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鴻眉頭微皺："你認錯人了，我隻是機緣巧合獲得蠻神傳承。"
    牛犇的虛影卻固執地搖頭：“蠻神血脈做不得假。您身上這股氣息，與當年蠻神大人如出一轍！”
    他激動地指向石虎，“這小子資質愚鈍，但勝在根骨絕佳，末將便自作主張收他為徒，還望大人恕罪。”
    陸鴻與石虎麵麵相覷，後者撓著頭傻笑：“原來我夢裏那個凶巴巴的光頭真是師父啊？”
    “臭小子！”牛犇虛影氣得胡子翹起，“老夫好歹是上古七十二蠻將之一，教你個毛頭小子綽綽有餘！”
    陸鴻突然神色一動：“等等，你說你是上古之人？那可知曉當年蠻荒眾神是怎麽消失的？都隕落在與天魔與巫妖的戰場裏了嗎？”
    蠻荒眾神的力量秒天秒地秒空氣，如果他們還在，那場上古戰爭的結局可能會完全不同。然而無論是這段曆史，還是巫妖和天魔的存在，都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一樣，留下的隻有零星的傳說和殘破的遺跡。
    銀芒提過蠻荒眾神，除了被它炸飛的部分外，其餘神靈的去向始終是個謎；四聖鎮守的裂口古久，對荒野的事也不太清楚；李名前輩處於蠻荒的末期，對眾神消失之事也知之甚少。
    牛犇的虛影聞言劇烈震顫，仿佛觸及了某種禁忌。他痛苦地抱住頭顱，虛影明滅不定：“末將……隻記得那日天穹撕裂，有不可名狀之物降臨……蠻神大人率眾迎戰，卻……”
    話音戛然而止，牛犇的虛影突然扭曲崩散，化作點點金光重新沒入巨錘。錘麵上的古老紋路劇烈閃爍，竟浮現出幾道細密的裂紋。
    “師父！”石虎驚慌地抱住雙錘，粗糙的手掌無措地撫過那些裂紋，“這是怎麽回事？”
    陸鴻麵色凝重地按住錘身，輪回之力如涓涓細流滲入其中：“他的記憶被下了禁製……”
    沙丘突然卷起詭異的旋風，原本晴朗的天空轉瞬間烏雲密布。陸鴻猛地抬頭，目光穿透雲層，隱約看到什麽一閃而逝，還盯了他一跟。
    那種注視令人毛骨悚然，但他覺得自己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被窺視的寒意。烏雲中似有無數雙眼睛睜開又閉合，某種超越認知的存在正透過時空裂隙投來一瞥。
    “立刻離開這裏！”陸鴻一把拽起還在發愣的石虎，另隻手拎起陸霜的後衣領。紫霧翻湧間，三人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百裏之外。
    石虎踉蹌著站穩，驚魂未定地望向身後：“大哥，剛才那是……”
    “……天知道。”
    陸鴻眉頭緊鎖成川字。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觸碰到了某個諱莫如深的禁忌。那些消失的蠻荒眾神，恐怕牽扯的因果遠超想象。
    陸霜突然指著石虎懷裏驚呼：“老師，錘子在發光！”
    隻見雙錘表麵的裂紋中滲出金色液體，竟在空中交織成殘缺的地圖投影。牛犇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萬界……葬神穀……蠻神……傳承……”
    投影閃爍幾下後徹底消散，雙錘也恢複了平靜。石虎抱著錘子一臉茫然：“大哥，這是啥意思啊？”
    陸鴻凝視著恢複平靜的雙錘，指尖輕輕摩挲錘麵上殘留的紋路。那些金色液體在地麵留下的痕跡正緩緩滲入沙土，隱約勾勒出某個地形的輪廓。
    “萬界……葬神穀……”他低聲呢喃。
    陸霜拽了拽陸鴻的衣袖，小臉上寫滿擔憂：“老師，你真的要去那種地方嗎？”
    “不急，而且這件事與你們無關。”陸鴻揉了揉她的發頂，轉向石虎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石虎毫不猶豫地挺起胸膛：“大哥去哪俺就去哪！這些年俺一直在找您，就想跟著您闖蕩！”
    說著突然想起什麽，急忙補充：“對了，俺現在可是村裏最好的獵手，絕對不會拖後腿！”
    “不要！”
    陸霜突然從陸鴻身後探出腦袋，氣鼓鼓地瞪著石虎：“誰要跟你這個傻大個一起走啊！”
    石虎撓了撓頭，憨厚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小辣椒，俺又沒得罪你……”
    “不許叫我小辣椒！”陸霜跺著腳，臉頰漲得通紅，“還有，不準靠我師父那麽近！”
    陸鴻看著兩個小家夥鬥嘴，嘴角不自覺揚起。他輕咳一聲打斷道：“好了，既然順路，就一起走吧。”
    “師父！”陸霜急得直拽陸鴻的袖子，“他、他剛才還……”
    “霜兒。”陸鴻揉了揉她的發頂，聲音溫和卻不容置疑，“你要學會接納新夥伴。”
    陸霜癟著嘴不說話了，但看向石虎的眼神依舊充滿敵意。石虎倒是毫不在意，樂嗬嗬地扛起雙錘：“大哥說得對！小辣椒你放心，俺一定保護好你！”
    “誰要你保護！”陸霜氣得直跳腳，轉身就往前跑。
    陸鴻望著陸霜跑遠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石虎扛著巨錘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大哥，這小辣椒脾氣咋這麽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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