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空的異樣，塞西莉亞明白這個世界或許就要毀滅了。
    此時的她正捂著自己的傷口半跪在地上，傷口處流出的也不再是鮮紅的血液而是一縷縷微弱的星光，甚至她本人也正在從實體轉為半透明的狀態。
    “哼！說到底還隻是對她拙劣的模仿也就這種程度了。”
    半空中空之律者如同女王一般發出一聲冷哼，自她與塞西莉亞的戰鬥開始以來已經過去了數十分鍾，期間無論塞西莉亞發動怎樣的攻擊都沒有傷到空之律者一絲一毫後者更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在那兒戲耍著對方。
    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塞西莉亞腹部那個致命傷的功勞，以及這個塞西莉亞是根據琪亞娜體內的律者核心所記錄的塞西莉亞為數據複原出來的原因。
    因此不管塞西莉亞在這個世界設定上是有多麽的厲害，終究還是打不過對她知根知底的空之律者，更不要說現在的她還深受致命傷的影響。
    要不是塞西莉亞一直在用黑淵白花吊著自己的生命，空之律者早就將她擊敗了。
    “到此為止了！”
    說著空之律者再一次召喚出亞空之矛打算給予塞西莉亞最後一擊，可就在這時她不知為何猶豫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猶豫使得她再一次失去了擊殺塞西莉亞的機會，與此同時艦長帶著琪亞娜也趕到了現場。
    看見身受重傷的塞西莉亞琪亞娜趕忙上前攙扶住那搖搖欲墜的身體，眼裏閃過一絲心疼。
    “媽…不塞西莉亞大人你還好嗎？”
    “事到如今還打算換個稱呼叫我嗎？”
    塞西莉亞扯著嘴角露出苦笑，她溫柔地看向一旁的琪亞娜眼神裏有的隻是身為母親對自己孩子的關心。
    “媽…媽媽。”
    “嗯！”塞西莉亞笑著回應道，“果然還是這個稱呼聽著習慣。”
    “琪亞娜聽我說，今後的路恐怕要你一個人走下去了。但請不要放棄，因為你的身邊還有許多優秀的夥伴陪著你一起走下去，去嚐試著再相信她們一次吧…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快快樂樂的活下去，這是我作為一個母親能夠給予你的最後的祝福了。”
    說完塞西莉亞便在琪亞娜的眼前消失了，琪亞娜本能地伸出手抓住的卻是一顆顆微小的星光。
    “嗬嗬嗬！那個女人終究還是死了啊！”
    空之律者發出大笑，琪亞娜陰沉著臉牙齒緊咬腦海中閃過種種回憶。
    那些都是她在這個世界裏被賦予的虛假記憶，以及西琳曾經在塞西莉亞那裏感受到美好的回憶。
    最終她抬起頭凶狠地看向空之律者，空之律者亦是被這惡狠狠的眼神嚇退半步。
    隨後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說道：“怎麽這個女人死了你很傷心？很憤怒？”
    “嗬！看你的樣子也可以想到，即便這隻是這個幻境給予你的虛假之物你也要珍惜嗎？”
    “她不是虛假之物！是真真正正存在過的人！”琪亞娜咬牙切齒道，“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嗎？她其實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違和，但卻一直沒有狠心戳破這件事。”
    “那又如何？說到底她是依附於這個幻境而存在的事物，如果這個幻境破碎她自然就會死亡，隻要是人難免會害怕死亡不去戳破這個謊言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她才不是你說的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她想要做的事和現實中的她曾做過的事情是一樣的，她是想拯救你啊！”
    “……”
    空之律者罕見地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她又說道。
    “那又如何？別忘了那個時候我可是處於被封印的狀態根本就在幻境內，拯救我又從何說起？”
    “班長曾經說過即便是把你封印了，你也可以借助我的感官感知我周圍的一切。”琪亞娜說，“也曾經有人告訴過我，我和你是同一個意識的衍生，因此我們之間的關係與其他律者的意識與意識之間的關係完全不一樣。”
