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風已經蘇醒了，其他人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她的目的究竟是不是將鞠風引到虛數空間然後將其誅殺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鞠風確實是因為她死了一次。
    這裏並不是現實，畢竟現實可遭不住他們的各種操作。
    他們決定審判華，畢竟秦頌收的那點利息可遠遠不夠……
    這場審判隻有秦頌一個人沒有到場，因為她現在甚至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她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學習掌控自己的身體……因此，她沒有出席這次審判。
    鞠風其實已經原諒了……個屁啊，被人家害死一次，他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原諒對方啊。當時他去揍那個“創世神”隻是因為有一個威脅更大的敵人，他也懶得去浪費時間和體力去殺華。
    “說吧，你想怎麽死？”劫在看見華的那一刻就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隻不過畫麵有些搞笑……他試圖掐死一個實力遠超過他的人。
    “阿劫，休得無禮……”希婕拉著劫，但是視線卻一直放在華的身上，充滿了攻擊性。
    “我很抱歉……”
    “你現在說抱歉有什麽用嗎？”汪雅直接打斷了華的話，然後麵若寒霜地開口。
    “你差點害死了鞠風、秦頌現在連站起來都困難……
    你隻是一個背叛者，我看在你曾經確實幫助過我們的份上不想殺你，不代表他們沒有人不想要你的命！”她手裏緊緊握著『毀滅之鍵』，劍尖直指華，上麵泛著點點微光……是汪雅在為自己接下來的攻擊蓄力。
    “我沒有背叛……”
    “是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和我們一起，對嗎？
    哈，那倒也是，畢竟你一開始就不是和我們一起的，談何背叛。”傅帕帕膽子不大，但是涉及到了鞠風，她也開始咄咄逼人。
    “此刻，你認為解釋尚有何意義？真相果真如此重要？
    我所知曉的是，正是你，險些令鞠風喪命；亦是你，致使秦頌為救鞠風，如今連站立這般簡單之事都難以做到……”燕櫻手裏的『侵蝕之鍵』也開始發光，隻要她願意，下一刻就可以出手擊殺華……或許。
    “劫，火旺……
    不必壓抑自己，想怎麽做就怎麽做……隻要別太過火。”嬴煌開口了，她對華也非常失望，在招呼了這兩個最瘋的人之後，她也離開了這裏，她不喜歡這裏的氛圍，她感到太壓抑了……
    “來我人皇幡一敘，如何？”這是『終焉之鍵』，是真正的萬魂幡，裏麵關著不少的惡靈。
    實力不算強大，但是對付『聖使軍團』正好。他們兩個倒也不是真的想徹底殺死華，一方麵是殺不掉，另一方麵則是畢竟對方送的東西這麽多，就算是憤怒，也不至於徹底撕破臉皮。
    “……”華沉默了，黎火旺覺得有些無趣，於是放出了裏麵的惡靈，數量隻有區區十來萬，但是個個都有五核律者的實力。
    劫和這些惡靈一同去攻擊華。
    “……”林希選擇了沉默，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萬死之罰……”梅蘩漪歎了口氣，隨即告訴了劫接下來的事情。至於這所謂的“萬死之罰”是什麽……當然是字麵意思。
    “僅僅隻是如此嗎……”華在聽到梅蘩漪的話之後歎了口氣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懲罰如此之輕。
    她心裏有些難受，她知道自己和他們的關係已經回不去了。
    鞠風始終一言不發，他還是無法原諒華。早期的秦頌和汪雅他們幾個也會算計他，是為了他好，畢竟那個時候的他太弱了，更何況風險大部分都不是由他來承受；但是華一開始來算計他並不是為了他好，而是為了和那個家夥的交易，甚至還差點將他害死……
    “你也知道啊……”鞠風陰惻惻的說了這麽一句，僅僅一句話，讓華徹底破防了。
    一瞬間，她的淚水如決堤般湧出，她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她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為了一己私利做出那些抉擇……
