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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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在莫斯科餐廳湊齊之後,張延和竇維、薑欣就自然而然的聊起了東歐問題。
    10月份東西德正式統一,11月份保加利亞變天,到了這個月,眼見波蘭又開始局勢動蕩,任誰也會覺得蘇聯的日子不好過。
    不過像張延這樣,十分篤定蘇聯很快就會土崩瓦解的人,在當時還是少數派。
    其實張延也曾想過,要不要趁著蘇聯解體做點什麽,可他隻知道蘇聯後來解體了,並不知道蘇聯具體是什麽時候解體的。
    再說他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麽,反正近來自己發展的也還不錯,也沒必要舍近求遠去冒這個風險。
    聊完國際大事,張延主動把話題扯回了身邊:“對了,我聽說太平間那事兒,現在已經變成京城的都市傳說了?”
    “反正不是我說的。”
    竇維一邊跟蘑菇烤虹鱒魚較勁兒,一邊不屑道:“估計是張友待、張褚、王洋那些人傳出去的。”
    “肯定是他們說的!”
    薑欣的嗓音有點發尖,或者說有點發虛:“我聽說老狼最近歌都不唱了,淨在學校吹牛逼了!”
    竇維有些納悶的反問:“那不是因為高小鬆留在了南邊,青銅器樂隊暫時湊不齊人嗎?”
    “呃~”
    薑欣正無言以對,就聽張延好奇道:“這個高小鬆又是誰?”
    他沒在歌單裏見過這個名字,但在百度熱搜榜上掃見過,似乎是個頗有爭議的人物。
    薑欣如蒙大赦,忙把青銅器樂隊的事一股腦倒了出來。
    青銅器樂隊最早的創始人就是高曉鬆和老狼,今年暑假的時候,青銅器接了個大活兒——去海南島的歌舞廳駐唱。
    其他人都覺得不靠譜,就隻有高小鬆堅持要去,後來老狼也被他給帶偏了,結果倆人去了海南一分錢沒掙著,回來路費也隻夠一個人的。
    沒辦法,最後隻能讓老狼先回京城湊路費。
    結果等老狼湊夠了錢,高小鬆卻不肯回來了,說是在廈門遇到了愛情。
    聽完這段軼事,張延倒是一點也不奇怪,這些搞搖滾樂隊的人,頭腦一熱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
    吃完飯。
    竇維去結賬,薑欣去上廁所。
    張延正仔細觀察大廳裏的裝潢,琢磨以後要是寫到類似的場景該怎麽描述,就見包間裏呼呼啦啦走出一群人來,當中有個被攙扶著的男人正嚎啕大哭。
    張延被哭聲吸引,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看什麽呢?”
    這時竇維折了回來,順勢往那邊掃了兩眼,詫異道:“咦,打頭的那個好像是王碩。”
    原來這就王碩!
    張延盯著打頭的圓臉男人又看了兩眼,然後好奇道:“哭的那個又是誰?”
    竇維衝他翻了個白眼:“這我上哪知道去,估計也是你們寫小說的吧。”
    張延雖然對王碩等人很感興趣,但也沒有主動硬湊上去的理由,於是等到薑欣上完廁所回來,仨人便離開了大名鼎鼎的莫斯科餐廳。
    因為下午張延已經規劃好了,要去史鐵升老師家拜訪,而薑欣也要回學校上課,所以出了餐廳三人就各奔東西。
    張延先找了家賓館住下,把帶的行李存放好,然後才去了地壇附近。
    他趕到史鐵升家的時候,史鐵升、陳曦米夫婦正在客廳裏下圍棋。
    見他又是拎著東西來的,陳曦米起身打趣道:“張延,你又來打牙祭了?”
    “哈哈,這回不是,這回我是奉旨送禮。”
    張延把兩個罐頭瓶展示給陳曦米:“我媽聽說您喜歡吃辣的,就讓我捎了兩罐西紅柿辣椒醬——這是我媽在農貿市場上班時,特地跟人家學的祖傳秘方。”
    說著,又有些無奈的拿出一本書:“這是我爸搜羅的氣功秘籍,他非讓我一起帶過來——我說這玩意兒沒用,他還罵了我幾句。”
    “這個禮物我喜歡。”
    陳曦米接過那兩罐子辣椒醬,又捂嘴笑道:“其實鐵升以前也搜羅了不少氣功秘籍,足足裝了一大箱子呢。”
    史鐵升倒也不覺得尷尬,爽朗道:“但凡有一線希望,誰又不想試試呢?不過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因為我找到了比氣功更好的養生秘籍。”
    說著,就看向陳曦米。
    陳曦米有些害羞,捧著兩罐子辣椒醬鑽進了廚房裏。
    “哈哈哈~”
    史鐵升哈哈大笑,然後指著棋盤問:“來一盤?”
    “那就來一盤。”
    坐到史鐵升對麵,張延一邊收拾棋子,一邊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又道:“虧了您指點,否則也不會有這麽好的機會。”
    聽說張延已經加入了津門文學,還有機會參與津門電視台的創作計劃,史鐵升很是為他感到高興。
    不過他也給張延打了個預防針:“因為被王碩拉進了海馬影視,我也算是接觸到了一些這方麵的東西。
    寫作是一個人的事,但寫劇本就不一樣了,你必須做好妥協的準備,隻有各方麵都協調好了,劇本才會是一個好劇本。
    否則你就算把文字雕琢出花來,展現在觀眾麵前的也隻會是一團亂麻。”
    張延鄭重表示受教之後,想起中午在老莫看到的場景,便簡單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那應該是馬衛都吧。”
    史鐵升唏噓道:“他以前也是做編輯的,最近賺了錢辭職下海,開了一家歌舞廳,結果沒幾個月就倒閉了,聽說虧了好幾十萬呢。”
    張延暗暗咋舌,這可是1990年的幾十萬,果然說到撈錢的本事,還得看咱首都人民。
    嗯~
    僅限於北方。
    兩人從兩點半下到了五點,張延的戰績是兩勝一負。
    因為惦記著妹妹的事,所以張延婉拒了陳曦米的挽留,問清楚鄭銘老師的喜好後,就趕在天黑之前離開了史鐵升老師的家。
    到外麵他先找了個公共電話聯係竇維,準備問問晚上到底怎麽安排的。
    竇維接到尋呼台的信息,很快就回了電話:“你丫真該買台BB機了,不然我想找你都找不著!”
    “我正攢錢準備買房呢,哪有閑錢買那玩意兒。”張延納悶道:“怎麽了,張友待的事情不是說晚上聊嗎?”
    “四哥已經跟張友待說好了,我給你個呼機號,你直接聯係張友待就行。”
    “我直接找他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你們又不是沒見過,再說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先聯係一下試試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延也沒什麽好矯情的,找雜貨店老板借了紙筆,記下了張友待的呼機號,然後就跟張友待取得了聯係。
    張友待在電話裏相當熱情,表示自己雖然不是藝考出來的——他是中戲文學戲劇專業的。
    但中央廣播電台別的不多,最多的就是播音主持專業出身的人,如果張延有需要的話,他可以找相熟的朋友出來一起聊聊。
    張延自然是大喜過望,連忙表示擇日不如撞日,幹脆自己晚上做東,請張友待和他那位朋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