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萬妖祖師正看著藍羽。
    藍羽已然忘記了自己為何在此，甚至連自己是誰幾乎都要忘了。
    若不是萬妖祖師一直在身邊，恐怕她已經變成什麽也不知道的木偶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萬妖祖師眉頭緊鎖，雙手開始掐訣念咒。
    “金光咒，去。”
    她用手在藍羽額頭上一拍，一道金光進入了藍羽的額頭之中。
    “讓我看看，你是中了什麽邪…”
    光芒進入藍羽額頭後，很快就在其身上到處流竄，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很快，一股黑氣在被那光芒透過她的胸腔映了出來。
    頓時，萬妖祖師一瞪眼，那拍在她額頭上的手瞬間發力。
    那光芒一下子轉移到了她的胸口處，然後將那黑氣包裹住。
    漸漸的，黑氣與光芒全都消失不見了。
    藍羽頓時清醒過來，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祖師，道：“哎？我剛才…怎麽了？怎麽好像忘記了什麽一樣。”
    萬妖祖師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丟給她一枚符咒跟一條手帕。
    “把符咒揉爛了吞下去，然後用手帕捂住口鼻，有人趁著混沌放出遮天蔽日的黑暗之後，在這裏釋放了黑霧，不仔細看難以察覺，並且這黑霧當中有古怪，能影響我們的心智。”
    藍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照做了。
    隨即，她抬起頭，問道：“所以…墨染跟水凡塵哪裏去了？”
    “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萬妖祖師看了看周圍的黑暗，“現在就算找到他們也沒意義，這黑霧不除，我們的認知還會被其影響，依然會走散。”
    “那怎麽辦，總不能不找了吧？”
    藍羽不解地看向祖師。
    “當務之急，找到這黑霧的根源，驅散它，”萬妖祖師又點亮一枚日輪符，“這黑霧對我們來說，比混沌釋放出那遮天的黑暗更加麻煩。”
    ……
    另一邊，黑袍女人看著沉睡過去的水凡塵，並沒有出手傷害他，隻是一直撫摸著他的頭，靜靜地坐在草地上。
    她一揮手，周圍的一片黑暗竟然頃刻間變成了春日般的白天，溫暖的陽光撒在水凡塵的身上。
    鳥兒落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叫著，似乎在歌頌著這奇跡般的暖陽。
    女人身上的黑袍也緩緩消散，化作了一身純白色的連衣禮裙，勾勒出她那完美的身材，胸前還有一朵白色的玫瑰作裝點。
    她那頭微卷的黑色長發被清風吹起，如同在空中飄散著。
    就這樣，在明媚陽光下，身穿純白禮裙的黑發女人，輕柔地撫摸著沉睡的少年額頭。被撫摸的白發少年靜靜地躺在草地上，閉著眼睛，一臉安逸和幸福。
    這一切，就好像一幅畫一樣。
    “睡吧，睡吧……”黑發女人輕柔地說著，撫摸他頭發的手沒有停下來，“忘掉…所有的煩惱……”
    接著，一切陷入平靜之中…
    ……
    …
    “哼。”
    正當一切已然安靜下來的時候，一聲冷哼，從水凡塵的喉嚨處傳了出來。
    他睜開眼，臉上浮現出一抹奇怪的微笑。
    他的眼睛，此時也已經由藍色變成了黑色。
    這一下讓黑發女人有些意外，撫摸著他頭的手瞬間拿開。
    而水凡塵也緩緩坐了起來，不以為然地笑道：“真是溫馨的場景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天堂呢。”
    說著，他一隻手撐住身體，站了起來，然後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做完這些後，他輕蔑地看向從剛才就一直盯著他看的黑發女人，不屑地笑了笑：
    “你的能力還挺有意思的，可惜太過花裏胡哨的，對我沒什麽用。”
    黑發女人那溫柔的表情此時已然蕩然無存，她一臉沉穩地看著水凡塵，準確來說，是拿到了水凡塵軀體控製權的黯。
    隨即，她開口道：“原來如此，你就是在他體內的那個靈魂麽？”
    “哦？”她這麽一問，讓黯提起了幾分興趣，“看起來，做過一些功課嘛？竟然知道我的存在？”
    “這個自然，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黑發女人用那深邃的眼睛審視著他，似乎想要將他看透一般，“昨天剛戰鬥過的你竟然這麽快就能蘇醒過來。”
    她這句話說出口，黯臉上的輕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厭惡的神情。
    “嗬，難怪你身上有股難聞的氣息，看來你跟那個達克奈斯是一夥兒的啊。”
    說著，他用手在鼻子前麵扇了扇，仿佛真的聞到了什麽惡心的氣味。
    隨即他看了看周圍那陽光明媚、溫暖如春的場景，淡淡地笑了笑，道：“雖然很溫馨，但是我不怎麽喜歡這種虛假的場景，還是換掉的好。”
    說罷，他一伸手，一道灰白色的能量波動自他向四周開始擴散。
    被灰白色波動影響到的地方，場景急劇變換，轉瞬之間，四周便恢複成了陰雲密布的場景。
    而他做這些時，黑發女人隻是靜靜地看著，似乎對他的行為並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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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黯看了看被黑暗遮蔽住的天空，又開口了。
    “嗯，還不夠，有些陰沉，看著鬧心。”
    黯再一揮手，一道金色光芒從他身上冒出，然後直衝雲霄。
    隻見隨著光芒衝出，那彌漫在空中的黑霧，與天空中遮天蔽日的黑暗，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散。
    這一舉動，則是真正地讓黑發女人感到震驚。
    她雙目睜大，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轉眼間，天空中的黑暗與地麵上的黑霧全部消散，陽光再次灑向大地，映出一片晴空，蒼茫的大地也恢複如初。
    這一次，陽光是真實的。
    而那女人，臉上掛著複雜的神情，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麽可能？你怎麽會有這種改天換日的能力，並且還有光明的力量？難道…你不是屬於黑暗一族的嗎？”
    “黑暗一族？”黯再次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那是什麽東西？”
    隨即，他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來。
    這次，黑發女人徹底被他唬住了，不明白他在笑什麽。
    “我說，你們該不會以為我是什麽魔族，或者邪神之類的吧？哈哈哈……”
    黯笑得越來越誇張，並且還邊笑邊對她說著話：
    “我怎麽可能是那種螻蟻呢？真是笑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多牛呢，感情就這，哈哈哈……”
    他的笑聲不斷在黑發女人耳邊回蕩，是那樣的刺耳，跟猖狂。
    那張屬於水凡塵的臉，此時在女人看來，是那樣的扭曲，與囂張。
    他在一瞬間，便從剛才那個被自己隨意催眠的人畜無害的少年，變成了一個神秘莫測的恐怖存在。
    在這一刻，他們之間，攻守易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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