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彈外殼的氦氣陣列驟然坍縮成尖錐形態，程詩瑤的納米作戰服突然在左肩胛骨位置裂開細縫。
    她抓著葉雲軒的腕表狠狠砸向防護罩內壁，飛濺的藍火映出金屬外殼裏蠕動的銀色顆粒——那是三年前他們在新加坡銷毀的納米機器人型號。
    “閥門蒸汽是定位信標！”程詩瑤的指甲摳進葉雲軒滲血的金紋，兩人同時看到神秘人腰間掛著的古董懷表。
    表盤上凝固的羅馬數字7，正是前世實驗室爆炸時通風管道的編號。
    神秘人踩著核彈外殼躍下時，程詩瑤的毒針擦過他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釘。
    葉雲軒的天眼金紋突然收縮成十字準星，視網膜上浮現出對方後頸皮下0.3毫米厚的生物芯片——那上麵用微雕技術刻著的，分明是他前世親手設計的防偽紋樣。
    “你給程氏集團通風報信那天，我就在通風管道吃三明治。”葉雲軒的拳頭穿透三層納米防護膜，指節觸到芯片瞬間突然變掌為爪。
    神秘人咽喉裏爆開的不是血沫，而是閃著熒光的磁流液，濺在程詩瑤手腕上凝成她母親臨終前戴著的翡翠鐲子形狀。
    整艘貨輪的焊接縫同時發出蜂鳴，程詩瑤拽著葉雲軒撞進逃生艙時，發現座椅上綁著半盒發黴的酒心巧克力——這正是她穿越那晚沒吃完的零食。
    逃生艙彈射裝置啟動的刹那，海水裹著成群的機械水母湧進來，某隻水母觸須上掛著程詩瑤上個月丟失的珍珠發夾。
    “抓緊！”葉雲軒的天眼金紋突然在操控台蔓延，那些本該需要虹膜驗證的按鈕自動凹陷。
    程詩瑤的納米服突然解體重組，化作銀色鎖鏈將兩人捆在座椅上。
    透過觀察窗可以看到，正在沉沒的貨輪外壁上浮現出數百個順時針旋轉的船錨標誌，每個標誌中心都嵌著塊帶齒痕的懷表碎片。
    逃生艙衝破水麵的瞬間，程詩瑤突然咬破舌尖。
    血腥味激發的未來影像裏，她看到自己三天前扔掉的空香水瓶，此刻正在海底某截斷裂的管道裏釋放粉色氣泡。
    那些氣泡升騰到海平麵時，恰好組成本該被銷毀的第七代納米機器人啟動密碼。
    葉雲軒染血的手掌按在觀察窗上，天眼金紋在玻璃表麵蝕刻出逃生艙的結構圖。
    某個標注著冷卻管的部件內部，細如發絲的納米機器人正排列成氫氣球陣列。    核爆衝擊波撕碎海麵的刹那，程詩瑤後腰撞上逃生艙金屬棱角。
    她聽見自己肋骨斷裂的脆響混在警報聲裏，就像三年前新加坡碼頭那場爆炸的回聲。
    葉雲軒的金紋瞳孔收縮成針尖，映出她鎖骨下方泛起的靛青色蛛網紋——那是毒針在納米作戰服上熔出的破口。
    "你給通風管道裝監控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葉雲軒扯開她領口的動作帶著血腥氣，指尖觸到皮膚時突然頓住。
    程詩瑤的血管裏遊動著熒光藍的粒子，正沿著心髒瓣膜結成鳥籠形狀的毒素結晶。
    直升機旋翼刮起的浪沫拍在舷窗上，程詩瑤的指甲在葉雲軒小臂掐出月牙狀血痕。
    她太熟悉這種金紋暴漲時的震顫感，就像半年前他們在迪拜塔頂破解保險庫時，這人把天眼用到毛細血管爆裂的程度。
    "分子級的毒素重組需要量子糾纏態觀測，你的腦神經......"程詩瑤的警告被舌尖血堵在喉嚨裏。
    葉雲軒咬破的傷口滲著黑氣，那滴血落在她心口時竟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
    納米作戰服突然活過來似的，沿著毒素脈絡編織出細密的金絲網。
    艙內儀表盤突然炸開一串火花。
    程詩瑤看見葉雲軒咳出的黑血在空氣中凝結成懷表齒輪的形狀，那些懸浮的血珠精準落入操控台插槽，自動駕駛模式瞬間切換成螺旋規避路線。
    她突然想起三小時前在貨輪底艙，那些順時針旋轉的船錨標誌裏藏著的齒痕。
    "遊戲永遠沒有終點......"通訊器傳出的機械音帶著海底特有的嗡鳴，程詩瑤的珍珠發夾突然在座椅夾縫中震動。
    當她看清發夾尖端顯示的經緯度坐標，渾身血液幾乎凝固——那正是她穿越當夜被雷擊中的天文台舊址。
    葉雲軒染血的手掌按在艙門應急閥上，金紋順著合金紋路爬成荊棘圖騰。
    程詩瑤的納米鎖鏈突然反向纏繞，將兩人手腕捆成死結。
    她聞到了海風裏混著的酒心巧克力黴味，這種跨越時空的因果閉環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旋翼轉速突然衰減到危險閾值，程詩瑤的耳膜捕捉到某種高頻震動。
    那是她母親翡翠鐲子碎裂前特有的共鳴頻率，此刻正從葉雲軒脖頸蔓延的金紋裏滲透出來。
    當第一隻機械水母撞上舷窗，她突然意識到那些粉色氣泡組成的密碼，或許根本不是納米機器人的啟動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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