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墨回到中隊，隊長一臉疲色從審訊室裏出來，又進去了個人替換。
    張興的確交代了不少，從自己如何沾染歪門邪道，到偷拍良家婦女...一樁樁一件件都交代得極為仔細。
    但無論段餘寒他們怎麽提煉關鍵信息，也不得不無奈地承認，這個“午夜行”隱蔽得太好了，像是完全處於幕後一樣。
    根據張興交代，他也是染上毒癮之後無意中得知有這麽個交易群。
    要進群還並不好進，需要先添加管理員，通過了管理員的盤查之後，才能夠進群購買貨物。
    群裏的管理員都神神秘秘的，說話用的行話，偶爾語音也是用軟件自帶的變聲器，自己在他們這購買半年了，可以說對他們還是知之甚少。
    僅憑張興交代出來的那點東西，根本不足以調查到“午夜行”其人。
    寧墨將帶回來的東西交給隊長，又詢問了兩句進度，但隊長眉頭微擰，顯然是不太滿意的意思。
    “隊長，實在不行，咱們就放長線。”
    “行，再說吧。”
    隊長抽著煙，帶著資料回去了。
    寧墨見狀，也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之前調試的軟件運行良好，按說已經可以投放了。
    這陣子一直盯著張興，倒是將軟件這邊擱置了。
    857見寧墨一直測試軟件，還給程序又設了好幾層加密，不由得出聲問道：
    【大佬，咱這是要投放量？是走大路還是走小道？】
    寧墨想了想，大路就是經過審批，然後通過各種測評之後，最終在手機的應用市場上架，這樣所有的手機用戶都能下載。
    但缺點就是審批時間太長，而且需要各種資質和證明，像他們這樣的性質，一年半載很難通過。
    而小道也就是常見的通過網頁下載，甚至隻要有個安裝包文件，不管你是什麽手機，照樣可以下載。
    這樣的方式很是隱蔽，傳播的群體少，但軟件的小眾性一定程度上也會讓用戶感覺到安全放心，更有利於毒販們開展自己的活動。
    “小道吧。”
    “先形成用戶畫像，然後根據大數據選擇對應群體投放，咱們先投一段時間看看結果。”
    當然，這種投放自然也不可能是投放廣告。而是憑借著857的技術，耍流氓一般在用戶的手機上刷存在感。
    有的人看見多了，又被介紹的軟件功能所吸引，就會自然而然地下載。
    和857商量了軟件投放的事情，寧墨又把目光轉回了眼前的電腦上。
    群裏的管理員“午夜行”依舊在發布著各種各樣貨品的信息，種類和克數都不少。
    寧墨看完了張興和管理員所有的聊天記錄，模擬著張興的口吻和“午夜行”開始了聊天。
    說實話，看到寧墨發來的聊天信息的時候，“午夜行”並不奇怪。
    其實像張興那樣堅持了這麽小半年，還從他這裏堅持批發貨品的，他都要懷疑這人是家財萬貫了。
    吸毒的花費是十分巨大的，尤其是隨著身體耐受力的增加，對於毒品的需求也會越來越多，之前的小劑量已經不能滿足個人的需要。
    自然成癮之後的花銷就逐漸成了一筆天文數字，很多人因為吸毒，一夜之間傾家蕩產也是有可能的。
    因此，為了滿足自己吸毒所需的花銷，很多人就不得不走上歪門邪道，甚至是走上以販養吸的路子。
    而現在寧墨跟午夜行提出來的也正是這個意思，他表達了自己已經沒辦法承擔毒品巨大的花銷了。
    尤其是這之前還經曆了丟快遞事件，又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買完這一次之後，自己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湊不出來錢了，就問午夜行需不需要下線，自己也可以幫著開拓路子。
    就這樣，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時間，寧墨都盡職盡責地展現自己的誠意。
    不僅每次的毒資都準時打到午夜行的賬戶上，而且每次需要的數量也越來越多。在價格上更是十分大方，很少討價還價，讓午夜行十分滿意。
    不管隊長他們之前的計劃是什麽，現在午夜行還是已經成為了一個長線目標。
    對於長線目標，隻能密切監視持續調查。但眼下他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於是，寧墨忙著別的案子的時候，都是857幫著寧墨聊天。
    甚至於那些毒資，也是857辛辛苦苦炒股得來的，對隊內的說法就是找銀行那邊打了掩護。
    不然隊長要是聽說隊裏本就緊缺的經費還要拿來買這種東西，隻怕會當場心疼地罵娘然後連夜抓人。
    這段時間裏，花生也已經通過了資格考試，正式成為了一名緝毒鼠。
    緝毒犬的培養是極為困難的，甚至有些毒販報複緝毒警察行不通，就把主意打到了緝毒犬身上，因為它們不會說話，更不會喊疼。
    如果販毒被發現了，他們的第一個攻擊目標就是先把緝毒犬打死，避免讓它們再給警察們提供幫助。
    而一隻合格的緝毒犬是要從眾多幼犬當中挑選並不斷培養出來的，所花費的時間精力乃至金錢，並不是一個小數字。
    雖然緝毒鼠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也難以獲批編製，但花生的出現還是緩解了隊裏的一部分壓力。
    這天，中隊又接到了報警，消息說一家中學裏的科學教師主動報案，說他們學校的花園裏有可能種有罌粟花！
    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怎麽會種有罌粟花呢？！
    這次的任務可大可小，自然又被派到了目前身上活最少的寧墨身上。
    寧墨跟同事王成龍帶著花生，趕緊按報案的地址趕到了學校。
    此時，科學老師跟校長已經在校門口等著他們了。
    科學老師一臉的大義凜然，但校長已經開始冒虛汗了。
    這次的事情他是真不知情，如果是真的是罌粟花的話，隻怕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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