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天長地久有時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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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頭有點忙,這一章更新完啦!小可愛們可以看啦!】
幾人在辦公室裏密謀了半天,讓陳國正到最後不得不感慨——
麵前這兩人心眼子太黑了,他完全想不到的地方,竟然這兩個人一說一個一拍即合!
要不這倆能在一個辦公室裏幹呢,那是真正的“誌同道合”!
有了這次談話的基礎,陳國正更加快了所裏建設檔案室的速度——
總得趕在島國專家來之前將檔案室建好,到時候對方來參觀調研的時候,該藏起來的也該藏起來。
這樣才能體現“付費”的意義嘛,要不人這腰包掏的,該多沒有成就感!
在陳國正親自下場帶隊幹活的領導下,檔案室超預期完成了——
檔案室是一半地下一半地上的模式,外部結構用的是木製榫卯和支撐結構,能夠極大地保證檔案室的內部穩定性。
檔案室的內部,采用了泥土和稻草混合,內部用木製結構隔離開來的架構,同時鋪了好幾種材料,保證檔案室內部的溫度濕度在合理範圍。
一個半月後,檔案室便落成了,陳國正帶著全所的人,興致勃勃地搞了個封頂儀式,慶祝大家的新檔案室落成。
這天,食堂裏破天荒地出現了兩道肉菜,而且還不限量!
大家夥吃得心滿意足,幹起活來也更加賣力,恨不得一天24小時住在所裏,將所裏的文物都歸檔整理完成。
左先芝本來和對象已經政審完成,隻等著挑著好日子去領證了。
但因為單位裏建設檔案室和文物歸檔這一茬,每天也幹勁十足地待在單位,一時之間都沒時間去領證了。
左先芝的對象為此還跟她抱怨過幾次,但左先芝確實是沒時間——
如今所裏要迎接島國專家團,還要趕緊歸檔文物,整理材料,忙得一個人都快當三個人用了,她哪兒還有心思和領導請假。
三個月的期限還沒到,僅僅一個多月後,日本的專家團就已經辦好了出國調研的手續——
先是乘坐飛機到了臨近的城市,在省會大城市待了一天,簡單觀摩了一下。
第二天,又乘坐專車來到當地。當地出麵接待的便主要是文物保護單位的相關領導了。
島國這次派來的帶隊隊長名為大塚敬一,會說一點中文,年紀看著五十上下,來到寧墨他們單位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上午了。
這次調研,島國方麵和我方都派了專業的翻譯,因此所裏的人倒是說起中文來沒什麽顧忌。
大塚敬一和隊員們下了車,看著麵前普普通通的大院,簡陋的大門,和普通的白底黑字的門口掛牌,麵露疑惑問道:
“就是...這裏?”
省裏的陪同人員解釋道:
“對。你們之前點名想要了解的幾方麵內容,都在這裏。”
大塚敬一微微點了點下巴,沒再說話,示意對方帶他們進去。
大院裏麵,陳國正帶著幾位辦公室的負責人在大廳裏等著了,這年頭比較簡陋,島國那邊來的又著急。
因此陳國正讓人找了幾張巨大的紙,寫了點“歡迎...前來調研”的字樣,貼在大廳裏正對著的牆上了。
因為有些突然,還沒找到紅紙,簡單用白宣紙寫的。
大塚敬一跟在省裏專員身後進了大廳,他後麵還跟著七八個隊員,年紀看著都有三四十歲,沒有特別年輕的麵孔。
一行人穿著很是考究,西裝筆挺,內裏是白色或是純色的襯衫,和這邊黑灰色的粗布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陳國正他們並不怎麽在意這些,一行人的精神頭很足,看著大塚敬一一行人,倒是真擠出了一絲真情實意的笑容——
畢竟麵前的人雖然是島國人,但卻是來送錢的啊!
“歡迎歡迎!”