    “那又如何？事到如今你還想說什麽？”空之律者食指單點自己的下巴道，“總不可能是想說我們本就是一體的所以我們好好相處吧之類的話？”
    “我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
    “那我還是勸你早點放棄這樣的想法吧，而且我才是繼承西琳真正意誌的人，你隻不過是她隨意丟棄的殘渣罷了。”
    “當初是塞西莉亞媽媽的幹涉這才讓已經對人類感到絕望的西琳開始嚐試重新接觸人類，如果沒有她就不會有現在的我。”
    “所以你是想說你才是真正的西琳？”空之律者眼神一凝，“那可真是好笑，倘若你真的是西琳的話又為什麽會被律者核心拒絕而遭受侵蝕呢？”
    “而且別忘了西琳當初在那個實驗室裏的遭遇，想想那些可惡的大人是怎麽欺騙一個個無知的少女的吧！”
    “你說的沒錯，那裏的大人們盡是一些人渣。但是西琳也在那裏體會到了溫暖，是貝拉她們給予了西琳希望。”
    “但是她們都死了，死在了那些研究員手裏。甚至就連屍體都是西琳去處理的，她就那樣親手將一個個夥伴送入焚燒爐中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化為灰燼，最終隻留下那一座座可憐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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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下是琪亞娜說不出話來了，因為空之律者說的是事實。當初西琳被研究員哄騙到實驗室內就一直被迫接受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是那些同為實驗體的孩子們給予了她溫暖與希望。
    可那些實驗又豈是人人都可以挺過去的？
    伴隨著每天藥劑量的增加，那些女孩兒最終一個個都死在了西琳麵前，甚至連她們的遺體也都是西琳親手送進焚燒爐並最終埋葬在西伯利亞的風雪之中。
    也是自那時起西琳被崩壞選中成為律者，最終引發了那場影響範圍覆蓋全球的第二次崩壞。
    “但她的內心依然渴望著人類的感情，不然在羽渡塵的幻境中她也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的身份。”
    “然後呢？那個女人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受到幻境的影響，她一直假裝被影響到暗地裏卻一直在策劃著如何除掉西琳。”
    “你錯了，她隻是想通過這種方法讓西琳重新體會到家人的溫暖，讓她重新擁有人類的感情。”
    “說得好聽，最後還不是暴露兒不得不與西琳對峙嗎？”
    “但那時不論是西琳還是塞西莉亞媽媽都沒有傷害對方的意思，即便到了最後塞西莉亞媽媽也隻是想給予西琳家人的溫暖。”
    “所以她死了，最後死在了她的天真上。明明有那麽多機會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西琳，但就是沒有出手，也正是她的傲慢導致了她最後的結局。”
    “但就是你口中的那份天真使得我能夠誕生到這個世界，空之律者你一直自詡是西琳意誌的繼承者卻一直都以惡意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或許並不美好，但它也不全都是罪惡的。”
    “那又如何？西琳的意誌便是如此，自從她對人類這個種族失望以後這個世界對她來說就已經不再美好。”
    “不！那隻是她被崩壞所蠱惑產生的想法，她內心的深處依然保留一絲善良，而我就是證據。”
    “所以你想表達什麽？你是善良的西琳，而我則是邪惡的西琳？”
    “你又錯了，並不是我是善良的西琳而是我選擇了善，你選擇了惡僅此而已。”
    “罷了，我也不想多說廢話了。”空之律者道，“我現在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
    “真巧，我也有。”
    “那就是，你我之間絕對無法和平共處，最終能存活下來的隻有一個人！”x2
    “嗬！看來隻有這一點上我們之間達成了共識。”
    “廢話少說開始吧！我將放下過去的迷惘，去接受西琳曾經的一切！”
    “說的好聽！繼承西琳的一切就意味著你也要背負西琳所犯下的罪孽，你不是最不想看到這個情況的嗎？不然你又為什麽去拒絕律者核心呢？”
