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神櫻大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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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花散裏給的位置,眾人來到了距離影向山最近的鎮守森林。
一到鎮守森林眾人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從林中傳來,順著聲音的方向眾人來到了一個狸貓雕像旁。
隻是此時的雕像前正圍著一群的魔物,好似要將那個巨大的狸貓雕像整個打碎。對於這種情況真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管的,她已經看出來這個雕像其實是一個妖怪所化,無論如何對於如今妖怪稀少的稻妻,少一個活著的妖怪都是一件損失。
更何況她還感受到了此處小祓所需的鎮物就在那個妖怪手中,出於種種考慮真出手了。不消一會兒在場的所有魔物便被清理完畢了,真不得不感歎一聲這副身體比自己原來的那個要強上太多了,要是她當初有這樣的力量也不會死在坎瑞亞了。
“噫—我…吾吾吾輩正是五百藏,要、要沙要剮悉聽尊便!”
“怎麽感覺你好像誤會了什麽,要是我們真的要殺了你,還會幫你把那些魔物給驅逐掉嗎?”
琪亞娜半眯著眼看向自稱五百藏的狸貓雕像,在聽到琪亞娜的話後五百藏也是反應了過來。
“吾輩乃是名震天下的妖狸大王五百藏!爾等來到吾輩這邊是有什麽事有求於吾輩嗎?”
“五百藏?名震天下?”
“這、這個聲音是…將、將軍大人!吾、吾輩不知將軍大人親自前來,方才語氣有些失利,還請將軍大人恕罪!”
“無妨。”真說,“我們這次過來時因為需要舉行神櫻大祓,根據那個花散裏所說這鎮守森林的鎮物是由你進行保管?”
“是、是的,這個鎮物確實在我這邊。”說著五百藏便拿出了不知道被他藏在哪裏的鎮物,“有一天那隻臭狐狸突然找到吾輩,說是要與吾輩比賽鬥法,結果遲遲不出來,鬥法也沒了結果。氣不過的吾輩就偷了這個梳子以為這樣那隻狐狸就會出來了,結果沒想到還沒等到臭狐狸現身,就先等來了三個怪家夥把吾輩封印在了這裏。”
琪亞娜從五百藏手中接過鎮物問:“鬥法?被封印?”
“呶!這些事就不要再提了,既然您們知道這個梳子在吾輩這裏,那說明那隻臭狐狸應該也還活著對吧?”
真沉默了,符華一邊思考著用語一邊小心的說:“這個…也算活著吧…”
“什麽叫也算?算了,既然她還活著就麻煩將軍大人幫我帶個話,就跟她說[混賬東西,氣死我了。快回來跟吾輩鬥法,我們之間的勝負還沒分清呢!順便幫吾輩解開封印!對了,倒不是吾輩自己不能解除封印,隻是臭狐狸你還欠吾輩幾個人情呢!【刑部小判】說他想你了!]”
說完五百藏連忙向真道歉道,真倒是不介意地擺了擺手。
“你的事我知道了,我會傳達給她的。”
在得到真的回複後五百藏便將小祓舉行的地點告訴了眾人,並將解除封印的方法一並告訴給了眾人,隨後他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對了順便還能再請您幫個忙嗎?”
“說吧,什麽事?”
“就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雖然狸妖隻剩吾輩這個大妖怪了,但還是有幾個跟隨吾輩最近修煉起來的後輩存在,它們因為吾輩不能動彈已經很久沒有人陪它們玩了,所以能請您和您的夥伴陪它們稍微玩一玩嗎?當然封印這事,我也會讓後輩幫忙解開的!”
“我明白了。”
“真的嗎?太好了!”
“畢竟它們也是現在為數不多的妖怪之一不是嗎,於情於理我也應該多多照顧下我的子民。”
“謝謝!那三個家夥除了吾輩一開始說的刑部小判還有證城和吉法師,其中刑部小判跟著吾輩最久,也最讓吾輩放心,吉法師因為還小可能會稍稍鬧騰些,希望諸位不要介意。”
琪亞娜拍拍胸脯向五百藏保證道:“你就放五百個心吧,別看我們這個樣子,但好歹布洛妮婭還是有著豐富的照顧小孩子經驗的!”
“這樣啊,吾輩就相信小輩你一回,它們就在鎮守森林裏邊,它們的變化之術還不夠熟練仔細找找的話就能看見它們變化後的樣子,多陪它們玩玩兒就是吾輩最大的心願了。”
於是眾人便出發來到了鎮守森林內部,正如五百藏說的那樣那三隻狸妖的變化之術並不熟練,都不需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一些物品上有著狸貓的尾巴或者耳朵一類的裝飾。更重要的是,一旦靠近它們就會變回原形在原地高興地跳起舞蹈。
於是眾人就在這片林子裏簡單地和狸妖們玩了起來,沒一會兒三隻狸妖就回到了五百藏所在的位置。
眾人見此遠遠地朝五百藏揮了揮手,默默地朝儀式所在的地方前進。隻是沒想到的是那隻名為吉法師的狸妖此時已經站在一顆石頭上等候多時了。
見眾人來了先是高興地跳了跳舞,隨後便將封印解除。原本光溜溜的岩壁此刻緩緩變成了一個山洞的入口,無需多言眾人便進入了山洞開始小祓儀式。
儀式結束後花散裏照例出現在了眾人身後,“無論是五百藏的障眼法,還是您們擊敗妖物的手段都相當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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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散裏,你來啦!”
