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慈善物資再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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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敲打著運輸公司的鐵皮屋頂,發出密集的聲響。
    程詩瑤抹去睫毛上的水珠,盯著貨車尾部殘留的半枚鞋印——42碼的登山靴,前掌紋路裏嵌著幾粒灰藍色晶體,在她的視網膜上折射出隻有天眼才能看見的磷光。
    “監控室漏電了。”何誌願者舉著被電弧燒焦的u盤衝了進來,安全通道的綠光在他的後頸投下跳動的陰影。
    葉雲軒正用兩根手指捏起貨廂縫隙裏的棉絮,突然被程詩瑤抓住手腕,她的指甲幾乎掐進了他結痂的燒傷處。
    那些泛著熒光的棉絮在他們相觸的皮膚間突然直立起來,就像被磁化的指南針一樣齊刷刷地指向西北方向。
    葉雲軒的瞳孔深處閃過金線,在天眼的視野裏,整座物流園的地下水管突然變成了發光的神經網絡,某個節點正在不規則地抽搐。
    “七號倉的通風係統半小時前啟動過三次。”程詩瑤突然說道,她後頸的灼傷在潮濕的空氣中泛著詭異的青紫色,“但電子台賬顯示那裏存放的是怕潮的醫療器械。”
    何誌願者剛要去摸對講機,葉雲軒突然把仿生蜘蛛殘骸拍在了監控主機上。
    藍光順著數據線竄進了係統,滿牆的雪花屏突然閃現出三十秒前的畫麵:戴著防毒麵罩的裝卸工正往紙箱夾層裏塞鉛板,他左手小指缺失的骨節形狀,與程詩瑤記憶裏傾倒反應堆液體的身影完全吻合。
    暴雨突然變成了冰雹。
    三人衝進七號倉時,成堆的奶粉罐正在自動噴淋係統下滋滋冒煙。
    程詩瑤踢開了某個偽裝成消防栓的配電箱,憑借未來知識,她精準地擰開了第三顆螺絲——暗格裏躺著半管淡金色液體,接觸到空氣後瞬間汽化成dna鏈狀的煙霧。
    “這不是鉛。”葉雲軒用天眼凝視著煙霧,那些螺旋結構正在吞噬貨倉裏的水分子,“這是當年輻射區清理部隊用的納米吞噬劑……”
    警報聲突然劃破雨幕。
    何誌願者掀開某箱童裝的夾層,成排的放射性檢測儀正在瘋狂跳頻。
    程詩瑤突然踉蹌著扶住貨架,她鎖骨處的芯片倒計時突然加速,眼前閃過吳院長彎腰撿鑰匙的畫麵——那個角度恰好能讓白大褂口袋裏的懷表滑出,表麵鐫刻的六邊形符號與此刻煙霧凝聚的圖案完全一致。
    “冷藏車!”葉雲軒突然抓住程詩瑤的手按在牆麵上,她的掌紋觸發的生物識別鎖應聲而開。
    冷庫裏排列著二十個液氮罐,罐體上的ogo卻是某兒童基金會的慈善標誌。
    何誌願者用消防斧砸開密碼鎖的瞬間,三人同時屏住了呼吸——本該裝著疫苗的罐體內,淡藍色晶體正在培養液裏緩慢脈動,每簇晶格都生長成縮小版的量子糾纏方程式。
    程詩瑤的手機突然自動解鎖,當年實驗室的監控視頻開始加速播放。
    當演算到第117秒時,畫麵裏炸碎的防護玻璃突然與此刻貨倉的防爆窗重疊,她終於看清了爆炸瞬間從教授袖口滾落的懷表——表盤背麵刻著的,正是吳院長辦公室掛著的孤兒院建院日期。
    “葉雲軒!”程詩瑤突然抓住正在取樣晶體的男人,他手套縫隙滲出的血珠在接觸到培養液時,竟然在金屬地麵蝕刻出與孤兒院地磚相同的星圖紋路,“這些孩子每周都要做的腦波檢測……”
    狂風撞開倉庫鐵門,把暴雨卷成銀白色的漩渦。
    何誌願者突然指著某個液氮罐的編號,失聲驚叫:“這個批次上周剛送到城南福利院!”
