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荒蕪與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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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夜朗城有條名不見經傳的舊街,故名思意,是讓人們買賣老舊物品的地方,什麽雜七雜八的事物都可能在這裏出現,有時家裏什麽東西壞了又舍不得買新的時候啊,可以來這裏找找,沒準別人剛好不需擺出來賣。
更重要的是,這裏有時還會流入一些來曆不明的東西,上到荒技武器,下到木塊鐵釘,跟雜貨鋪一般。
拉著女孩的小手,厚厚的絨綿衣穿在身上,一搖三晃的走進舊街,五花八門的商品讓男孩眼前一亮,高興的在各個地攤前來回轉悠。
“你走慢點兒,明明傷口好一點,別亂來。”,圍巾把半小臉都包住,披著淺紫色的披肩,兩個小毛球進前跳著,雪花般潔白的頭發被絲帶紮成馬尾甩來甩去。
隻可惜這樣的“全副武裝”也頂不住冬天的寒氣,羽兒不是被陸鴻無形散發的荒氣保護著話,一出門怕就得流鼻涕了。
煉骨三級照例應該對寒冷的抗抵力強,但羽兒本身體質就弱度,他可不想小丫頭感冒。
一戰之後,自己的下滑了兩階,基礎還在漸漸修回修為用不了多少時間,但是呢都賴在人家女孩家裏半個月了,作為有“抱負”的青年不能白吃白喝的過日子,送點禮是必需的。
傭兵大叔在幾天前離開夜朗城時將傭金分了一半給陸鴻,即使陸鴻他再三推辭不要,可人家表示不這麽做的話心中不安穩,留一半隻是為了去安葬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如此下硬塞到他身上。而陸鴻身上本還有一些妖晶交給孫儒當作住宿費來著,結果全部折成錢也回到了他這裏,掐頭去尾總共一千二百金珠,現在就算是一般的家庭也沒有男孩那麽富有。
超群的恢複速度到省了買藥調養的錢,他將一切都歸功於荒炁讓訣的力量,大大的縮短了療傷的時間,早點明白的話他也不會等了一個周才開始修煉,在荒炁荒氣的溫養下甚損傷的經脈都完美複原了,了不起!
“羽兒,為什麽這裏的東西都這麽便宜啊?”,本買全新的東西,隻是夜朗城的物價太咬手,想三人一起買錢肯定不夠,最後被羽兒拉來了舊街,說是小物品可以在這裏買,但他認為二手的不合適,可實地看了看說是舊的物品可有些東西卻跟新的沒有多大差別,價格卻隻是外麵的一半,怎麽想都感覺很奇怪?
拉了拉男孩的手讓他湊近一點,女孩小聲的告訴他:“爸爸說舊街的東西有真有假,而且有些還來曆不明,所以我讓你來這裏碰碰運氣,說不定能找到好東西哦!”
這不就是黑市嗎?陸鴻搖了搖頭說:“我還是回去湊錢買真家夥吧!”
“那在這裏把我的禮物買了吧,可以少花點錢。”,羽兒臉頰微紅,禮物是真是假,是便宜還是貴都無所謂,關鍵是男孩親手送的,糟糕!這會不會弄得她很想要禮物呀?不會讓陸鴻討厭吧?連忙補充道:“有心意在就行了,爸爸媽媽也是這麽說的。”
小丫頭片子愛臉紅!陸鴻笑了幾聲,逗得女孩的臉又紅了幾分,既然這樣他決定拿出全部的運氣,在舊街“挖”出幾件拿的出手的寶貝來。
舊街即使冬天有近上百人在這裏擺攤,要在多如牛毛的商品中辨別商品的真假,即使是一些商人沒有老練的手段簡直也跟天方夜譚無異,更何況是他們兩個毛孩子了。一波才來,反倒弄得暈頭眼花,頭痛無比。
坐在台階上,仔細的整理剛才看過的東西,結果越想腦子越有休克的跡象,腦袋上似乎冒出了白煙,但就是想不到要買什麽好。
羽兒關心地坐在他旁邊,安慰道:“別著急,慢慢來,總會有的。”
“如果有什麽能幫忙鑒別的東西就好了。”,男孩嘟囔了一句。
“小兄弟,想學鑒寶不如來看看這本書。”,台階旁的一個書販聽到了陸鴻的話,將自己攤上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遞給了他。
書皮上畫著個小胖子的畫像,乍一看他的手上還夾著什麽東西,書販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款款道來:“這書的作者當年可是有名的鑒寶大師,在它手下經過的寶貝說,小的上千萬件,不過他為人古板,沒有收任何人為弟子,隻留下一本誰都看不懂的圖畫書,據說有人如果能悟出其中的門道,便能成為下一名鑒寶大師。”
“你都說了誰都看不懂,那還給我們幹什麽?欺負我們小嗎?”