    空之律者擋下來自琪亞娜的攻擊不緊不慢地說道，此刻她們兩人已經戰成一團，艦長想了想最終決定尊重琪亞娜的選擇讓她一個人做出了斷。
    “我會嚐試著去接受的！”
    感受著亞空之矛上傳來的力量，空之律者對琪亞娜發出了嘲諷。
    “但你的攻擊依舊沒有讓我感受到你的決心，難道你就隻會說說而已嗎？！”
    與此同時在送別完前文明同伴後的符華和識之律者也來到了這裏。
    符華問道：“艦長現在的情況怎樣了？”
    “現在琪亞娜正在和空之律者做最後的對決。”
    “真是的，就不能直接上去群毆嗎？這樣不是更有效率？”
    “這不是群不群毆的問題。”艦長回應道，“現在對於琪亞娜來說是嚐試如何去接受她體內的律者核心，如果這都做不到的話即便是我們幫助她打敗了空之律者的意識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哦～你是說琪亞娜身體地侵蝕狀態是吧？”識之律者恍然大悟，“確實她身體的侵蝕狀態是因為她潛意識裏排斥律者核心導致的，這就和我當初把自己當成老古董是一樣的道理。”
    “這還是不一樣的吧。”艦長吐槽道，“當時你隻是認定自己是符華，可對行使律者的職責那叫一個信手拈來，就連去趟太虛山都要無意識地引發一場崩壞。”
    “嗐！咱就能不提這事麽？我都嫌丟人！”
    “所以當時的情況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又跟太虛山扯上關係了？”
    符華有些好奇，不過識之律者斷然不會滿足符華的好奇心。
    不過艦長可不是識之律者能管得了的了，於是他緩緩開始講起當初識之律者的事跡。
    當初就跟原著裏一樣，識之律者先是在符華的身體裏蘇醒，因為被符華那千萬年的記憶衝刷而導致認知錯亂。
    崩壞意識索性就將錯就錯讓識之律者誤以為自己就是符華，隨後在天命總部大鬧了一場，在奧拓付出了一副魂鋼身體為代價成功將識之律者引導到世界蛇那邊交給凱文處理。
    可惜那時的凱文無心與識之律者發生衝突，於是就將手中帶有真正符華意識的羽渡塵給了識之律者。
    最終識之律者與被喚醒的符華就身份上展開了一係列的爭論，並一路鬧到了太虛山最後被趕來的琪亞娜與布洛妮婭利用計謀智取了識之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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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識之律者雖心有不甘但還算得上說話算話，將身體還給了符華自己則是獨自離開。
    當然以上都是艦長從琪亞娜那裏聽說的，畢竟因為艦長和琪亞娜的幹涉有些地方其實和原著之間發生了細微的區別。
    比如說芽衣其實是經由艦長勸說加入世界蛇的，為的就是能讓芽衣順利地獲得始源的傳承。
    畢竟當初在長空市和芽衣她們匯合後，琪亞娜就已經和芽衣達成了共識，隻不過誰也沒想到貝納勒斯最後還是幫助芽衣擋刀而死在了虛數神骸的劍下。
    也因為這個原因才導致了最後那場天台之戰琪亞娜出手帶了點個人恩怨，導致最後假戲真做成功打出了後世著名旅遊景點。
    “原來如此。”符華道。
    “啊！！！要不是琪亞娜在艦長你身上下了禁製我早就用權能阻止你繼續說下去了！”
    識之律者有些尷尬地說道，沒辦法畢竟從艦長口中聽到有關她的黑曆史，即便是識之律者也會感到尷尬無比。
    發泄完後，識之律者也提出了現在最為重要的問題。
    “算了，琪亞娜她們我們先不管，重點是這個世界的識之律者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還能怎麽辦，封印唄！”
    艦長雙手一攤說道。
    “說得好聽，我們手上可沒現成的東西去做封印的容器啊。”
    “額，羽渡塵？”
    “你是白癡嗎！把羽渡塵用了老古董怎麽辦？總不可能把老古董也一起封印了吧！”
    “好像也是這麽一回事哦。”
    艦長後知後覺的撓了撓頭，這時他才想起來不論是原著還是他那個世界所經曆的事件，最終識之律者都沒有被封印而是選擇獨自一人外出遊蕩。
    這樣一來，封印所需的容器確實成了擺在眾人麵前的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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