陳國正笑著對大塚敬一說道,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又挨個和他身後的隊員們握了握。
接著,簡單為大塚敬一介紹了一下所裏的幾位主任,省裏的專員也和他們介紹了大塚敬一一行人前來的目的——
“大塚敬一先生此次帶隊前來,主要想調研的內容前期省裏已經和你們確認過了。”
“這次他們要在咱們當地待3天,還要商討文物出國辦展的事情。”
大塚敬一聽著省裏專員的介紹,微微點頭。的確,要不是因為先前報紙上的那篇報告文章,還有一些文物的介紹,他們也不會費勁跑到這窮鄉僻壤來。
省裏專員繼續說道:
“大塚敬一先生他們的活動行程之前你們已經擬了一個方案報給省裏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按方案上的給他們安排吧。”
陳國正聞言微微一笑,眼睛裏閃著平靜卻興奮的光芒,說道:
“那自然好的。咱們移步會客廳聊吧。”
所裏先前收拾出來一間較大的辦公室,撤去了裏麵多的桌椅板凳,隻放了幾張木製椅子和木製小幾。
陳國正示意幾個辦公室主任先回去忙,隻留下了建保辦的韓文清,和文保辦的秦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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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和省裏的專員坐在房間內居中的位置,島國的調研隊員們則分散坐在房間內兩次的木製座椅上,大塚敬一坐在最前麵。
剛一落座,大塚敬一的視線就被座椅旁的紅木小幾吸引了視線,這似乎是老紅木龍柱獸爪雲石香幾!
高度不到半米,但一看就是手工製作的精品!幾麵是石頭紋理去冰裂紋,看著複古而典雅。
幾麵的下麵由一根粗大的酸枝木材支撐,整根木材雕刻立體龍紋,雕刻得精細美觀,形態逼真,兼具龍紋的威儀和霸氣生動。
底部由三根木頭雕刻獸爪而成,使得圓幾整體很是穩固,而且上下風格統一。
大塚敬一幾乎是看到圓幾的瞬間,眼睛就瞪亮了幾分!這圓幾怎麽看著貴氣精致,而且有些年代感呢!不會是...
再轉頭看向他們眾人坐的木製官帽椅,椅背上都用了圓雕工藝,雕刻的花紋圖案甚至能接續起來!
陳國正敏銳地注意到大塚敬一和隊員們四處打量的神色,笑而不語,隻等著大塚敬一先開口。
大塚敬一觀察了一圈之後,試探著開口問道:
“這圓幾...是從哪裏得來的?”
陳國正被這麽提問,假裝思考了片刻,猶疑地說道:
“我也記不太清了,應該是哪位同誌下鄉調研時帶回來的。”
大塚敬一一聽是任務所得,眼神裏很是興奮,問道:
“這個...是古代滴?”
陳國正老神在在地回答道:
“應該是吧。我們這裏文物很多,民眾有時候習以為常,不當回事。”
“包括你們坐的椅子,也是我們外出調研的時候,一位思想覺悟很高的群眾捐贈給我們的。上麵圓雕的花紋都是十二生肖對應的神仙樣式,花鳥蟲魚刻畫得無一不精美...”
“像這樣的物件,我們也難以一一追溯和歸檔,所以就拿出來作為日常待客使用了...”
省裏來的專員叫高亞梅,年紀三十多歲,級別不是很高,因此之前沒有怎麽開口。
此時聽到陳國正這一番介紹,眼睛跟大塚敬一他們一樣,也都越瞪越大——
縣鄉裏的文物資源這麽充沛?這麽精美的文物拿出來日用?還隨隨便便收群眾送的文物?
陳國正這說得每一條,都看似苦惱,實則炫耀啊!
她作為省裏的上級單位,怎麽之前從來沒聽下麵這麽說過?下麵的口風這麽嚴嗎?
此刻,陳國正麵上雖然嚴肅,心裏卻一個勁自我催眠似的念叨著——
我隻說了民眾不當回事,可沒說我們不當回事啊...
而且林秀英同誌怎麽不算群眾了?主席都說了,要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嘛!
小林親手製作雕刻,又親手送給他們所裏,怎麽不算是覺悟高的群眾捐贈的?
完全沒問題嘛!
難以追溯和歸檔,那就更是大實話了,他們的工作也很忙的,檔案室還等著存放更多的珍貴文物呢!
