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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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範圍內是一片火海,大腦也一片空白,渾身上下被火焰灼燒的痛覺使得可可利亞感知不到時間的流動。星核在體內躁動著,希望以此退出與可可利亞的融合。
在這期間被星核意誌影響多年的意誌竟奇跡般地逐漸清明起來,但下一刻剛有起色的意誌便被星核再一次壓製。
可可利亞那混沌的意識終究禁不起星核的摧殘,在這一刻破碎了。
如今在這具身軀中再無可可利亞的意識,唯有名為星核的意誌寄宿其中。
或許是因為完全掌握了身體的關係,星核能夠調用的裂界能量再次提高,無需做出選擇,星核立即使用這些能量徹底將這副身體改造。
如果說之前的身體還能看出是一具人類的身體,那麽現在這具身體此刻徹底舍棄了人類的外表。
扭曲、膨脹。
最終呈現的是琪亞娜記憶中遇到的最強敵人的模樣之一。
那是人類的‘奇美拉’在掌握終焉之力後對人類文明的最終考驗—示現此世之獸。
而此時在貝拉的加入下,虛數神骸?虛無主義被輕鬆斬殺。
“這是什麽?有種不好的預感。”星搓了搓手臂問道。
琪亞娜看著天空之上龐大的身軀,思緒不禁回到了當初與那個男人決戰時的情景。
隨後琪亞娜回答道:“那是我當初戰鬥過的敵人,人類文明的最終考驗—示現此世之獸。”
“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一定不好惹,我們該怎麽做?”布洛妮婭?蘭德問。
“你忍心嗎?”琪亞娜看向布洛妮婭?蘭德,“要知道那個可是可可利亞身體變成的,以現在這種程度的異變,隻怕到時候打敗她後連灰燼都不會留下。”
“琪亞娜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布洛妮婭?蘭德目光堅定地看著琪亞娜,但她顫抖的手還是暴露了她此時並不平靜的內心。
“在那裏還存在著,存在著可可利亞的意識嗎?”
琪亞娜抬頭看向示現此世之獸,隨後又搖了搖頭。
“或許曾經有吧,自從可可利亞的身體開始發生異變後,我就隻能感受到一個意識在那具身體裏麵了。”
“我明白了,請出手吧!不用顧忌我的感受!”
“我明白了。”
說著琪亞娜身上的服裝再次變為了終焉之律者的服裝,她看向眾人說道:“示現此世之獸總共有四個部位組成,外圍三個部位分別是代表我那邊星球曆史中的三個世代,以及中間的本體。我希望你們能夠幫助我逐個擊破外圍的部位,由我去中間的部位直麵星核。”
“道理我都懂,我們該怎麽上去呢?”三月七問,“總不可能是坐這條龍上去吧?”
“我想貝拉應該是不會同意你們隨便上她的背的,我稍後回開啟傳送門,你們隻要走傳送門便好,在解決完一個部位後我會再次開啟傳送門,直到最後外圍部位全部破壞完以後,我會讓你們來到本體的位置直麵星核,當然你們也可以通過傳送門返回地麵。”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該不會以為我們會臨戰脫逃吧?”希兒不屑地說道。
“當然不會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發吧。”
說完琪亞娜便利用傳送門將眾人傳送到了古生代所在的位置,而貝拉則是被琪亞娜安排回去支援正在浴血奮戰的銀鬃鐵衛們。
做完這一切後,琪亞娜也隨即來到了示現此世之獸的中心地帶。
望著這熟悉的場地,琪亞娜的思緒再一次回到了過去。
