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承陽是真的被震驚了。
    原本秦墨的第一個條件提出來，就已經讓他們無法承受了。
    因此，之前的談判代表團都不敢做出任何決定。
    最後換成了他們王與王之間的見麵。
    但誰能想到？
    秦墨接下來所說的第二個條件，竟然更加過分！
    直接將主意打在了常州之上。
    常州那是什麽地方啊？
    那是齊國帝都家門口！
    更何況，常州有鐵礦，煤礦等礦產。
    對於任何一個國家來說，這種礦產都是極度依賴的資源。
    兵器鎧甲需要鋼鐵，燒火取暖需要煤炭。
    用途海了去了。
    就算是因為生產力低下，到如今為止，對礦產的開采甚至不足百分之一，但那東西擺在那裏，就毫無疑問是源源不斷的金錢。
    自己用不了，賣給其他人，也能大賺一筆啊！
    無論是從戰略上，還是從實際上，常州對於齊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若是連這個都給了，那以後齊國怎麽辦？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幾乎沒有過多的思考，薑承陽立即拒絕。
    炎國這哪裏是想要和談啊！這明擺著要他們齊國的命！
    這一刻，身為齊國皇帝的他，甚至已經有了想要摔桌子走人的想法。
    隻是環顧四周一看，除開秦墨那裏，整個大殿根本就沒有桌子！
    一時間，滿腔怒火無處釋放，整個人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秦墨輕輕的搖了搖頭，對於暴躁起來的齊國皇帝隻覺得有些可笑。
    生氣有什麽用呢？
    人終究得認清現實的。
    他很平靜的開口：“別急嘛，好歹也是一國天子，如此行徑成何體統呢？”
    “秦墨，你這實在是太過分了！”薑承陽死死咬緊牙關。
    “這個條件，齊國絕對不能接受。”
    “常州是齊國的命脈，絕對不能給你！”
    他的態度異常堅決，那模樣，仿佛恨不得要賭上全部的身家，和秦墨拚命一樣。
    秦墨盯著他，聲音也逐漸冰冷了起來：“那若是……本王硬要呢？！”
    “你！！！！”薑承陽瞪圓了眼睛。
    怒火衝天！
    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秦墨。
    秦墨一聲冷笑：“真是給你臉了是嗎？”
    “別忘記了自己現在是以什麽身份才能來到這裏和談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齊國根本就沒有和我們對抗的資本！”
    “今天你能站在這裏和本王談話，僅僅隻是因為本王願意給你們一絲喘息的機會而已。”
    “你現在就應該埋下你的腦袋，好好感謝天威浩蕩！”
    秦墨聲音宏大，氣吞萬裏如虎！
    “常州，本王可以在這裏麵對麵的和你談！”
    “也可以在戰場上用絕對的實力奪過來，就像你腳下所站著的揚州一樣！”
    “你以為你還有資本和本王討價還價嗎？”
    秦墨一番話，仿佛震的整個大殿都在抖。
    薑承陽更是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是啊，現在的情況是他們不得不在這裏和秦墨求和。
    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揚州集結了十萬大軍，結果呢？
    甚至連兩天都撐不到，李陵那個廢物就被打的丟城逃竄。
    狼狽的逃到了常州。
    現如今，國防軍更是陳兵常州之外。
    毫不誇張的說，隻要這裏的談判沒能談攏。
    秦墨一聲令下，常州也將立即陷入戰爭的旋渦。
    連十萬人在揚州都擋不住，現如今常州隻有李陵帶領的殘兵敗將，又怎麽能擋得住國防軍的大舉進攻呢？
    到時候，常州依舊不保。
    而且，誰能保證秦墨拿下常州之後不會再進一步，直接攻進齊國王都？
    到了那時候，可就不是一個常州的問題了，而是要亡國的問題了！
    薑承陽腦海中的思緒飛速轉動。
    龍袍之下的拳頭攥緊到發抖。
    眼中血絲遍布，內心充斥著無盡的恨意。
    太狠了，秦墨實在是太狠了！
    這些條約如果真的成立，那齊國將徹底失去爭霸天下的資本。
    大軍被打殘，礦產被奪，經濟上還要麵臨巨額賠款。
    常州易主後，他們齊國的帝都還要被迫遷都。
    這一整套下來，齊國一輩子都隻能蜷縮在角落裏腐爛發臭，甚至淪落到偏安一隅的小國也說不定。
    整個大殿落針可聞。
    秦墨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盯著齊國皇帝薑承陽。
    這幾乎就是明擺著，我要你徹底跪下，這輩子都不能在翻身。
    而最讓人無奈的是，薑承陽真的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反抗。
    一國皇帝就這麽矗立在那裏，宛如小醜一樣。
    這一刻，他真的憎恨，當初自己怎麽就鬼迷心竅，聽聞徐州受災，就想要進去分一杯羹呢？
    如果當初沒有起歹心，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了？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知道，這種想法很可笑。
    國與國之間，首先考慮的永遠都不是恩怨，而是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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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利益足夠，隻要能力足夠。
    戰爭就會到來，哪怕齊國從來都沒有招惹過炎國。
    未來，炎國強大起來的那一天，戰爭依舊會發生。
    弱小就是原罪！
    秦墨深深的知曉這個道理，才會拚命的不斷發展，想盡一切辦法變強。
    不然隻能成為魚肉。
    俗話說，弱小不一定被打，但那隻是我今天不想打你！
    在整個世界的棋盤之上，
    弱者……是沒有資格說話的！
    薑承陽內心經曆了無數的思想鬥爭。
    秦墨也懶得等了，直接站起身來：“既然無法接受，那就到此為止吧。”
    “戰爭不會因此結束，希望你們做好準備。”
    “如果常州也被我們打了下來，到時候再想停戰，那條件又得在翻一番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齊國皇帝，秦墨打算轉身離開。
    南方聯盟的三位皇帝都懵了。
    主要是，秦墨甚至都沒有和他們交談的欲望。
    這就要繼續開打了？
    那……他們來這裏幹嘛？
    你直接通知我們不就完事了唄？這一刻，三人更加深刻的體會到了一個現實，弱小，甚至連被人注意到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燕國皇帝張了張嘴，想要叫住秦墨。
    齊國在遲疑，可他們南方聯盟是真想停戰了，扛不住了……著實扛不住了。
    雖然一次性拿不出那麽多錢，但好歹也談一談嘛。
    總有解決辦法的不是？
    隻是，這時候，薑承陽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仿佛瞬間又蒼老了許多。
    低沉的聲音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秦王殿下……常州……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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