而且我這番話可沒說我們已經查明朝代了,隻是說文物很多,這些可能也是。而且樣式精美,看著也極具年代感。
我可是一個字都沒說它們是哪朝哪代的!一點兒也沒違背我的職業道德!
陳國正這裏外一番話下來,不僅給自己催眠成功,更是成功地把專家隊帶進了坑裏!
大塚敬一小心地撫摸著圓幾上的紋路,感受著上麵歲月的痕跡;又小心地靠了靠椅背,感受著木製椅背獨特的觸感,和上麵的雕刻的紋路。
華國真的遍地是寶貝啊...沒想到這文管局外觀上破了點,內裏卻也是臥虎藏龍,珍寶遍地...
大塚敬一想到他們研究華國先前朝代的室內擺設,本就缺少一些實物材料。
更何況,眼前的物件,看著就極富文化價值,他們回去好好研究一番,說不定還真能撿到寶!
大塚敬一試探著開口問道:
“華國的...文物...是禁止買賣的吧?”
高亞梅忍不住閉了閉眼睛,心裏暗暗想到:我還坐在這裏呢?你們當著我的麵問這種問題,真的好嗎?
一邊忍不住給陳國正使了個眼色,心想他可得守住了底線,哪兒能讓人把這次調研變成一場收購!
可陳國正隻是裝作為難地沉吟了片刻,而後慢吞吞說道:
“對,原則上來說,我們國家有這個規定。不過這些還沒認定,所以...”
緊接著,陳國正話鋒一轉,便說道:
“這個咱們之後再討論。目前由我先給各位專家介紹一下咱們接下來三天調研活動的日程安排。”
高亞梅聽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可惜陳國正並不看向她那邊,並沒注意到她的神色。
大塚敬一聽了則是心中一喜,他早就聽說,華國人的“原則上不行”,就是實際上可以。“原則上可以”,反而是實際上不行。
如今陳國正這麽說,甚至說可以之後再討論,明擺著這件事還有再談的餘地!
大塚敬一也很識趣地點點頭,不再追問,示意陳國正可以開始介紹日程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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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正清了清嗓子,簡單介紹道:
“我們給各位專家安排的是,第一天在局裏開展座談交流會,會上你們可以就關心的問題,和我們展開探討。
第二天,我們動身前往禪隱寺,感受這座東方古寺古樸神秘的文化魅力。
禪隱寺之前從不對外開放,這次我們也是溝通了許久,並且承諾了不少事宜,對方才接受了這次參觀...
第三天,是參觀我們的檔案室,並且交流後續的文物出國展覽的有關事宜...
這樣的安排,不知道專家代表們有什麽意見或是建議,我們可以再相應調整一下。”
大塚敬一一行人聽了,己方之前提的訴求基本都被滿足了,也連連點頭,表示沒什麽問題了。
陳國正見他們這副反應,笑得更加真誠,便繼續說道:
“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我們便按這個方案執行了。但是各位貴客,我們局裏目前經費緊張,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各位見諒。”
大塚敬一微微頜首,華國如今經濟困難的事情並不是秘密,雖然說家醜不可外揚,但到這份上了,揚不揚的他們也都知道了。
來之前省裏也跟他們隱晦地提過,縣裏那邊有一些活動是需要收費的,大塚敬一也表示能夠理解。
畢竟自己現在還想和陳國正談收購桌椅的事情,為了這仨瓜倆棗的費用,還不至於斤斤計較。
陳國正見島國仍然沒有提出異議,心中更是輕鬆,大手一揮說道:
“那請各位移步我們的會議室,關於我們的研究員林秀英同誌,以前東方古寺禪隱寺的細節,我們都會在座談會上展開探討。”
大塚敬一一行人聽到這麽快就要進入正題了,便也紛紛起身,跟著陳國正他們出了會客廳。
眾人跟在陳國正的身後出了會客廳,文管局的會議室在不遠處的房間。
雖然這時間樓內的裝修很是簡樸,不過更顯出一絲古色古香的韻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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