這謊話羽兒都聽得出來,女孩正要理論呢,陸鴻卻脫口而出:“多少錢啊?”
“不貴,三銅……不是,一銀珠。”,看這兩個孩子穿著不差,書販頓時起了歪念頭,不過也沒有獅子大開口,隻出了個小孩子一個月零花錢的價。
“陸……”,女孩想出口阻止,結果陸鴻又繼續開口:“那十銀珠再給我九本故事書可以嗎?”
在書攤上一陣亂抓,連上小冊子一共十本書,書販見他雖然在擺荒技的邊上也拿了一本,不過那也是被判定為無用的破書。十銀珠的價太多了點惹來了附近人的白眼,於是書販咳嗽了一聲說:“看你這麽可愛,就算你五銀珠吧!好了,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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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謝謝老板!”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付了錢,陸鴻抬著一堆書,帶著一頭霧水的女孩快步離開了舊街。
一直到兩人回家關上門,陸鴻才仰天大笑,羽兒不明白他在高興些什麽?
“羽兒,咱們真的挖到寶了!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我們去‘洗劫’舊街的所有寶貝。”
話一落下,陸鴻抄過小冊子認真地看了起來。見他一陣興奮的表情,羽兒也湊近看了看,除了一堆她看不懂的文字,就隻剩下一雙眼睛般的圖案,陰森森的讓女孩不敢繼續看下去。
認真學習的樣子真帥!羽兒看得入迷,她從那一堆陸鴻隨便拿的書裏麵挑了一本,坐在他身邊也讀了起來,隻是為什麽女孩的臉越來越紅了呢?
“如果你能看懂這本小冊子,恭喜你!老鄉你將獲得咱的真傳,成為下一任鑒寶大師。”
為什麽他要激動?這方方正正的華夏字已經證明了這本書的作者是何許人也,這純粹是前者為後者留下的福利!而且這證明他們並不是唯一來到荒野的異界人,沒準能順藤摸瓜找到回去的路。
但他還是太樂觀了,按這大師的說法他到死都還留在荒野世界,坐擁金山銀山卻一心想要找到回到原本世界的路。剩下的文字則是介紹他自創的名為“鑒寶眼”的奇特荒技,通過看出寶物非同一般的本質來辨別物品的殘次和真假。
“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去,請到賭寶城將我的骨灰帶走,算是我傳給你此技唯一的要求。”
“前輩,我一定會做到的!”
心裏發誓一定會做到對方的願望,將小冊子巨細無遺的看完後放到自己的貼身小包裏,然後把目光放到了那堆書裏麵最破的那一本。
如果說剛開始他是毫無目的,但他似乎最後被這本破書給吸引住,隨便拿不過是為了迷惑那書販以免這黑心販子又坐地起價。
好吧,等一看這破書還真是破書,就算是內容也隻是一堆語句不通加上錯別字連篇的文字,隻怕是在誰閑著沒事幹拿來練字的草稿本,除了書皮厚了點根本就是一本沒有任何特點的書。
失望的搖搖頭,看來是他感覺錯了。正準備把其丟到牆角去,那書皮卻突然裂開一條縫,從夾層裏麵一片薄薄的綠葉滑落在床上。
那奇特的吸引力再次出現,使他拾起綠葉細細的看了起。晶瑩剔透的一看就不是凡樹的葉子,這葉片倒像是玉做的,似乎散發著清新的香氣,引誘別人去吃它。
咽了咽口水,見羽兒正在認真地看書,陸鴻便神不知鬼不覺地一口咬到葉片上,因為他感覺這樣做才是正確的使用方法。
“叮當~叮當~叮當~”
外界似乎什麽也沒發生,但在陸鴻的身體裏所有的荒氣都被激發了。意識在到樹葉的那刻再來到了先前得到荒炁訣的黑色空間戶,此時這裏鍾鳴回蕩,大道音轟鳴令他頭暈目眩。
他胸口上那符號出現在正前方,一團綠意猛得碰在符號上,赤紅色的光芒亮起,在陸鴻眼中展開了一幅畫卷。
遼無人煙的大地,天空被濃密的黑雲籠罩致使一點光芒都難以透過其灑掉在地麵;生靈一個個的消失、破碎,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在地麵上冒出了一顆紫色的小芽,給大陸又帶了一絲生機。
但似乎它的出現是天地所不容,遠比紫芽強上千萬倍的雷霆自九天落下,刹那之間將小芽毀滅殆盡。
但小芽並沒有放棄,再次鑽出了地麵,雖然之後九天玄雷再次落下,小芽卻一直不斷的冒出。
赤紅的光點在小芽的芽尖上亮起,竟將九天玄雷硬生生的分開,失去了這股阻擋自己的力量,小芽拔地而起,以否極泰來之勢長成蒼天大樹,令另外三種光芒也隨之依附在其上。
“哢!“畫麵停止,看得如癡如醉的某人猛然清醒,席地而坐,一紫一紅兩個光團浮現,荒氣一湧而上沒入其中。
湧入的荒氣不斷的提升著光團的大小,但紫光團的成長速度遠超過了紅光團,其中一株柴色的嫩芽凝聚成形,宛若剛才所見到的存在與荒炁訣中的記憶。
“轟!”