“是的。”花散裏點點頭道,“那麽,五百藏…他是否還安好呢?”
“很有精神,就是被封在了石頭裏。”
真回答道,順帶又將之前在鎮守森林遇見的事情一並說給了花散裏聽。
“原來是這樣…一般來說,妖狸作亂這種事情,隻要不太過火,是不會派人去專門退治的。畢竟妖狸一族雖然頑皮,但心底善良單純,和小孩子一樣。”
花散裏說:“但是連大祓所需的鎮物也敢偷,那確實會收到懲罰呢。聽你們的說法,既然是影向役者三人組,也就是五百藏所說的三個怪家夥,那多半是惟神…過去一名陰陽師下的手。”
“對了五百藏還有話讓我們帶給你。”
真緩緩將五百藏的話一一複述出來,不知為何琪亞娜等人在花散裏的麵具上讀出了一絲懷念的情緒。
“那件事啊,是這樣的,您們可知道,五百藏的全名是隱神保生司正五百藏?狐齋宮以前為了讓他服從雷神大人的管束,設法讓五百藏被封為保生司正,管理鎮守之森的安泰。所以,當天地變得漆黑時,狐齋宮擔心五百藏為了守護森林,會挺身與絕對無法抗衡的強敵戰鬥,並因此死去。於是,就故意用妖狸擅長的捉迷藏挑戰他…”
“[五百藏,一定一定…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是我引誘你的法術。千萬不要被騙、不要現身。]她說。”
“[那當然,臭狐狸。這次吾輩一定會勝過你,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五百藏說。於是這場沒有結束的比試就開始了。”
“所以,這就是鬥法的真相?五百藏還在等著狐狸回去找他,對嗎?”琪亞娜說,“這還真是…”
“根據您從五百藏那聽來的故事,應該是這樣的…等了一段時間後,五百藏感覺不對,就到處大鬧。為了引出狐齋宮,甚至把鎮物給偷走了。他不知道這是神櫻大祓需要的物什,隻是以為這把梳子對於狐齋宮而言很重要。後來,就因此被惟神封在了石頭中。”
“那狐齋宮呢?”
“…被黑暗吞噬了。最後,在黑暗被斬落後,隨著汙泥一同回歸鳴神的大地了。”
真吐出一口濁氣,雖然早已猜到,但她還是想從花散裏的口中得知當時的情況。如今她已經知道了狐齋宮的結局,那麽也是時候該放下了。
“我明白了,我會盡自己所能完成這次的神櫻大祓!”
“那麽,我們暫且在此別過。我會在紺田村井下,您成功淨化的雷櫻樹跟處,為您祈福。”
餘下兩處真打算采用兵分兩處的計策,在幫忙取出神裏屋敷附近的狐狸雕像內的鎮物後,真就將這鎮物交給了布洛妮婭和琪亞娜,讓她們兩人負責處理底下的小祓儀式,而她則是跟著符華一起前往荒海解決剩下的最後一個小祓儀式。
最終等所有的小祓儀式處理完畢後眾人集合趕往了最初的地點,亦是她們最初淨化的雷櫻樹跟—紺田村井下。
在那裏眾人又一次見到了花散裏並告知對方,所有的小祓儀式全部處理完畢。
“幹的太漂亮了。雷櫻的根枝,一直在向我傳頌諸位的功業。實在惶恐,我有一事應當向您坦白。”
“但說無妨。”
“隨著大祓的進展,您們的表現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想。以至於…我不禁感到遺憾。倘若當初,在狐齋宮的身邊,也有您們這樣的人,那或許…不,是我多言了,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真沉默了,花散裏在說完剛才的話後也選擇了閉口不談。最終還是琪亞娜受不了這氣氛,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對吧?神櫻大祓還有最後一步對嗎?”