那時候的她已然成為了終焉之律者,布洛妮婭也完成了屬於她的羽化,芽衣亦是獲得了始源之律者的傳承。
那時候的她們帶著艦長一起來到了凱文的跟前,首先要麵對的便是整個地球的曆史具象化後的產物。
也就是後續布洛妮婭?蘭德他們要經曆的古生代、中生代、新生代。
在逐一通過三個世代的考驗,他們要麵對的首先是來自業魔的考驗。
而通過了業魔的考驗後,他們要麵對的便是名為‘救世’凱文的考驗。
最終在艦長的幫助下,沉睡在聖痕計劃裏的人們開始逐漸覺醒,再由覺醒的人們去喚醒還未醒來的人們。
就這樣名為精神亞當的存在開始崩潰,聖痕計劃也來到了它最終的階段。
即便是人類的‘奇美拉’,文明的‘利維坦’,救世凱文在麵對萬眾一心的人類麵前是那麽的渺小。
最後的最後,眾人齊心協力打敗了凱文,而艦長在凱文彌留之際接過了凱文遞過來的天火聖裁。
至此,艦長也便成為了天火聖裁的下一任主人。
隻不過這裏終究隻是按照她的記憶複現出來的,星核的力量再怎麽強大也無法完全複製出示現此世之獸,更別說在中心位置的凱文了。
而此刻位於示現此世之獸中心位置的是一團由光組成的球狀物質。
“看起來這就是你最初也是最原始的外貌了。”
麵對琪亞娜的猜測,星核給予了肯定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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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原本我以為我能夠完美浮現出你記憶中最強大的存在,看樣子是我過於天真了。”
“這是自然,如果能讓你如此簡單的複現出來,是否有點過於小看人類的文明了呢?”
“說起來你就不擔心他們麽?”
“就憑你那照貓畫虎、外強中幹的樣子?”
琪亞娜不屑地看著眼前的光球。
“示現此世之獸代表的是太陽係第三行星從誕生之初到毀滅的全部曆史,它的每一個部件都足矣匹敵一個行星的質量。可你的能量僅僅也隻能讓中間的本體勉強達到這個程度,外麵那三個依我看最多也就擁有剛剛可可利亞相近的力量吧,這種程度的敵人對他們來說不足為懼。”
像是應證琪亞娜的話一般,不遠處的古生代發出劇烈的悲鳴,隨後便化為了純粹的虛數能量徹底消散。
“而且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在這裏跟你廢話?”
突然琪亞娜抬手朝自己的後方扣動了扳機。
伴隨著一聲慘叫,‘可可利亞’的身影出現在琪亞娜的身後,琪亞娜轉身看著‘可可利亞’狼狽的樣子說道。
“真當我不知道眼前的光球隻是你製造的幻影?再問你一遍個問題,你猜我為什麽要把他們叫去打外麵那三個部件?”
“…”
‘可可利亞’沒有說話,本質上那三個部件有沒有對於琪亞娜並不重要,隻要琪亞娜想完全可以帶著所有人直接來到這裏將祂討伐。
但琪亞娜並沒有這樣做,而祂也大概能夠猜到琪亞娜不這樣做的理由。
“那又怎樣?你難道還能在他們解決完剩下的兩個部件前解決掉我不成?”
“你隻知道當初的我和同伴陷入苦戰,但你又是否知道現在的我與那時的我在實力上有著怎樣的差距?”
‘可可利亞’瞳孔一縮震驚的看向身後,不知何時琪亞娜已經身處祂的身後,下一秒祂的胸口傳來被銳器劃傷的劇痛。
“僅憑你那管中窺豹推推測出的實力,你認為能占我現在的幾分實力?十成?還是八成?答案是一成都不到!”
話音剛落,‘可可利亞’的身體碎了,碎片一塊塊的隨著重力開始滑落,露出了藏在裏麵的星核的真正本體。
琪亞娜看著眼前的光球不禁發出了一聲感歎:“看來你也不是什麽都用虛假之物來欺瞞他人的啊。”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動不了?”