夜朗城的上空,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一瞬間烏雲密布,滾滾的雷電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驚動了城裏所有的強者。
夜朗城主正在招待貴人,天空中無形的壓迫突現使他一驚,一閃身來到城主樓的最高處。
即使他已是潮海境巔峰的強者麵對如此異象也不禁心驚肉跳,夜朗城主驚訝的喊到“怎麽回事?夜朗城可從來沒發生這樣的事啊!?”
青色的身影來到他的身旁,凝神注視天際,空靈的聲音飄蕩在四周:“這異常倒是像有人在渡劫……不對,這其中含著法則的力量,這種劫數到像是有人在觸及某種禁忌所向下的天罰。”
兩人談吐之間雷雲已徹底成形,足有百米長的雷龍從雲中探出頭來,夜郎城主大呼:“不好!弄不好整個城池都會被這條雷龍給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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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太遲了,不止他們,城中的群眾都看見了這恐怖無比的雷龍張牙舞爪的朝下撲殺,那可足以將整個夜郎城夷為平地的天災!
身影想出手攔下這條雷龍,但最後卻僵在了半空,語調中居然帶上了一絲不可思議。
“這股力量……”
心裏閃過一個念頭,青色身影停下動作任由雷龍衝下,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吼吼吼——嘎——”
一直到雷龍臨近他們所在的高塔,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怎麽可能?!”
一隻紅色的大手從虛空中探出,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動作,直接捏住了雷龍的龍首。雷龍痛苦的掙紮想從那一隻大手中掙脫,大手卻越捏越緊,最後甚至將雷龍當成鞭子,一甩將雷雲擊碎。失去了雷雲支持的雷龍被大手蹂躪,被揉成一堆藍色的光點散落回歸大地。
恐怖!!無論是開始的雷龍還是之後的紅色大手都是神跡!!
“這絕對是無上道人所製造出的奇跡!?”
夜朗城主驚歎不已,而青色身影不知道是發現了什麽,眉頭緊鎖在思考著。
荒炁之手,不滅紫芽。
“道果……”,陸鴻意識歸體,感覺身體內存在著的兩股能量,這才意識到自己得到的多麽寶貴的禮物。
陸鴻在綠葉的幫助下悟出的道,但這不是屬於他現在的力量,是提前悟出的自己未來的修煉之路。
原來,未來的他這麽強嗎?那片綠葉還真是神奇!推演的一切都像是真的似的,那控製巨手玩弄雷龍的感覺……
“陸鴻,你把手伸那麽高幹嘛?”
沉浸在那“翻天”的爽快感中無法自拔,而離陸鴻太近沒感覺到房間外的變化,羽兒看著從剛才就把手伸得老偏高的“犯二”男孩,扯扯他袖子要他把手放下。
“羽兒,你真、真是我的幸運星啊!”雖然他還掌握不了那些力量,但悟道那一會兒所反饋回的那些荒氣不僅補回他倒退的兩階實力,離下一階也僅有一步遙,如果是羽兒帶他去舊街,他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收獲!
被陸鴻抱著又蹦又跳,看了一些“不好”的故事的女孩臉不自然的發紅,急急的掙脫拿著書跑了。認為是羽兒太害羞了才會跑的,發覺好像將女孩抱的有些過了,他撓了撓頭,趁心情好開始修煉鑒寶眼,決定明天給羽兒一家一個大的驚喜。
芳心不爭氣的跳個不停,一半是因為被陸鴻主動,另一半則是……
“啊!羞死人了啦!”,羽兒躲進被子裏,將那些寫著的奇奇怪怪故事的書塞到了床底下,決定打死也不再看了。
“對了,羽兒剛才抄走的是什麽書?”,後知而後覺的某人想了想,聳聳肩,隨便買的書應該沒什麽大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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