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天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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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來說《神女劈觀》就是一個少女成為英雄的故事,相傳,天衡山曾有一個繁華的村落。
    村子裏呢,有一對感情特別好特別好的夫妻。結果有一天,突然來了一個可怕的魔物。妻子在外采藥,被魔物抓走。丈夫心痛欲裂,不久之後也變得瘋瘋癲癲。
    魔物十分囂張地告訴村民:“想保住性命的話,就把村裏的小孩子供奉給我!”
    魔物的強大讓村子裏的人生不起反抗的心,隻能聽從它的要求。就在他們商量要把誰家的孩子獻給魔物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小姑娘主動站了出來。
    她身藏一把驅魔劍,假裝十分害怕地走到魔物的老巢,隨後大膽出手,一番苦戰過後,總算是解決了魔物。
    “再後來,小姑娘因為資質過人被仙家收留,成就了一段佳話。隻可惜仙凡永隔,她也從此無緣再入塵世。因果紅塵渺渺,煙消,這就是《神女劈觀》的結局。”
    雲堇的故事講完了,空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申鶴保持沉默,琪亞娜見狀也明白過來這位申鶴便是凝光口中的那位仙家弟子。一開始她還以為申鶴已經將留雲借風真君交給她的仙家符籙轉交給凝光了,現在看來應該還沒交出去就被空拉著跑了,隻是看她的樣子似乎她就是《神女劈觀》故事中的那位主人公。
    “我很喜歡這個故事。”申鶴說道,“隻是在我看來,或許戲曲中的那個小女孩…並沒有大家說得那麽勇敢。她大概配不上這樣的讚譽。”
    申鶴的話自然是引起了琪亞娜的興趣,按照她的說法,這裏麵似乎還有什麽隱情。不過琪亞娜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去觀測過去了,過多的劇透不好。反正申鶴已經提出了異議,按照正常流程後麵肯定也會出現相關線索。
    不去連接虛數之樹獲取信息,無非就是晚一點知道罷了。
    與此同時雲堇在聽了申鶴的話後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這我倒是沒有想過。戲曲創作包含解讀與演繹,難免會對真實人事進行改編。父親在寫這出戲的時候,應該也是想借戲曲中的那位[神女],讓更多人受到鼓舞吧。”
    “嗯。我覺得是一個很好的故事,一個我理想中的故事。”
    雖然申鶴提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但依舊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故事,並沒有提出什麽修改的意見。或許就如同她自己說的那樣,這是一個她理想中的故事,沒有必要再向真實事件貼近了。
    “唔…聽到了這樣的故事,派蒙也收到了鼓舞!”派蒙滿臉興奮地說道,“讓我們打起精神來找碎星鐵礦吧!”
    隨後派蒙話鋒一轉,右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看向一旁的琪亞娜道:“琪亞娜你們該不會也是來天衡山找碎星鐵礦的吧?”
    “哈哈,那當然啦。派蒙這段時間裏除了凝光重建群玉閣的大事以外,還有什麽事情值得我來到天衡山的嗎?”
    “唔…好像也確實是這樣沒錯。不對!你們是怎麽知道千奇核心需要用到碎星鐵礦的!”
    “派蒙,你說出來了哦!”
    派蒙這才反應過來,本來還想說什麽但考慮到自己又會不小心說出什麽別的線索,就用雙手將自己的嘴巴捂住不再說話。
    看著派蒙這般可愛的反應,琪亞娜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不去逗派蒙了,於是她將自己從凝光那邊聽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雲堇在聽完琪亞娜的解釋後說道:“沒想到凝光小姐重建群玉閣還有這方麵的原因。”
    “這樣看來,那個所謂的跋掣實力應該不弱,空你能打得過嗎?”派蒙擔憂地問。
    這也不怪派蒙會這麽問,畢竟以空的性格在了解的事情的原委後肯定會選擇幫人幫到底,再說了就算沒有琪亞娜提前將凝光的最終目的說出來,空最後大概率還是會被忽悠著去打跋掣。
    反正派蒙已經對空這個走哪哪兒發生事件的體質見怪不怪了,隻要後麵前往須彌後不要被通緝一切都好說。派蒙可不想再體驗一次被人追的感覺了!
