎妖帝成為了唯一妖帝。
    而當今北妖王，也就是藍羽的父親，正是黑虎妖帝的親信之一。
    而曾經作為南妖國皇族的他們，也因為黑虎妖帝派來的新南妖王，被逼下朝堂，幸得他們的父親——墨家族長懂得變通，才得偏隅一方。
    想到這些，墨染深吸一口氣。
    她還記得那天，新南妖王進去南妖國的那天。
    四頭如同山嶽般巍峨的灰色猛虎，拖著身後那城樓大小的轎輦。
    數不清的豹妖士兵在前方開道。
    天上，黑壓壓的一片，全是騎著獅鷲的虎族騎兵。
    轎輦之上，那身披銀袍，雙目幽綠的豹妖，正是新任的南妖王。
    收回思緒，墨染拿過了玻璃瓶，看了看，稍一猶豫，便收入了口袋裏。
    隨即，她抬起頭，再次開口：
    “但是，你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這一切跟她們兩個去襲擊水凡塵有什麽關係？”
    墨爾幹搖了搖頭，道：“我可從來沒讓她們襲擊那個人啊。”
    “少來這一套，”墨染淡淡地盯著他，“藍羽也隻是沒證據罷了，但是心裏清楚都知道她倆就是聽你的命令，除了你誰能使喚她們？”
    “唉，好吧，誰叫你是我妹妹呢，”墨爾幹聳了聳肩，“其實那天我隻是叫她們兩個去試探一下那個人。”
    “試探？”
    墨染覺得不能理解。
    “他就一個弱雞，你試探他幹什麽？”
    “是啊，”墨爾幹笑笑，“我也很難理解啊，有人告訴我這神化藥劑跟他有關係，所以我那天感應到了他的氣息，就派她倆去試探一下，結果發現他的力量水平才是剛剛覺醒的水平。”
    “他……跟這玩意兒有關係？誰告訴你的？”
    “秘密。”
    “你……”墨染頓了頓，“既然是秘密，那還告訴我這麽多？”
    墨爾幹再次笑了笑，道：“隻要你還在那小子身邊，這些事情是你早晚會知道的，告訴你也無妨。”
    “……”
    墨染看著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而且看樣子，就算繼續說下去，墨爾幹也不會告訴她更多了。
    今晚的信息量有點大，讓她有些理不清頭緒了，她打算回去理一理這些信息。
    於是，她站起身，說道：
    “我沒問題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房間休息了。”
    墨爾幹點頭，笑了笑：“晚安，我的好妹妹。”
    而在墨染轉身離去之後，他卻將頭轉向剛才站在她身後的墨薩娜，並且使了個眼神。
    墨薩娜見狀，心領神會後，微微點頭。
    ……
    另一邊，藍羽正抓住水凡塵帶著他往騰蛇輦處趕著。
    正當二人看到周圍的景象越來越眼熟之時，水凡塵心中卻突然湧上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正前方。
    那正是騰蛇輦的方位。
    “那裏……剛剛的一瞬間有什麽出現了，極其讓我厭惡的感覺……”
    他緊皺眉頭，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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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藍羽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轉頭發現他表情不對勁，便開口問道。
    他依然看向前方，喃喃說道：
    “那裏……有什麽非常奇怪的東西，讓我感到……非常的厭惡。”
    藍羽也盯著前方，卻並沒發現什麽，不解地問：“沒有啊，我什麽也沒感應到。”
    聞言，水凡塵心裏更亂了。
    藍羽都感應不到，而他卻能感應得到，那這事情就難說了。
    他不由得想到了亞路塔法，這個能操縱人心的力量，卻幾乎不為人所知。
    藍羽墨染他們這些妖族，和黎明煌他們這些靈族，甚至之前的溟跟厄爾斯特兩個神職者，都對其一概不知。
    所以，眼前這種詭異感，其背後所引發出的事件，恐怕也極其危險與複雜。
    於是，水凡塵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開口，說道：
    “藍羽，要不然，停下來吧……”
    “啊？你說什麽？”
    藍羽一愣。
    水凡塵再次張開口，緩緩說道：
    “我說，讓你停下來。”
    聞言，藍羽有些錯愕，但還是停了下來。
    “怎麽了，幹嘛突然讓我停下來。”
    她不解地看著水凡塵。
    水凡塵看著前方，一眼看不到頭的黑暗中，一臉凝重地說道：
    “你留在這裏，我自己過去。”
    “哈？”藍羽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水凡塵，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你術式還沒學明白的半吊子，要我就在這裏然後你自己去？”
    “沒錯。”水凡塵點了點頭。
    這下，藍羽更摸不著頭腦了。
    “可我倆之間明顯我更強啊，真要是有狀況你就危險了啊，非要留下一個人的話也是你留下我去吧？”
    水凡塵歎了口氣，道：“正是因為你強，才不讓你去的啊……”
    “啊？”
    “如果對方又是亞路塔法，控製了你反而更麻煩……”
    “什麽亞……什麽法？”
    藍羽一臉懵逼。
    “唉……”水凡塵無奈地看著她，“言而總之，總而言之，你就留在這裏就好。”
    “不行，萬一你……”
    藍羽剛想說下去，水凡塵卻直接自顧自地往前方走去了。
    “水凡塵！等一下，給我說清楚！”
    ……
    騰蛇輦中，墨染回到房間後，並沒有休息。
    她看著房間裏的床，隨手一揮，一個跟她一摸一樣的分身就出現在床上。
    隨即她搖身一變，化作蛇身，從騰蛇輦的窗戶中鑽了出來。
    “得趕快去找他們兩個，”她心中回想著剛才墨爾幹的話，“順便問問那個小子，他到底知不知道關於這個藥劑的事情。”
    於是，她往前爬行的速度更快了。
    她一個勁兒地趕路，以至於也沒有注意到身後尾隨而來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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