    汪雅心有不滿，但還是推著鞠風離開了，至於為什麽是推著他離開……當然是因為現在的鞠風還隻能坐在輪椅上，但也比那個站不起來的秦頌好。
    牢秦：孩子們，這不好笑。
    他們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隻留下劫和黎火旺繼續用刑。
    “哈哈哈，反正道爺我符籙多，今天就砸個道心通明！”因為黎火旺的性格缺陷，他是不管事的，隻是一股腦的在畫符，現在他手裏持有的符籙多得離譜……
    在廢了好一番功夫，這“萬死之罰”才結束，劫和黎火旺也要離開了。
    “好好反省吧……叛徒。
    這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隨後，這處空間就隻剩下了華一人，獨留她一人懺悔。
    ……
    秦頌在一開始就算計了華。華被秦嵩保護的很好，也就導致了她在玩弄人心方麵被秦頌薄紗……在失去了信息差之後，她也就徹底沒了和秦頌在這方麵抗衡的能力。
    借著這次鞠風重傷的機會，她算計了華，目的就是讓華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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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活了這麽久，內心反而比最初的鞠風脆弱……由於這個致命的弱點，隻需要將她的內心防線打開一個缺口，那麽一切都好辦。而最初鞠風去救她的時候，誤打誤撞就實現了這個目的。
    這一次審判在秦頌看來隻是做出來看看而已，一方麵是給鞠風他們泄憤，畢竟他們也不可能真的拿華怎麽樣；另一方麵就是讓華內心防線的缺口變得更大。
    隻不過秦頌如此工於心計，算計別人，最終也是要付出代價……她現在的壽命甚至不一定能夠支撐她活到第二次『終焉之戰』，而且在第一次『終焉之戰』之後，她勢必要遭到清算。
    秦頌也想過這個未來……一個玩弄人心的人，最終勢必會玩火自焚。
    ……
    “我有罪……”她眼神空洞，有些失神。
    她開始回憶自己的過去。
    在她原本的那個世界，她被秦嵩保護的很好，什麽陰謀詭計，什麽暗流湧動，都輪不到她身上，都是秦嵩來應對。
    她隻需要認真修行，讓自己變得更強就行了，秦嵩考慮的可就多了……
    但是即使是這樣，在那時，她的實力也是遠不如秦嵩，她想給她哥哥分憂，但是卻無法改變她是個拖油瓶的現實。
    在後麵的戰爭中，秦嵩表現神勇，也使得那些高層開始猜忌秦嵩，打壓秦嵩，但都被他一一化解。
    直到那一次慘敗……
    秦嵩被肆意抹黑，她卻沒有膽子去直接找那些混蛋算賬；她甚至沒能發現那些人的狼子野心……
    “我不過是個蠢貨，是個懦夫……”越回憶自己的過往，她就越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再到後來，『終焉之戰』，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他們無法戰勝那個敵人，也是秦嵩，拚盡所有，終於將『終焉之律者』擊殺。
    可是像祂這樣的敵人之後還有十三個，在秦嵩的帶領下，他們一次次攻堅克難，跨越『終焉』。
    在一次又一次的勝利中，他們迷失了自我，覺得『崩壞』已經不足為懼，隻有秦嵩看出了問題所在，他做出了選擇……
    他要根除這場災禍。於是他將自己的生命作為籌碼，放在了賭桌之上，和那名言而無信的對賭。他贏了，但是也輸了……
    他以為自己的世界已經安全，於是去幫助其他被『崩壞』所傷害的世界……
    最終的結果卻是，失去了秦嵩的他們不堪一擊，在第十四位『終焉之律者』手下戰敗，整個世界毀於一旦……
    後來，她來到了這個世界泡，將一些事情半真半假的告訴了『真理之律者』並在後來讓鞠風他們殺死了他。
    而她說的那些話裏麵隻有一句話是假的……那就是“在與鞠風相遇的時候我會無法自拔的愛上他”。
    “我隻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一個騙子……
    離了我哥哥，什麽也不是……
    這樣的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她的心防徹底失守，已經起了自殺的念頭。