    不過既然琪亞娜她們並不是過來和他們搶奪第一名的獎勵,派蒙自然不會介意琪亞娜她們一同尋找碎星鐵礦。而且她們也是神之眼的持有者,在尋找碎星鐵礦的時候也存在優勢,俗話說的好人多力量大,這一點派蒙還是拎得清的。
    隻是派蒙不知道的是,琪亞娜和布洛妮婭的神之眼是和溫迪一樣,是個偽造產品,並沒有和碎星鐵礦產生共鳴的能力。
    不過為了維持她們的能力來自神之眼這個設定,她們也隻能吞下這個苦果了。隻能期望等會她們能夠找到一些碎星鐵礦吧,當然找不到也沒關係,就當做自己運氣不好就行,最尷尬的肯定就是不僅沒找到,找到的還是一些普通的鐵礦了。
    不過好在琪亞娜還有自己的秘密手段,那就是連接上虛數之樹。在那裏她可以瞬間獲取到所有的碎星鐵礦所在的位置,甚至就連秘華石也可以。但那就沒什麽必要了,畢竟這樣一來就違背了她和布洛妮婭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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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需要的是知道碎星鐵礦的所有外貌特征,在琪亞娜的指引下布洛妮婭也是成功的得到了一塊碎星鐵礦。通過真理之律者的能力解析,布洛妮婭也成功構造出能夠探測碎星鐵礦的探測器。
    其原理大致就是這個探測器會發出碎星鐵礦與神之眼共鳴使神之眼產生的波動,從而鎖定碎星鐵礦所在的位置。至於這個波動怎麽來的,隻能說真理之律者的俺尋思挺好用的。當然還有布洛妮婭拿著那枚找到的碎星鐵礦偷偷靠近雲堇來觀察一番雙方共鳴時產生的波動,這才讓整個探測器順利構造出來。
    在找到足夠的碎星鐵礦後也該找找那個更為稀有的秘華石了,就在剛才找碎星鐵礦時,眼尖的派蒙在路上發現了一個村莊。或許,在那裏他們可以得到想要的線索。
    於是眾人也就順著派蒙的指引來到這座村莊前,臨近村莊入口時雲堇看見了一位老人正站在村莊的入口發呆。
    “咦真的有人在這裏!看來雲堇並沒有看錯呢。”派蒙上前準備打聽點消息道,“老伯伯,你好呀,我們想打聽點消息!”
    隻是那位疑似村民的老者並沒有回話,眼見老者沒有回應雲堇以為是老者沒有聽清,於是也上前再次打聽起消息。
    “您好,老伯伯,我們路過這裏,想向您打聽一下秘華石的線索。”
    那名老者隻是指了指村子深處的一間屋子並沒有說話,眾人也隻能推測老者是想要他們自己進村找線索了。正當派蒙招呼著眾人準備一探究竟時,申鶴卻拒絕了派蒙的邀請。
    “抱歉。你們先找吧,我想和他說幾句話。可以嗎?明俊伯伯。”
    申鶴走到那位被稱作明俊的老者跟前說道,明俊在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後轉身看向申鶴隨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是…!”
    “申鶴。”申鶴淡淡地回答道。
    “阿鶴…你還活著?那些傳聞是真的?你這些年…抱歉,幾位。尋找秘華石的方法,我不太清楚,但村子裏應該有一些記錄…這裏已經荒廢了,沒什麽人來,你們可以隨便翻找。”
    比起明俊前後態度的變化,派蒙更加在意的是申鶴居然認識這位老者,隻是申鶴沉默地低下頭,神情有些落寞並不想回答派蒙的問題。
    “謝謝老伯伯,那我們就去找了。”
    雲堇發話了,隨後便帶著眾人離開了此處其意圖自然再明顯不過了,眾人也都心照不宣地跟著離開此處,為的就是給這兩位許久未見的人一點相處空間。
    在尋找線索期間眾人也逐漸了解到了這座村莊荒廢的原因,以及那個傳說的真相。
    原來這座村莊本來居住著一家驅魔世家的旁支,後來村子裏不知何時出現了魔神殘渣,那位驅魔世家的男人的妻子不幸沾染魔神殘渣,丈夫為其尋遍各種名醫都無法治愈,最終妻子不治身亡。
    再後來男人意外得知明俊手裏有著能救妻子的書,於是就將其搶了過來並按照書中的說法召喚神明。丈夫成功了,但也沒成功。
    所謂的神明隻是那個害死他妻子的魔神殘渣,那個魔神殘渣說他的女兒是孤辰劫煞,即便是活著也隻會傷害身邊的人。因為痛失愛人男人終日渾渾噩噩,在魔神殘渣的蠱惑下竟將自己的年幼的女兒送到了魔神殘渣指定的山洞之中。
    等了三天,依舊沒有得到消息的男人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的事實,最終精神崩潰的男人懷著莫大的罪惡感選擇了自我了斷。
    這,便是《神女劈觀》傳說的真相。在這個真實的故事裏並沒有強大的魔物,也沒有勇敢的女孩兒。有的隻是一個被魔神殘渣弄得支離破碎的家庭,有的隻是一個昏了頭的男人妄圖用自己的孩子換回自己已經死去的愛人罷了。
