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劍種初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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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千載光陰流轉,青鸞山巔的晨霧沾濕了《無骨劍典》的拓碑。任逍遙背著竹簍穿行在往生學宮的千畝藥田,指尖拂過劍意草淡青色的葉片。那些在初代劍帝傳說中能幻化劍形的靈植,此刻正在他掌心溫順地低垂。
    "第七十二區異變未止..."他在巡田冊上勾畫,腕間突然傳來刺痛。寄生右臂的青銅色軟體生物——噬劍蠱,正透過皮膚貪婪吮吸劍意草的靈氣。這是三年前他在星骸海拾荒時染上的怪疾,學宮醫修斷定活不過弱冠。
    "砰!"
    西北角的防護陣突然炸開晶屑,任逍遙本能地撲倒在地。血色陣紋如蛛網蔓延,藥田土壤中探出無數白骨手臂。他認得那些骨爪上的九幽圖騰——上月講經堂剛展示過魔修標識。
    "劍種果然在此!"紫霧中踏出的身影令任逍遙瞳孔驟縮。那襲繡著饕餮紋的玄袍,分明是學宮監院秦無涯的裝束。可此刻男人眼眶中跳動著幽綠鬼火,右手已異化成覆蓋鱗片的利爪。
    噬劍蠱突然暴動,任逍遙的右臂不受控地刺向變異最嚴重的劍意草。葉片鋸齒割破指尖的刹那,整片藥田突然沸騰。七百株靈植根須破土而出,在空中交織成青色劍網,將秦無涯的魔爪絞成血霧。
    "青鸞劍陣?!"魔修發出非人尖嘯,"你這雜役怎會..."
    任逍遙驚恐地看著自己染血的右手,噬劍蠱表麵浮現出細密銘文——與學宮禁地那座通天劍碑的碑文如出一轍。魔修殘軀突然爆開,血雨中飛出九隻骷髏法器,每隻骷髏口中都含著枚太虛劍骨碎片。
    "歸位吧..."沙啞的聲音在任逍遙腦海響起,噬劍蠱操控他淩空書寫出太古劍符。九枚碎片應聲沒入右臂,劇痛中他看見幻象:青銅宮殿裏三百劍帝殘魂同時睜眼,初代劍帝的虛影在識海歎息。
    藥田邊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任逍遙踉蹌倒地。趕來的執法長老看著滿地狼藉,目光落在他異化的右臂:"拿下這九幽奸細!"
    地脈劍牢
    寒鐵鎖鏈穿透琵琶骨的瞬間,任逍遙聽見噬劍蠱的冷笑。這怪物在他骨髓中遊走,將痛楚轉化為某種詭異的快意。對麵牢房的老者突然睜眼,渾濁瞳孔亮起劍芒:"小子,你身上有往生境的味道。"
    任逍遙還未來得及開口,整座地牢突然震顫。噬劍蠱掙脫鎖鏈控製,帶著他撞破七重禁製。老者隔空抓來半截斷劍,劍身映出任逍遙右眼的異變——瞳孔已化作旋轉的星圖。
    "時墟之瞳..."老者癲狂大笑,"那群蠢貨竟把量劫之子當奸細!"
    追兵將至的轟鳴中,老者咬破舌尖噴出本命精血。血霧凝成劍意草形狀沒入任逍遙眉心:"這是初代劍帝的種劍術,想要活命就按我說的做!"
    任逍遙本能地並指成劍,噬劍蠱在經脈中開辟出全新氣海。七十二處穴位同時刺痛,藥田中吸收的劍意草靈氣竟在體內生根發芽。追來的執法長老揮劍斬下,卻被突然爆發的青鸞虛影震碎本命劍。
    "快走!"老者肉身突然膨脹,"去星骸海找..."
    自爆的氣浪將任逍遙掀飛百裏,懷中多出半卷染血的《種劍訣》。噬劍蠱在他耳邊低語:"該收利息了..."右臂突然延展出青銅劍刃,將追來的三名執法弟子攔腰斬斷。
    通天劍碑
    逃至禁地邊緣時,任逍遙被碑文金光灼傷。那座刻著《無骨劍典》的通天巨碑正在龜裂,碑頂青鸞浮雕淌下血淚。噬劍蠱貪婪地吞噬著碑文靈氣,任逍遙的脊梁處逐漸凝出虛幻劍骨。
    "原來你在這裏。"聖女洛璃的素白劍裳染著血,懷中抱著碎裂的命魂燈,"學宮高層半數入魔,他們在用弟子精血澆灌劍種..."
    話音未落,地麵裂開猩紅溝壑。三百魔化劍修結陣升空,每人天靈都生長著劍意草。任逍遙的噬劍蠱突然暴走,青銅劍芒橫掃千軍,卻在觸及洛璃時驟然停滯——聖女心口浮現的青鸞印記,正與碑文產生共鳴。
    "帶她走!"碑靈化作的老嫗虛影撐開結界,"去星骸海喚醒初代..."
    魔潮撕碎虛影的刹那,任逍遙抓住洛璃躍入空間裂隙。噬劍蠱瘋狂吞噬著太虛之力,在他右眼刻下完整的時墟星圖。裂隙閉合前,他看見秦無涯捏碎學宮主的頭顱,魔化的劍意草在其顱骨綻放如花。
    星骸迷霧
    墜落在星骸海的瞬間,任逍遙體內劍種同時暴動。七百株劍意草在氣海開花結果,每顆果實都孕育著微型劍靈。洛璃的青鸞印記突然發燙,指引他們遊向某具漂浮的青銅古棺。
    "這是...初代劍帝的永凍劍棺?"洛璃撫摸著棺蓋上的婚契紋路。任逍遙的噬劍蠱卻發出警告嗡鳴,棺內滲出黑色冰晶正汙染整片海域。
    突然,九幽魔艦破浪而來。站在艦首的秦無涯已完全魔化,身後懸浮著九枚太虛碎片:"交出劍種,賜你全屍!"
    任逍遙並指劃破胸膛,將劍種靈力注入噬劍蠱。青銅劍刃暴漲千丈,星骸海沸騰起量劫黑炎。當雙劍相撞的刹那,他看見棺中素的麵容——那女子竟與洛璃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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