    鞠風猜到了這樣的情況，即使是他無法原諒華，他也不能讓華這麽輕易地死去……人類本就式微，不允許失去一個像華這樣的高端戰力。
    所以他向秦頌求情了，希望能夠想辦法製止她的自殺。
    其實不需要鞠風這麽說，秦頌也會這麽做，鞠風這麽說隻是給了她一個合適的理由出手而已。
    ……
    華並不是死不掉，她現在非常想死。
    她拿出了『時之鍵』，她準備利用這個『終焉之鍵』的能力讓她的生命直接走向盡頭。
    “等一下……”這是秦頌留下的一點小小後手，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她自殺。
    這隻是一個投影，投影出來的人和秦嵩完全一樣，這麽做就是為了讓華放下心中的戒備，更好的推心置腹……以及更好的阻止她去死。
    “哥哥……”
    “你很清楚，現在的我不過是孤魂野鬼。
    這是我最後一次出來了，接下來的一切就都靠你了……”說話的其實是秦頌，畢竟設定的對話可遠不如直接麵談來的好。
    隻是可憐的華並不知道眼前的“秦嵩”是秦頌假扮的。一方麵是她心防失守，沒有心思分辨真假；另一方麵則是秦頌繼承了秦嵩三分之二的記憶，模仿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於是，華再一次上套了……
    這是連環套，在華做出那樣的選擇的時候她就已經上鉤了。
    “可是哥哥……”華眼角的淚水還未幹涸，她的聲音也有些嘶啞。
    “你是我的妹妹……
    別這樣哭哭啼啼的，你是名戰士，對抗『崩壞』的戰士，挑戰命運的戰士……
    這樣哭哭啼啼的可不好！”此刻的秦頌就像當初的秦嵩一樣，在華的麵前就是那個溫柔的哥哥，他的演技確實很好，短短幾句就可以讓華再一次心防失守，再度哭泣。
    “唉……
    我知道這一切非你本意，但是這畢竟是你惹出來的禍端，就算是哥哥我想要幫你，也無能為力啊……
    妹妹，你要知道，人死不能複生，你知道，我們已經死了很久了，即使是我願意繼續和你一同並肩作戰，你也好歹給他們一個安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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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最為好戰的小劫，你將已經死去多年的他強行拉起來繼續戰鬥，他也不會高興的……”
    “可是哥哥……
    為什麽……為什麽活下來的是我，而不是你？
    明明你比我更優秀，更強大，更堅強……如果活下來的是你，而不是我，該多好啊……”
    “妹妹！”“秦嵩”怒斥道，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了。
    “休要再這樣作踐自己、貶低自己了！
    你並非一無是處，你隻是還未發現自己的優點，最終的結果是你活下來而不是我，這還不能說明什麽嗎？
    這就是天命所歸，這就是命運，懂嗎？”
    秦頌扮作秦嵩開導了華好一陣才真正讓她打消自殺的念頭，雖然有些費神，但在秦頌眼裏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
    “你從哪裏得到的力量？
    怎麽可以強大到這個地步？”那名“創世神”打不過『本我』，因為現在的『本我』吸收了來自各個世界的負麵情緒。
    也確實是“創世神”聰明反被聰明誤了，祂為所有世界帶來了絕望；但是這些絕望反而滋養了『本我』，讓他變得無比強大。
    “哈哈哈哈……
    這一切當然是拜你所賜！
    多虧了你啊……我才能得到這麽強大的力量……
    讓我想想我該怎麽報答暴打）你呢……”說著，他竟是真的開始思考。
    “有了，就把你碎屍萬段喂狗，怎麽樣？
    哈哈哈哈……”和原本的秦嵩比起來，他非常癲狂……本身『本我』就不是什麽正氣凜然的人，再加上這麽多邪氣，這麽多絕望的滋養……
    『本我』的陰暗麵被無限放大。
    “真的，老朋友，我們可以談談……”
    “你隻是知道你要死了！
    給老子死！”他不想聽對方過多廢話，隻是用雷霆手段將其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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