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桃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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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
李抒玉靠在床邊睡著了,聽見外頭段知節壓著嗓子的喊聲,才一下驚醒。
她看了眼床帳裏頭熟睡的女子,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
段知節站在院子裏,等李抒玉走出來,立即道:“王妃,方才白十二收到暗信,先前按原路去往漠北的隊伍遭到了突襲。”
李抒玉:“可有人受傷?”
段知節搖頭:“發現有人埋伏並未對抗,我們的人一路從北關道往西上,引到了荔州方向,他們察覺是在往孟氏軍那跑,便不敢再追了。”
“好。”
李抒玉又問:“能確定是哪方人?”
“漓朝,他們有火器,但是並未使用,想必是怕暴露。”
“多少人?”
“不過半百。但是屬下覺得,一定不止。”
李抒玉往外走了幾步,她抬頭望著夜空,月亮西落的時辰,雲都散了。
明日,不會有雨了。
“段侍領,將人都喊起來,我們出發。”
漠北邊境 駐紮營
南獵軍大營駐守在距離虎洞城外三十裏處。
“將軍,那趙陽很明顯是在拖延啊,我們還要繼續等下去嗎?”騎兵營校尉方霆望著主將大營中上座的男子,迫切道:“不如讓屬下今夜帶兵直接攻城!”
副將黎回看了眼方霆,也站了出來:“雖然孟小侯爺將不湛、金州、荔州、墨州等州關處都安排了人手,但明薇和要想逃回漓朝也不是不可能,隻要再次發起動亂。”
“所以,我們不能讓趙陽再耽擱下去了。”黎回說道。
營帳中陷入詭異的沉默。
上官雙抬頭看了眼坐在上麵不發一言的青年,他身後立著那把璀璨奪目的九尺三寸狼頭銀紋長槍便是症結所在。
聽白溪說,這是王妃親手畫的圖樣,派人在金州尋上了好幾個月才“抓來”的鑄器師製了快一年才弄好的長槍。
將軍給它取名為“攬玉槍”。
現在王妃的情況未知,這邊就不能貿然動手。一開戰,南聖境內的事,將軍很難抽身離開。
但是戰場之上的決策,又豈是兒女情長能左右的小事?
南容宣起身,走到攤開的邊境地形圖前。
纖長的睫羽遮下,擋住眼中的銳利冷然,他盯著那處,指尖從虎洞城外前順著地形移到墨州褚林城。
“要打,要快。”他道。
“對…對!”方霆一下恍然,他連忙走過去看著光禿禿的地形圖懊惱道:“怎麽把讓他們給忘了!”
還以為將軍他不想打隻是為了談判恐嚇漓朝,拿明薇和做要挾。
上官雙反應過來,倒吸了一口氣。將軍大婚之夜,提前布下的四隊輕騎兵還是由他親自帶過去的!荔州之戰派去支援的陳爾副將見喬東陵和孟見山出兵解決所以並未出手,於是轉頭回了褚林城,也就是說,現在褚林城還有兩萬南獵軍。
褚林城外叢山湖泊盡頭,便是漓朝的山光郡。
青年聲音清冽,下令道:“用隱衛的信令立即通知陳爾夜襲山光郡,我們今夜攻下虎洞。”
“我朝不穩,他漓朝又何嚐不是!打!”方霆激動喊道。
上官雙立即抱拳,鄭重道:“將軍放心,必定速戰速決!”
黎回察覺到他這位年輕將領格外平靜的情緒,在門口白溪一聲‘信報’而泛起漣漪。
“進!”
“將軍!” 白溪握著信筒快步走進來。
南容宣將信筒快速拆開,首先掉出了一片桃花瓣。
上官雙和方霆、黎回二人對視一眼,皆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他眼疾手快,將落下的花瓣一把握在手心。南容宣打開信紙。紙上也隻有簡單幾字而已:已達桃州,勿憂。
青年輕扯了下唇角。
“將軍,王妃那兒如何?”白溪忙問。
上官雙幽幽開口:“那必然順利啊,咱們王爺比剛剛可開心多了。”
南容宣聞言,冷冷瞥了眼上官雙,將手中信件重新疊好放回。
“上官雙!”