    看著那份殘破的筆記中寫到的名字,雲堇也意識到了與自己同行的那位申鶴的身份。
    “申鶴…其實就是戲曲中的那位神女?仔細想來,她的身上確實有仙人氣質,年齡也對得上…難怪與她聊天時,我總有種奇特的感覺…應該早點注意到的。”
    “而且從這份記錄來看,戲中的神女,其實就是那對夫妻的女兒。她並非主動請纓,而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親手推到了魔物麵前。”
    雲堇沉默了,在此之前她真的沒有想到真相竟會如此令人唏噓。
    “真相如此,實在令人唏噓。”雲堇轉身說道,“難怪她說神女並沒有戲中所唱的那麽勇敢,因為她本就是被迫麵對那樣凶險的場麵。看來家父所做的《神女劈觀》,很可能需要進行一番修改…”
    雖說如此但眾人真正想要的線索依舊沒有下落,但四周的房子也已經搜索的差不多了,如今還沒有搜查的也隻有那座位於半山腰的房子了,要是依然沒有線索,他們就隻能空手而歸了。
    不過好在最後還是讓眾人找到了線索,根據筆記上記載的方法,需要在黃昏之時站在天衡山南部的湖中心,順著日落的方向尋找,或許就會有所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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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琪亞娜抬頭看了看此時的天空,距離黃昏的時間還早。於是眾人便回到了申鶴身邊,沒想到的是剛過來就聽到了明俊在講白發仙女的故事。
    見申鶴和明俊還沒聊完,琪亞娜識趣地攔住了派蒙繼續往前走的步伐。派蒙原本還想說什麽,但看著前麵申鶴和明俊談話的場景同樣不再說話,默默地等待他們兩人說完話。在和申鶴的交談中,眾人也逐漸理清了一些脈絡。
    明俊和申鶴的父親本是至交好友,當時也曾有機會阻止他舉辦儀式,但因為一時的心軟放任自流,最終釀成大錯。
    每年明俊都會帶些花回來,心裏也一直覺得欠申鶴一家一句道歉。
    對此申鶴並不這麽認為,因為即便明俊阻止了儀式,以當年申鶴父親的精神狀態來說一定會通過別的途徑找到方法。這麽多年過去了,申鶴明白為了愛人,她的父親可以不顧一切。
    隻是現在的申鶴對感情方麵並不了解,也無法對她的父親產生共情也早已無感。
    因為申鶴確實是孤辰劫煞,這是當初削月築陽真君為其卜卦算出來的結果。為此留雲借風真君特意賜予她紅繩鎖魂,製住她骨血中的殺性。雖然綁上紅繩後申鶴安分了下來,但紅繩過於強大的效力同時也壓製了申鶴的其他感情。
    至此申鶴的情感變得淡漠宛如仙人,早些年偷偷下山時也因此被人誤會成仙人過。
    見兩人聊完,派蒙也上前和兩人打起了招呼。看著派蒙一副剛來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眾人也是暗中鬆了一口氣。隨後派蒙也將他們找到的線索講給了申鶴聽。
    隻是雲堇還是覺得《神女劈觀》的戲曲需要再改改,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聽聽申鶴的意見。
    “申鶴小姐,我想跟你商量一個事情。”雲堇上前說道,“剛剛,我們在村子裏找到了你父親的筆記…《神女劈觀》中有諸多不實的地方,我想將其改掉。”
    雲堇將自己的手放在胸前虔誠道:“我說過,戲曲本身是對現實的改編。但戲曲的主人公就在眼前,我不能忽視你的感受。”
    申鶴聽著雲堇的話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倘若真的如雲堇所說他們找到了她父親的筆記,那麽理應明白了所謂的真相。
    對於申鶴來說這並不是一段美好的回憶,也不是什麽勇敢的女孩戰勝邪惡的故事。但正如申鶴自己所說的那樣,她早就對這些事情無感。為此雲堇並不需要顧及自己的感受,況且她還是很喜歡雲堇講的那一版故事。
    於是申鶴毫不猶豫地說道:“沒關係,我很喜歡方才你說的那一版。師父曾說,什麽時候我懂得為他人使用力量,什麽時候我才能真正融入人類社會。所以,我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像戲曲中唱的那樣,挺身而出去保護別人。以前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也不知道以後是否會有。”
    麵對申鶴發自內心的不安,雲堇給出了回答。
    “放心,一定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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