“確實如此。不愧是解除了四處結界的人呢,十分敏銳,這神櫻大祓確實還有最終的一步。請隨我來吧,我會為您們解開那神櫻的最後一處封印。”
跟隨花散裏的步伐,眾人來到了影向山山腰的位置,望著下方發出紫色光芒的水潭花散裏說道。
“這裏便是神櫻大祓最後的結界。偌各位已經準備妥當,我便會諸位開啟這最後的結界吧。”
眾人無言,鄭重地朝花散裏點了點頭。
“那麽,我要解除結界了…東至鯨淵,西達燼海。南至炎光,北達弱水…千枝萬脈,請除禍災。”
隨著花散裏的咒語緩緩念起,那水潭底部也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所有的潭水也順著這個大洞流到地底深處,隻留那大洞散發著詭異的紫色光芒。
“封印解除了,也請我冒昧鬥膽,請您們跳進去。”
雖然在那個大洞出現的瞬間琪亞娜就已經明白入口在何處,但從花散裏口中說出跳進去心裏還是一陣犯怵。
即便明知這點高度並不會摔死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但從高處往下看琪亞娜的心中還是升起了刻進人類本能的恐懼。
不過也正如上文所說,這點高度根本摔不死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更不要說琪亞娜還有可以將所有人直接傳送到底部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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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將向下看去的目光收回,琪亞娜看了一眼真仿佛是在確認什麽,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跳下去!
伴隨著一陣漂浮感琪亞娜隻覺得有什麽東西正托著自己慢慢下降,下降的途中琪亞娜也看見了那片紫色光芒的正體,那是一個被三根巨大樹根纏繞起來的瘤狀物質,下來前花散裏告知眾人的瘴晦瘤。
徹底落地後,琪亞娜才明白那瘴晦瘤到底有多大。
像是感受到下來的人是要除掉自己,瘴晦瘤朝地上滴落幾滴汙穢形成的汙泥,那汙泥在落地的瞬間就化為了曾經她們討伐過的妖物。
琪亞娜感受著周圍濃鬱的雷元素環境,不禁皺起眉頭。這已經不是正常環境下所擁有的雷元素濃度了,濃烈的雷元素甚至已經在侵蝕眾人的身體!
隻是在律者那非人的身軀下所謂的雷元素侵蝕已經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了,但這並不代表她們不需要速戰速決。
瘴晦瘤上蘊含的汙穢已經處於隨時會爆發的階段,若不盡快處理恐怕稻妻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
真沒有猶豫,喚出芽衣的武器便上前消滅了出現的妖物,與此同時代表著始源力量的裝甲也緩緩出現在真的身上。
將刀收到刀鞘之中,真閉上眼睛回想著影以前教過的戰鬥技巧。下一刻雷光大作,整個地底洞窟的雷元素迅速匯集到真的刀中隨後揮刀。
這一刻整個空間都安靜了,隻留一道刀光以無上的氣勢朝瘴晦瘤衝去。
那瘴晦瘤如同黃油碰上了熱刀迅速被真一分為二落到地上,還未等地上的汙穢重新聚集真的下一發攻擊緊隨其至。
伴隨著雷光那灼熱的高溫,地上的汙穢也徹底被蒸發淨化。最終就連空氣中那令人不適的雷元素濃度也正以驚人的速度下降,最終回歸正常。
結束了,徹底消滅瘴晦瘤後花散裏也出現在了眾人跟前。
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疲憊不堪的真。剛剛的那兩下攻擊徹底將真本就不多的精神力量榨幹,若不是靠真的意誌強撐著不然早在消滅完瘴晦瘤的瞬間,真的意識就要再次陷入沉睡。
此時真的眼前早已一片模糊,她本能地想要靠近花散裏,但還未移動一步意誌就已經有些控製不住身體了。要不是琪亞娜在一旁攙扶著真,恐怕真早已倒下。
意識空間內名為雷電芽衣的意識希望她能趕快回來休息,這樣起碼還能保證最低程度的清醒,但被真拒絕了。
恍惚間真似乎聞到了一股花香,那是狐齋宮身上所攜帶的花香。是花散裏,她此時已經來到了真的跟前。
真抬頭看向花散裏,在模糊的視野中她所見的是那一抹亮麗的銀發的狐耳少女。
她那雙畫著紅色眼影的琥珀色眼睛中盡是再次相遇的歡喜,身上的巫女服無風自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這就是最後啦。”她說,“真,再次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我…也是。”真緩緩伸出手摸向花散裏戴著的狐狸麵具,“謝謝你,花散裏,能夠見到你我也很開心!”
花散裏身體猛地一震:“為什麽…真大人為什麽不以狐齋宮稱呼我?”
“你是你,狐齋宮是狐齋宮。狐齋宮早在五百年前的那場災厄中死了,你隻是繼承了她的部分記憶的新生存在,這一點我還是分得清的。抱歉…讓你久等了。”
說完真的意識再也支撐不住,原本放在麵具上的手也無力地垂落下去。
“真的是…一位溫柔的神明呢!”
花散裏一邊默念著神櫻大祓最後所需的咒語,一邊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再次接管身體的芽衣隻看見了在透過洞口照射下來的日光下化為櫻花花瓣隨風消散的花散裏,以及那副失去支撐而掉落的狐狸麵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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