“屬下在!”
“點兵!”
“是——!”
上官雙幾人正往營帳外走,身後的年輕將領又溫聲開口:“南獵軍是我父親的心血,也是我的。”
“本將雖掛念妻子,絕不會拿將士性命玩笑。”
三人駐足,皆心中一震。
黎回猛猛眨了下眼,首先頭也不回地掀帳離開。
上官雙沒轉身,沉聲應道:“屬下誓死追隨。”
方霆不知一個兩個反應為何如此大,他轉過身朝著南容宣鞠躬行禮:“屬下誓死追隨將軍!”
二人離開營帳後,南容宣低頭,靜靜看了會兒手心的那一片桃花瓣,將其塞進了胸前。
……
方霆走出去,正想問上官雙方才黎副將為何生氣了,卻看見上官雙眼裏突然冒出很多血絲。
“上官副將?你哭了?”
“哭個屁!哪兒有淚啊?啊!”上官雙瞪了他一眼。
方霆撇嘴,“哎呀,方才你們怎麽了?那黎副將怎麽突然生氣直接掀簾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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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雙長舒了口氣,歎道:“你年紀小不知道,最後那句話,先榮王也曾說過。”
“隻不過,先王爺說的是‘妻兒’。那時我們這位將軍不過兩三歲,和先王妃留在京城為質呢。”他拍了拍方霆的肩膀,搖搖頭抬步離開。
“孟小侯爺,除了京城以外,其餘各州州關封鎖的人都撤了吧。”南淮景倚靠在龍椅上,慢悠悠道。
孟見山詫異地抬頭看過去。
南淮景見無人回答,微微抬起下巴,問道:“孟小侯爺?”
“金州四通八達,你的孟氏軍將整個通關樞紐把持,考慮過那些做生意的百姓嗎?”
“按你這封鎖的程度,隻怕你就要養不起孟氏軍了。”
孟見山冷著臉,盯著那個出爾反爾的男子,心裏瘋狂思索著對策。他走出來,沉著聲道:“榮王拿著先帝聖旨領兵漓朝,若是此時將州關放開,難免……會讓一些人攪得聖朝大亂,請陛下三思。”
盡管孟見山將話說得雲裏霧裏、牛頭不對馬嘴,一些大臣尚能猜到七八分,但是也不敢妄斷。新帝手支著額倚在龍椅上,沒個正型。大臣們見狀也是敢怒不敢言。
“領兵漓朝?”南淮景漆黑的瞳冷了下來,質問道:“難不成,他要挑起兩國紛爭?”
孟見山袖中的手緊捏成拳。
他左看右看,朝中的大臣皆噤了聲埋著頭。
誰也不敢為榮王說一句,說不好,下一刻就被打成逆黨反賊。
今日偏偏李之行因傷告假。
李之行?
孟見山心神一動,腦海裏閃回那日在宮道上李之行所問的那句話。
他抬頭,對上南淮景淡漠的眼神,深吸了口氣:“微臣領旨,撤兵開州關。”
孟見山深深拜了下去,此刻對李之行是徹底拜服。
接下來,便是榮王擅自起兵攻打漓朝的消息傳回朝,而孟氏軍假借夾擊南獵軍為由實為支援。
這一步棋,未免下得太凶了。
這般步步為營……孟見山直起腰,輕蔑地掃了眼龍椅左右兩側的黑衣侍衛。
這招到底誰想的?
那日試探李之行,知他身在局外才看破棋局幾步以後該怎麽下。而南淮景被明薇和嚴防死守,但凡他有二心,身邊那些死士將立即取他性命。
是南容宣?不,不對!
是現在,唯一一個能牽製住明薇和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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