星核本能的想要逃離,如今沒有了那個束縛祂的裝置,理因能夠自由地在裂界中移動的祂,此時卻無法移動一絲一毫,甚至就連祂那一身龐大的能量此刻也被牢牢的鎖定在祂周圍無法調動。
“不要想著掙紮了,約束的權能是可以完全中和掉一切崩壞能以及削弱其他的能量的,如今你僅僅隻是無法調用能量已經足夠厲害了。”
在逐漸崩壞的場地上,琪亞娜對星核下達了最後通牒。
“星核,你已經輸了,是時候該將你交給專業人士進行封印了。”
說完琪亞娜隨手將星核周圍的空間徹底禁錮,在拿上星核後琪亞娜回到了眾人所在的地方。
“結束了嗎?”星問。
琪亞娜抬頭看向正在解體的示現此世之獸回答道:“是的結束了。”
“接下來隻要將星核徹底封印,我們在這顆星球上的開拓任務就算徹底完成了。”丹恒看著琪亞娜手中的星核說道。
“不過琪亞娜你也太見外了吧!怎麽就不讓我們也一開始就跟著你去打星核呢?”
看著三月七抱怨的樣子,琪亞娜輕笑的道歉著道:“是我的錯,隻不過我在想有些事還是不要經曆的好。”
“如果你說的是可可利亞的事,我還是能夠接受的。”布洛妮婭?蘭德說道。
“布洛妮婭,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堅強,既然如此就請你收下這個吧。”
“這是…”布洛妮婭?蘭德接過琪亞娜另一隻手中的的光點說道,“在這裏我感覺到了熟悉的感覺,這到底是什麽?”
“這是我在星核裏分離出來的意識碎片,也是可可利亞唯一留存於世的東西。”
“這個東西有什麽用嗎?”
“具體的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個記憶讀取裝置,裏麵保存了一段可可利亞的記憶,至於使用方法,將你的額頭貼到這枚意識碎片上就行了。”
“說白了不就是一個簡單的憶泡嘛,這玩意兒我熟!”星雙手叉腰的說道。
琪亞娜並沒有理會星的耍寶行為,繼續對布洛妮婭?蘭德說道:“一旦選擇了接受,就意味著你將會身臨其境的體驗到其中蘊含的感情,即便這樣你還是要選擇接受嗎?”
“這並不是一個選擇不是嗎?”
說著布洛妮婭?蘭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意識碎片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隨後布洛妮婭?蘭德的意識便沉入了由這枚意識碎片構築的記憶空間內。
在這裏她看到了可可利亞剛上任大守護者的那段時光,和所有的大守護者一樣,可可利亞在前任大守護者那裏得到的不是希望,而是日漸增加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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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還自信滿滿,認為自己一定能夠解決困擾了貝洛伯格七百年的寒潮與裂界,但事實很快就給予了她巨大的打擊。
不論她做了多少的努力,寒潮依舊沒有減弱一分,裂界也沒有停下擴張的腳步。
最終,在一次意外中她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在現實巨大的壓迫下,可可利亞最終崩潰了。
她自責,她憎惡,發自內心的想要這個世界毀滅。
“那麽為什麽不能由你創造一個新世界呢?”
星核的聲音在此刻響起,早在可可利亞上任大守護者那時起星核就在持續蠱惑可可利亞,但那時的她意誌堅定,不會輕易受到蠱惑。
如今萬念俱灰的她沒能抵擋住蠱惑,在她帶著一眾銀鬃鐵衛來到永冬嶺並將其殺害轉換成裂界生物的那一刻起她,墮落了。
記憶到這裏就結束了,布洛妮婭?蘭德睜開眼睛大口喘氣著。
她也徹底明白了可可利亞選擇與星核合作的全部經曆,或許如果沒有這群自稱開拓者幫忙解決星核危機,自己在麵對這注定的結局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吧!
這麽想來,自己還真是幸運!