    城南孤兒院三樓,吳院長第17次擦拭懷表表麵。
    窗外的雷暴把孩子們新畫的彩虹塗鴉映成了青灰色,他突然捂住突然抽搐的右眼——虹膜表麵浮現的納米刻痕,與液氮罐裏晶體的生長頻率完全同步。
    吳院長的手指在懷表邊緣摩挲出細密的汗漬,玻璃窗映出他右眼虹膜上不斷擴散的銀色紋路。
    二樓活動室傳來孩子們拖動課桌的聲響,三張原本要換新的海綿墊還泡在漏雨的儲物間裏。
    “城南菜市場的王老板說見過印著我們標誌的紙箱。”保育員小林舉著還在滴水的傘衝進辦公室,褲腳沾著泥漿,“但卡車拐進西郊工業園就沒了監控……”
    話音未落,老人手背突然暴起青筋。
    懷表鏈條在桌角剮蹭出火星,虹膜裏的納米刻痕正隨著秒針跳動增殖。
    他抓起座機正要撥號,窗外閃電照亮走廊上某幅褪色的合影——二十年前奠基儀式上,捐贈企業代表西裝翻領的暗紋,竟與液氮罐上的量子方程式驚人相似。
    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刮出尖銳的摩擦聲。
    葉雲軒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匿名短信,倒映在車窗上的金線瞳孔微微收縮。
    程詩瑤突然伸手按住他正在解碼ip地址的指尖,沾著放射性塵埃的睫毛輕顫:“這串數字是當年實驗室緊急撤離時的安全通道密碼。”
    “對方在福利院裝了熱感應。”何誌願者突然把平板電腦轉過來,紅外成像圖上,本該空置的城南福利院廚房正閃爍著五個蜷縮的人形輪廓,“但現場巡邏隊說那裏連隻野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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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詩瑤的指甲突然掐進掌心舊傷,芯片倒計時在鎖骨下投射出跳動的紅光。
    她記憶宮殿裏某段被鎖鏈纏繞的畫麵突然掙斷——穿著防護服的身影將注射器紮進兒童後頸,針劑標簽正是液氮罐裏脈動的晶體編號。
    “讓老吳把孩子們轉移到防空洞。”葉雲軒突然猛打方向盤,越野車碾過積水潭時,程詩瑤撞開的後備箱裏滾出半截仿生蜘蛛腿。
    沾著血的手套在導航儀上按出帶毒的坐標,車載ai突然發出類似孩童哭泣的電流雜音。
    何誌願者踹開車門的瞬間,暴雨中傳來細微的蜂鳴聲。
    程詩瑤突然扯開襯衫第二顆紐扣,露出鎖骨下方嵌著芯片的灼痕——那些放射狀傷疤正隨著蜂鳴頻率滲出淡金色液體,在地麵匯成與孤兒院星圖地磚完全吻合的圖案。
    “他們在用腦電波當信號塔。”她嘶啞著嗓音抓住葉雲軒滲血的手腕,兩人混合的血液在雨水中突然凝成發光的拓撲結構,指向三公裏外某座廢棄水塔。
    葉雲軒的天眼視野裏,整片工業區的輸電線突然扭曲成dna雙螺旋。
    當他摸到變電箱外殼時,皮膚下浮現的血管竟與程詩瑤手機裏播放的爆炸現場輻射雲產生共振。
    何誌願者突然用消防斧劈開生鏽的消防栓,湧出的不是自來水而是粘稠的淡藍色培養液。
    “十點鍾方向。”程詩瑤突然將沾血的發卡甩向空中,金屬在雨中劃出的拋物線精準穿過三個監控盲區。
    當她踹開標著“危房”字樣的鐵門時,葉雲軒瞳孔中的金線突然暴漲——二十個印著兒童基金會標誌的紙箱整齊碼放在黴味刺鼻的倉庫裏,每個箱體都在天眼視野裏呈現出跳動的心髒輪廓。
    何誌願者突然按住正要上前的兩人。
    他摘下公益組織胸牌,金屬夾層裏掉出的石墨烯芯片在積水裏投射出全息地圖——本該失蹤的醫療器械正在地下三十米處發生核磁共振,頻率與吳院長虹膜紋路完全同步。
    “禮物該簽收了。”葉雲軒突然對著空蕩蕩的倉庫冷笑,他染血的手掌按在某個紙箱封口膠帶上。
    程詩瑤同步劃開自己鎖骨下的芯片,兩股交織的血線突然鑽進通風管道,順著生鏽的排氣扇葉滴落在下方某台亮著屏的舊手機上。
    黑暗深處傳來機械運轉的嗡鳴,成排紙箱突然自動拆解。
    何誌願者的手電光束掃過最上層的童裝,呼吸突然凝滯——每件衣服內襯都縫著微型電極片,那些銀線刺繡的卡通圖案,赫然是孤兒院孩子們上周美術課集體創作的彩虹塗鴉。
    程詩瑤突然踉蹌著扶住貨架,記憶裏爆炸實驗室的排風係統與此刻倉庫的通風口突然重疊。
    當她用未來知識破解第三根管道的生物鎖時,葉雲軒的天眼突然捕捉到地下傳來的心跳聲——不是人類,而是某種機械與血肉混合的詭異頻率,正隨著匿名短信裏的倒計時不斷逼近閾值。
    越野車引擎在暴雨中發出困獸般的低吼,三人影子被閃電釘在斑駁牆麵上。
    程詩瑤擦掉睫毛上凝結的納米晶體,突然發現自己的掌紋在潮濕空氣中投射出廢棄工廠的立體坐標——與匿名短信最後閃爍的亂碼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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