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師怎麽打電話來了？難道是被震驚到了？”
    “哈哈哈……”
    明宇達雖然這樣想，手上卻絲毫不慢，迅速接通了電話。
    “喂，老師您是不是被我的才華震驚到了？”
    “你小子……”陶哲茂剛打算罵幾句，忽然歎了一口氣：“你小子倒是出乎我的預料，你的很多觀點雖然很新鮮，但結合已知的記載卻根本找不出絲毫破綻。”
    “尤其是關於龍袍與宮女、太監服飾的研究，你的圖片裏都還原了，並且還是彩色的。”
    “最關鍵的是，依舊符合已知記載之中的描述。”
    關於這些服飾，曆史中遺留下來的大部分都損壞了。
    甚至就連記載在書中的也沒剩下多少。
    如今想要還原，隻能從各種記載之中尋求那蛛絲馬跡，盡量拚湊出來。
    甚至不知道距離真相差多遠。
    不過陶哲茂終究還是懂自己這弟子水平的。
    “說說吧，你是怎麽做到的？”
    明宇達知道自己導師已經猜到一些了，不由得尷尬地撓了撓頭：“嘿嘿，其實……其實我是在網上看到的。”
    “啊？網上？”
    “準確來說，應該是看直播。”
    “啥？你說什麽？直播？你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陶哲茂尖叫出聲。
    他都懵了，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
    他有想過其他，甚至懷疑自己這弟子找人代筆。
    卻萬萬沒想過居然如此不靠譜。
    身為研究生，寫論文居然靠的直播？
    如今的直播烏煙瘴氣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女的搔首弄姿，男的嘩眾取寵。
    一問學曆，不是985就是211。
    一問問題，連小學的知識都未必答得出來。
    他不是瞧不起主播，畢竟人家也是混口飯吃，要養家糊口，說不上對與錯。
    但自己這弟子靠看人家直播寫的論文，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這一刻，陶哲茂對自己的專業水平也是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畢竟自己之前還覺得明宇達的論文寫得好，這說明自己的眼光也不太行啊！
    “完了，我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居然被這麽一份論文給騙了？”
    陶哲茂開始懷疑人生。
    老師的沉默讓明宇達很是不安，他怯生生地開口道：“老師，您沒事吧？”
    陶哲茂長歎一聲：“沒事死不了，但我覺得你的論文暫時先不要發表了，一定不要發表。”
    “為什麽老師？您剛才不是還說好的嗎？”
    陶哲茂陷入了沉默。
    良久方才歎息道：“你的論文在學術界對我毫無威脅，但會讓我在教育界名譽掃地。”
    這要是傳出去，自己弟子的論文是靠看直播才寫出來的。
    那自己的老臉往哪擱？
    徹底的名譽掃地啊！
    “啊？老師……這……”
    明宇達他終於明白自己老師的顧忌了。
    要說自己從古籍等記載中尋找蛛絲馬跡弄出來的，別人雖然有些懷疑但也就信了。
    但說自己靠看直播？
    怕不是貽笑大方。
    “老師，那直播是真的很有研究意義，他們對明末的理解非常透徹，跟其他那些主播完全不一樣。”
    “老師，我給您發幾個視頻，您看看就知道了。”
    叮咚！
    掛斷了電話，不一會，陶哲茂就收到了明宇達發來的視頻。
    點開一看，他頓時精神一振。
    裏麵有方正化戰鬥的視頻，也有崇禎的視頻，甚至還有開早朝時的視頻。
    明宇達經常要研究，所以都存在手機裏了。
    “出乎意料，真是出乎意料啊！”
    陶哲茂驚呼出聲，裏麵的一切。
    包括服飾，包括建築，甚至包括禮儀都挑不出絲毫毛病，完全符合他在各種記載中看到的，甚至更加詳細無數倍。
    看到這裏，陶哲茂急忙忙地撥通了明宇達的電話。
    “這個主播的訊音賬號是多少？”
    “叫做崇禎朱由檢！”
    “好，我這就去關注。”陶哲茂語氣中帶著興奮，當即就打算掛斷電話。
    明宇達連忙道：“對了老師，明天早上大概五點鍾，這個主播會直播開早朝。”
    關於開早朝，今天崇禎已經在訊音上說了。
    “早晨五點是吧？”
    陶哲茂皺眉，太早了。
    他雖然起得早，但一般也需要五點多將近六點才起床，五點有點早了。
    不過也沒關係，早一點就早一點。
    “這主播玩得還挺真實的。”陶哲茂讚歎道。
    …………
    次日，早朝如期舉行。
    依舊還是在皇極門，居高臨下，崇禎打開了直播。
    頓時一群人便是湧了進來。
    一進來便開始了抱怨。
    “陛下，下次開早朝能不能早一點？或者晚一點？”
    “就是啊，早一點，夜貓子還能看。”
    “沒錯，本來是平時三點多就睡的，但是知道主播五點直播，搞得我直接熬到了這個時候。”
    “晚一點八九點鍾，上班黨摸魚也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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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五點鍾的直播最是尷尬。
    “你們可真是魔鬼啊，這些大臣估計淩晨三點就起床了，你們讓陛下兩三點開早朝，他們都不用睡了，直接通宵吧！”
    “你魔怔了吧？真當這是大明了？孩子，都是假的！”
    “話說今天開早朝是有什麽大事嗎？”
    直播間之中彈幕滾滾而過。
    陶哲茂此時也看著直播，越看他越激動。
    看著四周的建築，他激動萬分。
    “天呐，這也太神奇了吧？”
    “究竟投資了多少，才能還原成這個樣子？亦或者是電腦合成的？”
    故宮他去過無數次了，這裏依稀能看出故宮的樣子，但是卻不一樣。
    明皇宮與故宮雖然大體一樣，但是好歹也經曆了數百年，自然有所區別。
    “還有這些人的穿著！”
    陶哲茂瞪大了眼睛。
    “這穿著應該是二品大員。”
    “根據明宇達所說，這裏應該是崇禎二年七月份，那麽這個應該是戶部尚書畢自嚴了。”
    陶哲茂不愧是曆史學的教授，他單單從對方的站位還有官袍與相貌就猜出對方的身份。
    “此人……”
    忽然，陶哲茂又看向了另一人。
    “此人怕是英國公，張維賢？”
    陶哲茂眼睛越來越亮，對著一個個人物開始猜測對方的身份。
    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對方的身份，僅僅憑對方所站的位置與官袍就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前提是這個直播間足夠嚴謹，若是完全按照曆史記載來直播，我必定不會猜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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