“看來結束了。”
琪亞娜的聲音把布洛妮婭?蘭德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現實。
“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我們解決。”
“你是說該如何向民眾解釋星核的真相,以及可可利亞背棄了存護這件事?”丹恒問。
“沒錯。”琪亞娜點點頭,“畢竟無論是哪一件事如實告知都會引起巨大的恐慌,以及對多年來的政治體係的不信任。”
“要我說咱們就直接不要告訴普通人真相,反正隻要我們走了,就隻有在場的布洛妮婭和希兒知道事情的真相,想瞞住還不是輕輕鬆鬆~”
“三月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力,你也不可能永遠把真相給隱瞞下去。”丹恒反駁道。
“提出部分的真相,另一部分用謊言掩蓋過去怎麽樣?”星提議道。
“誒!這個主意好!”三月七讚同道。
希兒聳聳肩說:“隻要是布洛妮婭的決定我都沒意見。”
布洛妮婭?蘭德看向天空,此時高空中的怪物已經徹底消散,自己手中的意識碎片也化為星光隨風而散。
“七百年前,築城者們為了能夠抵禦天外入侵者的進攻而選擇啟動了星核,計劃成功了,但也帶來了持續七百年的寒潮,築城者們為了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選擇封印了星核並對其進行長達數百年的研究,為的就是徹底消滅星核。”
“然而在這數百年的研究中,星核意外的誕生了自己的意誌,裂界也開始逐步擴張,最終築城者們隻能被迫停止了對星核的研究,轉而開始組止裂界的擴張。”
“可可利亞?蘭德在多年來對星核的觀察中發現星核的封印正在逐步減弱,為了不讓星核危害人間,她選擇獨自一人前去阻止星核,當我們趕到時可可利亞?蘭德已經犧牲,屍骨無存,隻留她作為大守護者身份的徽章。”
“而星核在天外來客的幫助下被重新封印並將其帶走,這就是往後的真相。”
“布洛妮婭,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是的,我已經想明白了,一切的真相對於民眾來說太過沉重,沉重到如今的貝洛伯格無法承受知道真相後所付出的代價。曆史的罪責由我一個人背負就足夠了。”
“但你要知道,一旦真相得到曝光,你所麵對的將會是背負謀殺上一任大守護者的罵名,以及極其嚴重的懲罰。”丹恒提醒道。
“那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希兒說,“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我會跳出來說一切都是我蠱惑布洛妮婭指使她做的,到時候罵名我一個人背負就足夠了!”
“希兒你…!”
琪亞娜見氣氛逐漸不對,趕緊轉移了話題。
“未來的事,未來再說。現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事情也不會改變什麽,我剛剛通知了貝拉讓她把瓦爾特先生帶來,算算時間也應該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隻見貝拉領著瓦爾特的衣領降落到眾人麵前,隨後便一臉嫌棄地把瓦爾特扔到了一旁。
瓦爾特也一臉不自然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問道:“星核在哪兒?還有琪亞娜為什麽貝拉勒斯會出現在這裏,希望你在事情結束後給我一個詳細的答案。”
“你這個該死的背叛者!要不是女王大人的命令我早就把你撕成碎片了!”
“哦?你不會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我吧?這麽多年以來我也是有進步的,怎麽你想要見識下星星粉碎的樣子嗎?”
隱約間可以看見瓦爾特和貝拉兩人的眼睛中迸發出強烈的戰意,場麵一時間變得有些焦灼起來。
瓦爾特從琪亞娜手中接過星核,而此時的三月七也悄悄湊到琪亞娜身邊問道:“貝…拉是和楊叔有仇嗎?還背叛者?你們以前的關係有這麽複雜嗎?還有女王大人是什麽鬼啊!”
“具體的原因有些複雜啦,想要知道的話最好還是經過本人同意比較好。還有貝拉!我說過了不要叫我女王大人!”
“對、對不起!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請女王大人責罰!”
貝拉猛地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說出來後,趕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憐兮兮的看著琪亞娜。
“想不到你們玩得還挺花。”
星屑屑的語氣以及揶揄的眼神讓琪亞娜有些無地自容,但看著貝拉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生氣不起來。
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好啦我沒有生氣,下次注意點就是了。”
貝拉在聽到琪亞娜沒有怪罪自己後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起來,如果此時貝拉的尾巴沒有收起來的話,恐怕已經瘋狂的開始擺動了吧。
不消一會兒,瓦爾特便帶著徹底封印好的星核回到了眾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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